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異聲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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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恐懼著他的兩位主人同陷陣咒惡夢,然而夜琉奉的身影搖晃幾下便穩住,終究沒倒下,紅眼恢復神采的剎那便摟住一旁的宮辰宵。
宮辰宵也不愧和夜琉奉打得難分難捨,在夜琉奉解咒前,便自行以光屬性魔力淨化掉,雙目恢復清明。在雙目清明的瞬間大罵了夜琉奉的名字,並冠以一些低俗的詞彙。
夜琉奉神情複雜地摟著男人腰際,似乎很想將美麗過份但臭嘴的宮辰宵扔到地上,然終究也沒扔,甚至在察覺到宮辰宵微微顫抖時,更是摟緊纖瘦的腰肢,「還好嗎?」
宮辰宵扶著夜琉奉的身體站穩,仍是微幅發抖,卻道:「沒事⋯⋯」
宮辰宵忽然意識到下在冽身上的陣咒發動代表什麼,掙開夜琉奉的攙扶,朝冽奔了過去,「冽!」
夜琉奉看著一地陷入惡夢之中的人們毫無醒來的跡象,便同去關心冽的情況。
冽愣愣地看著兩人,淚水滿溢而出,一地的血色成了血咒發動後的黑,他焦急地想要訴說他釀下錯事的痛苦,一時間又結巴著不知從何訴說起,「我、我⋯⋯」
宮辰宵以冰刃斷開束縛著冽的鎖鏈,將冽從晶石椅上一把拉起,差點因壓上的重量往後摔跌時,被夜琉奉穩穩撐住。
冰寒的魔力順著靈脈爬在冽的身上,僅是這麼一探,宮辰宵便瞪著藍眼,拔高的音調有著近乎歇斯底里的徵兆,「你的魔力靈脈怎麼回事?」
冽未反應過來,忽然一陣耳鳴,聽見那個在他當著滅魔教聖子時所聽見的聲音,如是說道:「我們見過——可憐的孩子,靈脈混著天蒼族的毒,困於魔族的鎖,混魔才是救贖。靈脈破碎將身陷危難,暫且授你掩蓋之法。」
接著,他的魔力匯聚到就連他自己也沒察覺到的崩解處,覆蓋一層假象,且他也明白那是如何做到的,就像聲音所言,他學會了。同時,他驚於自身的不對勁,他的魔力居然像被什麼操縱了一樣。
不過,此時或許還有更嚴重的,他的主人瞪著雙目,神情激動,彷彿想就地壓著他大幹特幹,把他身上的魔力靈脈仔細修補一遍。先不論在這亂七八糟的場地做愛如何,修補魔力靈脈的痛苦實在令他能避則避。
冽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我⋯⋯沒發現崩解,您是不是探錯了?」
宮辰宵稍微抓緊他的臂膀,這次探查的魔力粗魯了點,幾乎能感受到魔力源頭有多麽煩躁,幾次在覆蓋假象的地方探查,才逐漸平復下來,「我明明探到了⋯⋯不行,我要直接進入魔力靈脈檢查。」
宮辰宵抬手,焦躁地扯著衣領,開始解著繁複的衣釦。
冽見狀連忙拉住男人的手,輕輕握在手裡,「回去!回去後,您要怎麼探都好!我不想在這⋯⋯」
宮辰宵有那麼一瞬地怔愣,但也很快就消失了,也將差點斷線的理智接回去,輕輕應聲,「嗯。」
夜琉奉觀察周圍法陣,以及那張晶石椅,將事情始末推測出大概,聲音微揚,似也有些不悅,「他們抽你的魔力來發動獻祭血咒?」
冽被宮辰宵那麼一攪,又聽見那聲音,一時忘記這件事,此時被提起,便是鬱悶難受,身子微微顫抖,「對不起⋯⋯都是我⋯⋯」
一條條生命,因他的魔力而死,如果他沒有來這裡,他們就不會在今日死去。他什麼忙都沒幫上,還釀成最糟的局面。又一想,獻祭血咒是魔族明定的禁忌,是死罪。冽不敢看夜琉奉,聲澀地問道:「奉主,我是不是觸犯您的禁忌了?您會處死我嗎?」
宮辰宵忽然把冽推到夜琉奉懷裡,低啞的聲音壓著怒氣,「顧好他。」
夜琉奉接下冽,又眼明手快地拉住宮辰宵纖細的手腕,「人都抓到了,你要做什麼?」
「那混帳膽敢抽我奴隸的魔力!還拿來發動獻祭血咒!剛才是你的陣咒發動吧?你若沒有下陣咒⋯⋯」宮辰宵近乎歇斯底里地罵著,周圍的魔力紊亂,寒氣似乎要將空氣都冷凝。
「冽沒事。」夜琉奉試圖將人安撫下來。
宮辰宵卻是逆鱗被觸似地,回頭駁斥,「什麼叫做沒事!」
冽許久沒見到宮辰宵如此近乎歇斯底里的憤怒,但其實男人也很少氣成這樣,彷彿誰也拉不住,與瘋狂僅一線之差。他雖害怕,卻覺得若不說些什麼,男人的狂躁會傷到本不該傷害的東西。什麼也沒想的,他伸手拉住男人雪白的單肩披風。
宮辰宵的身子一顫,怒不可遏的氣焰竟稍微被澆熄。
夜琉奉趁機將人抓回來,完全沒把被兇了的事放在心上,又安撫道:「你這麼歇斯底里,冽都要害怕了。人抱著,稍微冷靜一下。魔法可沒有血咒抓人來得方便,我來吧。」
冽又被塞回宮辰宵懷裡,夜琉奉走了兩步,又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冽,喊道:「冽。」
冽輕顫一下,怯懦地朝夜琉奉看去,卻不太敢看那雙眼,便技巧性地錯開視線,停留在被魔法掩蓋成褐色的眼角附近。
「看我。」夜琉奉自然抓個正著,淡淡地說道。
冽只好將視線往夜琉奉的眼上移,卻像是為了避免與夜琉奉對望而顯得有些空洞。
「要不是我的陣咒,你早就身受致命傷,你也是受害者,不要胡思亂想。」夜琉奉說完,停頓了一下,又說道:「這是第二次,看我。」
冽對一些詞彙有著反射性的動作,像是重複命令的詞彙,不是打算抗命到底,幾乎會讓他毫不猶豫地反應,便對上夜琉奉的雙目。
夜琉奉暗褐的雙眼染上笑意,「你倒不如想想,怎麼讓我們檢查到滿意,畢竟強制抽取大量魔力很傷身呢。」
冽慢了一拍地才會意過來,不禁紅了臉,他這兩位主是想抓著他大幹特幹吧?不過,夜琉奉說的一番話很好地起了安慰作用,他的皇帝不怪罪他,他便不再那麼胡思亂想。
冽發覺抱著他的力氣大了些,便朝宮辰宵看去,心底忽然有著宮辰宵不太對勁的想法,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想著男人大概是不滿自己的東西被動,佔有慾爆炸而抓狂吧。
冽擔憂一不小心又會戳到男人,而男人似乎也沒有繼續歇斯底里,嘗試回抱男人亦沒有被拒,索性就這麼抱著,看男人什麼時候高興了再放開。
反正夜琉奉熟練地隔著皮膚抽血下咒的樣子,看起來完全不需要幫忙。
冽無所事事地充當抱枕之下,又想起剛才聽到的異聲。說什麼毒的、鎖的,還說什麼混魔是救贖,雖然不太確定是什麼意思,但直白地去思考,根本是對宮辰宵的詆毀及羞辱,彷彿要他玷污宮辰宵才是正解。這被宮辰宵知道,恐怕得被打死。
反正,他的魔力靈脈本就破破損損的,須定時修補才行。被宮辰宵修補痛得死去活來,被夜琉奉修補稍微好受點,倒也是應了那些話,畢竟毒怎麼都要比鎖來得痛苦吧?至於那莫名其妙施展出來的隱藏魔法,似乎也沒有什麼副作用。整體看下來倒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便沒怎麼放在心上了。
很快的,夜琉奉在所有倒地的人身上下了禁錮及鎖魔血咒,便讓宮辰宵把暗衛隊找來。讓暗衛隊將白鷹這一夥人抓回去,此次事件才暫時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