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禁語勿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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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表明了不願意太過深入滅魔教的大業,溯行卻也沒說什麼,僅是將川蝕的墜鍊給了冽,說那是屬於聖子的聖物。
「聖子只要聆聽神諭,遲早會明白我等苦心。」溯行一手托著冽的手背,一手將綠晶石墜鍊按在冽的手上。
川蝕不明白滅魔教聖子的意義,盯著本屬於他的墜鍊,瞳中燒著嫉妒的色彩。
冽蹙著眉頭地看著手中的墜鍊,沒有任何異狀。
溯行啞聲笑著,「聖子對我等的厭惡可真是表露無遺。嗯⋯⋯或是不信任?」
是兩者皆有。
冽冷哼一聲,握起墜鍊,抽回手,「你倒是信得過我?」
「別忘了,我握著聖子的軟肋。」溯行別有意思地朝川蝕瞥了一眼,見冽的臉色愈發陰沉,又嘆息道:「滅魔教眾禁止洩密,當年約束盡斷。既承下聖子之位,理應重新立下血咒誓約。而我等也答應聖子,禁止再行獻祭血咒。如何?」
冽依稀有著曾在滅魔教立誓的印象,但被賣掉時飽受魔力靈脈崩解及記憶紊亂的折磨,他根本不記得當初的血咒誓約怎麼了。
「噢!還是聖子更喜歡『禮物』⋯⋯」溯行大概不達目的不罷休了。
冽壓著暴亂的魔力,才沒有直接與溯行開戰,深吸幾口氣,才道:「立誓!」
血咒誓約的效果要說是強制性,不如說是邪門地會讓雙方遵守誓言。因此,冽也算是得到滅魔教不會再行獻祭血咒的保證。至於洩不洩密的,冽即便憑藉己身之力,都要讓滅魔教分崩離析。
立下血咒誓約後,冽欲離開滅魔教,溯行也不再多做攔阻,深信著他們的聖子終會明白一切而回到他們身邊。
冽和腦袋壞得不輕的滅魔教眾相處哪怕一秒都頭痛欲裂,反正兩族王者坐鎮,倒也不必太擔心滅魔教能輕易危害上下兩界。於是,冽離開了一群瘋子的群居地。
冽才離滅魔教不遠,便覺得散心散得更煩了。一想到夜琉奉若問起他幹了什麼去,而他說不出個所以然,男人從詢問變成逼問,那絕對是災難。他只希望夜琉奉沒有宮辰宵逼問人的手段,否則簡直是生不如死。當然,最好瞞著他親愛的主人,他下來魔族一趟都幹了些什麼大事。
冽不禁思索著自己是不是就該把這些事全部交給兩位王者,然而他若不跟著川蝕回去,一想到可能會有更多人受害,他怎麼也無法置之不理。
冽嘆息一聲,將滅魔教的聖物綠晶石墜鍊拋起,復又握在手上。首要之務是想辦法交代墜鍊來歷,好在晶石墜鍊常見,當作敗家也還說得過去,反正夜琉奉都給了他零用錢。
為了圓謊,冽在魔族大吃一頓,差不多抵過晶石墜鍊的價值,又晃了好一陣子,才往永魔宮歸去。
冽做足準備,就是希望夜琉奉少問他幾句,可惜的是,男人根本沒有放過他的打算。
傍晚時分,冽回到琉璃宮與結束工作的夜琉奉撞個正著。男人一見他便蹙起眉頭,抓著他的手腕,將他按在宮門旁的牆上。他連門都沒摸到。
「嘶⋯⋯您、您怎麼⋯⋯」冽被石壁磕得生疼,雖是不滿夜琉奉的強硬,但礙於意欲隱瞞的心虛,說起話來有氣無力的。
「這東西是什麼?」夜琉奉順手地摸進冽的褲子口袋,簡直像摸自己的口袋,就這麼把滅魔教聖物拿出。
綠色晶石在晚霞下閃著螢光。
冽冷汗直冒地對上夜琉奉的視線ㄤ,見到其中微慍怒火,嚇得連忙低頭盯著綠色晶石,再也不敢看向紅寶石般的雙目。隨口撒了謊,「看、看起來漂亮,就買了,您不會這麼小氣吧?啊⋯⋯剩的錢⋯⋯」
謊話扯了個開頭便順口了,彷彿真的是這麼一回事,低頭摸著出門前夜琉奉給他的小錢袋,將之遞還給男人。
夜琉奉沒接錢袋,冷哼一聲,「哪買的?這麼邪的東西。」
冽眼睜睜地看著夜琉奉一點綠色晶石,繞著晶石浮出一圈圈血文,頓時瞠目結舌,準備扯的謊全部吞了回去。
夜琉奉看著一圈圈細小血文,忽然一把握住綠色晶石,紅瞳緊盯著冽,低啞著嗓子,再次開口問道:「哪來的?」
冽脫口想說出「滅魔教」,但話到嘴邊,聲音被奪去似地噤聲,就連那個詞的嘴形都做不出。當真是邪門的血咒誓約。
冽一陣頭皮發麻。眼前的男人見他欲言又止但又像是被外力阻止,紅瞳逐漸凌厲,宛如刀剮在身上。
「你做了什麼好事?」夜琉奉這次沒打過招呼,直接用魔力探過魔力靈脈。探了一會兒又加強握著手腕的力道。
冽的腕骨被握得生疼,抬起另一手欲解開男人的手指。還不忘嘴硬,「我沒⋯⋯您握得太大力⋯⋯唔!」
夜琉奉將冽的另一手也扣在牆上,抬起腿頂上奴隸的鼠蹊部,「你的主人怎麼懲罰說謊的奴隸?嗯?」
「我沒⋯⋯」冽被頂得難受地瞇起眼,身子因為害怕男人的怒火而縮著。說謊按宮辰宵的罰則絕對不好受,他是有那麼一點僥倖心理,希望夜琉奉比宮辰宵慈悲,要不他絕不會嘴硬至此。
「和什麼東西定血咒誓約?」
冽被堵得啞口無言,小心翼翼地望著面色難看的男人。
夜琉奉見奴隸默認,冷哼一聲,「就該像那傢伙說的,把你鎖在床上照三餐肏。」
冽嚇得冷汗直冒,想著親愛的主人到底都和男人說了什麼,慶幸著夜琉奉不如宮辰宵腦袋破洞,更無比希望此時男人不要突然腦袋破洞。
「回話。」夜琉奉抵著鼠蹊部的腿又往上提,前後磨蹭了下。
「嗯唔⋯⋯」冽不得不踮起腳,讓鼠蹊上施加的壓力小一些,再次嘗試開口,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頓時有些急了。此時,男人就像他的主人怒意瀕臨極限,實在不適合頑抗,但他實在有口難言,急得眼眶微微發紅泛淚。
夜琉奉危險地瞇起紅眼,沉聲說道:「讓我猜一猜。你會牽扯上的事,滅魔教吧?」
冽此時要是沒有受制於夜琉奉,一定為男人拍手叫好,男人竟猜得準之又準,理應喝采。
夜琉奉看著小混蛋泛淚的褐色雙眸忽然露出喜色,幾乎是在說「猜得好」,難看的神色沒有因此放鬆,紅眼瞇得更細,魔力暴亂地捲起兩人的長髮,黑色和褐色像是要交纏彼此,狂亂地飛舞著,低啞的嗓子撩得小混蛋腰酥骨軟,「誰給你的膽子和滅魔教立血咒誓約?」
「呃、呃⋯⋯」冽嚇得全身發軟,腦袋一片空白,最後鼓足勇氣,胡亂表著衷心,「我、我發誓不會背叛主人和您!」
夜琉奉看著冽的紅瞳卻愈發冷漠,彷彿看著一隻螻蟻,低啞的嗓音如索命厲鬼,「誰在問你這個——」
死定了!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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