演唱會預計九點結束,但由於歌迷太熱情,安可聲不斷,于弦返場了兩次,最後感動得淚眼矇矓、加碼唱到將近十點,才在歌迷的尖叫聲中完美落幕。舞台燈滅,可曲終人不散,好多人都還留在座位上依依不捨不肯離去狂喊歌手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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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看著場館滿滿的人整齊又瘋狂地喊「于弦」「于弦」,也跟著激動到眼眶有些濕潤。他知道于弦這一路走來有多辛苦,從想都不敢想地在小餐廳登台唱歌,到終於站上萬人場館開演唱會,歷時七、八年的努力,此刻的美夢成真,讓安瑀也為他驕傲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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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棒啊,」安瑀興奮地緊緊抓住葉清和的手,「對不對,他真的好棒!他夢想成真了,這麼多年他終於實現他的夢想了!」安瑀激動得語無倫次。于弦終於拿下他的夢想。而今晚,他自己也即將要美夢成真,拿下葉清和。真是太棒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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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弦的助理到VIP搖滾區找到安瑀與葉清和,帶他們到後台跟于弦會合。于弦正在藝人休息室卸妝,一看見安瑀進來,馬上站起來迎接他,而安瑀一見到于弦,也立刻飛奔過去給他一個熱烈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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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你太棒啦!」安瑀的激動情緒還沒過去,抱著于弦又叫又跳,「帥斃了,你居然會後空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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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練好久,」于弦大笑,「本來第一張專輯的MV就要翻,可是我一直沒練起來,後來又練了半年多,編舞老師才敢讓我上場。好險沒在舞台上丟臉。」他拍拍安瑀,讓他鬆開自己,「你等我一下,先讓老師幫我卸妝,要趕快讓人家下班了。」被稱呼為老師的化粧師受寵若驚地連呼沒關係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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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弦放開安瑀,帶著濃濃笑意的眼神掃過安瑀身後的葉清和,笑容不自覺淡了一些,但是他還是維持基本禮貌,輕輕朝葉清和點頭示意:「你好,謝謝你送的花藍。」上午過來彩排時,于弦就看見門口處一堆鮮花花藍,其中葉清和跟安瑀送的十二對花藍最大最明顯。他想了想,安瑀平常對所謂排場可沒這麼講究,這種禮數只可能是葉清和這個公子哥搞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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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演唱會很成功。」葉清和伸出手,于弦只好也伸出手跟他握手。他坐下來卸妝,一邊說:「樓上有慶功宴,你們一起來吧,」他從鏡子裡看著葉清和,「聽說今天是你生日,可是我們這兒有幾個老朋友都想見見小安,二少不會介意跟我們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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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笑著說:「當然,待會兒會跟小安一起過去。謝謝你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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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先上去,就在十八樓。我還要再一會兒,黃老闆跟伍哥他們都上去了,」于弦仰著臉讓化妝師清潔眼睛的妝,手還指著安瑀說:「伍哥特別叮嚀我,一定要把你喊過去,你可別害我挨罵。」伍哥就是當初簽下于弦的音樂製作人,跟音樂餐廳黃老闆是拜把兄弟,很常去餐廳吃飯聽歌,跟大家都認識。只是安瑀那年出事之後,就單方面跟其他人斷了聯繫,就連于弦想找他都不太容易。現在安瑀的狀態好很多了,能有機會見見過去很照顧自己的老闆,安瑀也十分期待。只是他從沒看過那兩位大哥,不知道待會兒能不能憑聲音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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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葉清和出了梳化室,找到電梯直上十八樓。星熠館東側十八樓是一個很大的娛樂廳,平時不對外開放,遇到有活動時,才開放讓外燴餐廳進駐,方便明星團隊們在星熠館辦完演唱會之後可以就近舉辦餐會,又能選擇自己喜歡的餐廳前來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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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對於自己看完演唱會還要繼續跟朋友聚餐,覺得有些抱歉,他在電梯裡跟葉清和解釋:「不好意思啊,于哥說大家很久沒見了,非得要我過去跟大家敘敘舊。要不我去露一下臉,跟幾個大哥打個招呼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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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啊,都來了,」葉清和笑著說,「我剛剛聽到助理說這次的外燴是宜賓飯店承辦的,他們家的料理很不錯,我們吃飽再走。」他朝安瑀眨眼睛,「吃到賺到,我們省了一個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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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對著葉清和那調皮的痞樣笑個不停,知道葉清和是故意說這些讓他安心跟朋友聚會。他笑了一會兒又想到一件事:「欸對,你還送花籃了。」安瑀對葉清和安排了花籃感到驚訝,還有點懊惱,「我都忘記要送禮了,你怎麼自己送了也沒提醒我送禮物啊。」言辭之間還頗有些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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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送了啊。那些花籃寫了我們兩個的名字,是我們一起送的。」葉清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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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禮數周到的葉清和會做的事。安瑀笑著嘆氣:「我自己的朋友都沒想到要給他送禮,還好有你替我送了,真謝謝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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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跟葉清和一出十八樓電梯門,隨即有服務生前來帶位。宴會廳裡面正大聲播放著剛剛于弦演唱會的實況錄影,氣氛十分熱鬧歡樂。有好多人已經開始吃吃喝喝互相寒暄,餐點酒水擺滿了中央四大張長桌,歡迎賓客自行取用。服務生將這兩位客人帶到窗邊一個空的四人桌之後就離開。他們來演唱會之前只各吃了一個漢堡,現在真有些餓了,安瑀此時也不急著找老朋友敘舊,反倒是催著葉清和一起去取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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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安瑀拿了杯雞尾酒敬葉清和,「菜色真的好好喔,而且十八樓的夜景也好漂亮,這個當生日大餐,不虧!」安瑀愉快地說。葉清和要開車,只拿了杯蔓越莓汁,笑著回敬安瑀。今天真的生日快樂,而且是葉清和這幾年來過得最快樂的一個生日了。兩個人窩在角落用餐,小聲地說些體己話,十分愜意舒心。可惜安瑀那一盤烤牛排還吃不到一半,就有人高聲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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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秦小安!」安瑀一聽這個大嗓門,就認出是音樂餐廳黃老闆的聲音,他朝聲音來源看過去,果然靠近中央的一張大圓桌子,有兩名中年男子激動又滑稽的伸直兩隻手在對他打招呼,安瑀也朝他們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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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臭小子,快過來!」黃老闆又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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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無奈地笑,正想開口對葉清和說抱歉,葉清和已經主動開口要他快過去,他一邊吃一邊叮嚀安瑀:「他們那個位置離餐檯近,上龍蝦的時候通知一下我,我再去捉兩隻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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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安瑀哭笑不得地拿著自己的酒杯,找黃老闆他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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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坐在位子上,就著十八樓窗外的美麗夜景,悠閒吃著各式餐點。偶爾望一下坐在圓桌與人開心交談的準男朋友,心情達到前所未有的滿足與欣樂,他沒有喝酒,卻整個人都飄飄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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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于弦拿著兩個酒杯與一瓶紅酒走到葉清和的小方桌旁,將酒跟酒杯放在桌子上,問,「我可以坐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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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坐。」葉清和對著于弦微笑,「安瑀過去圓桌那邊了。」他以為于弦是來找安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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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是來找你的。」于弦將兩個酒杯都倒了酒,其中一個杯子推向葉清和,「喝一杯。」他逕自對著葉清和舉杯敬了一下,喝了一小口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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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開車,不能喝酒。」他用自己的蔓越莓汁回敬于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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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弦聳聳肩,不太在乎的樣子。他看起來很疲憊,坐在位置上發了一會兒呆。葉清和也不覺得奇怪,剛剛一場將近三小時的演唱會,雖然不是全程都又唱又跳,可體力也消耗得十分嚴重,會這樣累到呆掉,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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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今晚的演唱會如何?」他突然開口問葉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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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棒,」葉清和衷心地說,「演唱會非常成功,大家都很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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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萬多人呢!」于弦看著遠處的演唱會投影,有些迷迷茫茫,「好像一個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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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小安說了好幾次,你終於美夢成真,他真的很為你高興。」葉清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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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弦眼光終於看回葉清和身上,他皺著眉頭,像是有些反感葉清和的話:「我的夢想成真,可是他的呢?」葉清和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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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大舞台上,唱歌給好多人聽,接受大家的掌聲,這本來也是他的夢想,」于弦又看向正在圓桌哈哈大笑的安瑀,輕聲地說,「你知道嗎?今晚的一切,原本他都能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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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是該站上舞台發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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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今晚的氣氛太容易使人迷醉,導致葉清和一點防備都沒有,才會讓于弦突如其來的幾句話,殺得暈頭轉向、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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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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