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瑀衝出臥室抓著客廳茶几上的文件袋跑掉了,葉清和在房間裡聽見大門「砰」的一聲關上,才回過神跳下床追了出去。大門一開風一吹,葉清和不禁打了個哆嗦,這才發現自己還裸著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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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跑回來屋子裡,也顧不得再回房找回上衣,直接在客廳拿了掛在玄關櫃的大衣穿上,匆忙間他看見茶几上的文件袋不見了,心裡一個咯噔。那些資料不會被安瑀拿走了吧?他拿那個要幹嘛?難道他已經知道袋子裡的東西是什麼?他越想心越慌,隨意踩著運動鞋就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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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停在一樓,葉清和完全等不及電梯上來,直接衝進樓梯間跑下樓梯,等他一路跑下八樓氣喘吁吁追出去,才發現他根本不知道安瑀會跑去哪裡。葉清和只好開著車到處繞,在車上也使用免持裝置,不斷撥打安瑀的手機。不過不出意料,對方無人接聽,到最後,甚至直接關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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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別無他法,在附近繞了幾圈都沒找著安瑀之後,只好將車開到安瑀家門外等。他有鑰匙,卻不敢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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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此刻,自己還有沒有行使鑰匙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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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葉清和守在安瑀家門外,裹著大衣凍得瑟瑟發抖的時候,安瑀已經坐在他父母家裡的書房,將葉清和那份資料遞給父親。安石面露驚訝,他狐疑地看了看安瑀紅腫的眼睛,卻也沒多說什麼,直接將資料抽出來開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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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此刻很不安,又尷尬。剛剛在葉清和家拚著一股衝動,跳上車就衝回來,可當他把車停進家裡的停車位時,他才看到鏡子裡自己的臉。不只眼睛又腫又泡,鼻子也紅得像今晚的吉祥物──紅鼻子馴鹿魯道夫,一看就是大哭過後的慘樣,這樣是要怎麼回家?他在車子裡找到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天氣寒涼,整瓶水也冷冰冰的,安瑀用手帕包著水瓶,輪流敷眼睛跟鼻子。坐了好一會兒,等臉色跟心情都平靜下來,才敢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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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樣心神不寧的安瑀怎麼可能瞞得過媽媽,當他躡手躡腳進門,客廳都熄燈了。也是,都十一點多了,爸媽應該都睡下了。安瑀悄聲關上門,正遲疑是要開燈還是摸黑回房間,書房的門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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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珩是你嗎?有東西忘了拿?」秦雨荷聽見客廳有動靜,以為是安珩又過來了,從書房出來察看,一開燈驚訝地看見是小兒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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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怎麼這麼晚跑回來,發生什麼事?」儘管安瑀在車上已經努力敷眼睛,還是躲不過關心兒子並且眼神銳利的秦雨荷女士,她馬上就看見兒子那沒有完全消腫的紅眼睛與紅鼻子,「你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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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安瑀懊惱自己將口罩掉在葉清和家裡,不然現在也還能擋一下狼狽的臉色。不過他剛剛實在哭得太慘了,就算遮住鼻子,也擋不了紅腫的眼睛,反正也隱瞞不了,就不遮掩了。他揉揉鼻子,閃爍其詞:「有點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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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荷當然不相信過敏這個藉口。只是安瑀都一個二十五歲的大男生了,哭成這樣已經有夠不好意思,若在此節骨眼還要追問到底,那可就太讓人難堪。秦雨荷只是擔心地嘖了一聲,隨後就去冰箱拿了冷敷眼罩給安瑀,讓他敷敷「過敏」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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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拿著冰敷袋壓眼周,他問秦女士:「爸呢?睡了嗎?我有事要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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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在書房。」秦雨荷有些欲言又止,最後只說:「你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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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安瑀就坐在安石面前,看著他爸一言不發翻看資料,他自己彆扭地拿著冰袋有一下沒一下地捂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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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們跟小葉董的拉鍊廠解約了是不是?」安瑀知道自己不適合過問,但是既然他已經跟葉清和保證過了,他就要好好將這事辦好,「是他們工廠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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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安石認真在看安瑀拿回來的文件,聞言抬了抬目光,看了安瑀一眼,「你很關心小葉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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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安瑀隨即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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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石繼續看文件,安瑀有些急了,他想趕快將這事解決,從此以後不再跟葉清和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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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安珩跟小葉董可能有一些誤會,如果因為這樣牽連到他的拉鏈廠,我覺得不太好。那麼多人的生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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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石終於看完那些資料,他將那一疊文件放到桌上,抬頭看安瑀:「是誰跟你說我們安氏跟永昌拉鍊解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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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嗎?可是安珩說……」安瑀一臉困惑,他想了想,不太確定地說,「安珩說他撤換了葉清和的拉鍊廠。真的沒有嗎?」他又問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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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什麼你都當真,他還說要把總經理位置讓給你,你要不要回來接啊。」安石覺得好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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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立刻防備地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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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願意我也不要!」安石沒好氣地瞪了小兒子一眼,「好了,來說說安珩為什麼跟小葉董有誤會吧。」安瑀抿了下唇,沒說話。安石看安瑀依然防備的神色,又說:「還是要說說你為什麼三更半夜紅著眼睛跑來找我,談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拉鍊廠合約?」安瑀眉心皺成一團。爸爸提的無論哪個問題,他都回答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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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小葉董的關係……」安石看兒子緊緊閉著嘴,忍不住嘆氣,「還是不願意告訴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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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沒關係。」安瑀飛快接話,「至少以後都沒關係了。」說完眼睛又隱隱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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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都沒關係了。那現在呢?」安石斟酌地問,「或者說,以前呢?你們難道不是在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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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一聽爸爸這麼說,知道瞞不住,自暴自棄放棄抵抗:「您都知道了?其實也沒什麼,就那樣,也不算什麼交往。最多,最多就是我一廂情願。哎,就當我沒追到人,反正都過去了。」安瑀含混帶過,又不忘記補充道:「我跟他的事,就存在我跟他之間就好,不要擴大到公司裡。爸,您之前也說永昌拉鍊品質很好,沒必要因為我而有什麼變動。那對他,或者是他的公司,都不公平。我們也會損失一個優良的合作廠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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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石點點頭。冷不防地問:「你們吵架啦?為什麼?」安石手指點點桌上的文件,「我看他很關心你,不像是你沒追到人啊,倒比較像是他沒追到你。」他看安瑀一臉茫然,問他:「你把這疊東西交給我之前,自己都沒看過嗎?他到底是怎麼跟你說的,先是讓你以為我們解約了,又讓你氣成這樣。」安石納悶地自言自語:「明明看小葉董也是個能言善道的,怎麼到你這邊舌頭都變笨了,這麼難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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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到底麼說的?安瑀想了半天,的確安珩跟葉清和都沒明確說是工廠解約的事,可是從那幾句爭吵,什麼「去求我爸啊」,不是就能明確推斷是工廠的事嗎?安瑀跟父親說了他的推論,安石笑著嘆氣,很無奈地將那疊文件推到安瑀面前,要他自己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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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來之前,安珩也才剛走。他來找我,跟我說下午發生的事。」安瑀邊翻資料安石邊說,「你啊,真是他的剋星,沒幾句話就能把他氣炸。也不知道小葉董受不受得了你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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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用受得了,我跟他沒關係了。」安瑀還是氣很大。他翻著那些報告,大部分是英文文獻,很多醫學專業字眼,他並不看得很明白。但是其中有幾份中文的文件,被人細心用螢光筆作記號,上面畫了不同顏色做重點摘要,還寫了很多筆記。安瑀越看越莫名其妙,原來這些並不是拉鍊工廠的資料,而是一些病歷個案,關於聲帶治療成功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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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錯了啊?」安瑀迷茫地說,「這個,是什麼?」東西是他拿來的,現在反倒在問這個是什麼。安石都要被這個糊塗兒子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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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大概是你前男友很在意你的證明。」安石意有所指一針見血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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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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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碎碎念 ♡
葉猴:什麼前男友!我不依我不依!!不許你這麼說!!!🥴😥😭😭😭🤧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m8RD7ag8F
月光:你還可以再窮搖一點😒🙄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3KL8aVhgG
葉猴:啊啊啊啊啊..................(馬景濤式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