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大的會議室裡面,一個瘦小身子手裡抱著一大迭整理好的會議資料,挨個的把公文夾一個一個放到每個與會的座位上,細心地把一份資料擺正,並放上名牌和文具,下午一個併購新公司的記者招待會將要在這裡召開,小楓一早來就一直在這兒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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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從他的辦公室和會議室中間的玻璃窗,看著小楓進進出出的好不忙碌,將近一個月的綁架事件終於塵埃落定,有驚無險的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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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出門的時候,他心裡仍擔心著小楓會像之前病著的時候,一到公司,就畏首畏尾的縮在他背後,不敢見人。現在見他活蹦亂跳的,已經很久沒有笑得這麼開懷,精神出奇的好,才覺得是自己多慮了,小楓真的完全脫離了性侵事件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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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接到麵包店打來的電話,放下手邊工作到電梯口等著廠商把招待會的點心送上來,結果電梯打開的時候,先出來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並沒有推著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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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看見他的時候,眼神明顯愣了一愣,而且打量他的眼神給人一種很意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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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過這個伯伯嗎?』小楓看著步出電梯向他這個方向靠近的中年男子暗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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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的行為舉止讓小楓頗為奇怪,小心地從體型、容貌甚至髮型觀察著,實在覺不出任何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心想肯定是對方認錯人了,不過基於禮貌,小楓仍是對他點頭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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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可能也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失禮,對他微笑著歉了歉身,便走進雋顥的辦公室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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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相遇全看在雋顥的眼裡,坐在大辦公桌後頭的他,心裡暗笑著,等著中年男子步入辦公室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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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去教一個16歲的孩子,你到底怎麼想的!」中年男子才剛一進門,便毫不客氣的把言正集團對他發出的顧問聘書甩在雋顥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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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挑了挑眉,拿過聘書隨意翻了翻,早猜到他會拒絕,果然不出所料,只是萬沒想到,退隱多年的他竟不遠千里而來,就為了把聘書甩在他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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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不妥了?聘請你的金額太低嗎?」雋顥裝模作樣的打開聘書,上面斗大的頭銜,沈濤,劍橋大學暨哈佛大學名譽教授,下面疊放著集團專用的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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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退隱很多年,早就不教書了,更何況要我教一個半大的孩子。」顯然,沈老是特地來找他麻煩,讓他難堪,早就想好拒絕他的對策,一進門,沈濤開口就是反對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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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教授此話怎講?半大的孩子就以為他愚鈍不堪調教嗎?」雋顥心裡不知敲著什麼算盤,嘴上掛著笑,故意不明講,和沈濤繞著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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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也知道我的原則,這輩子我就只教一個學生,除此以外,再也不會有別人了。」沈濤不明白雋顥為何要把一個半大的孩子交給他教導,雖然他沒見過那孩子,但是雋顥要替言正培養人才關他何事,縱使他真的是業界赫赫有名的商業顧問,但也沒到非他不可的地步,他已過了知天命之年紀,早就退隱享清福了,實在沒必要放著閒散的日子不過,來淌這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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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來這,其實他就是想看看雋顥打算怎麼樣說服他,要說他就是來吵架也行,以前他就看雋顥不順眼,特別在他的寶貝學生意外過世後,那場意外他一直覺得跟雋顥和他的母親逃不了關係,現在更不可能答應他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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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教授,別把話說死,先看看你的學生,再做決定不遲呀!」雋顥仍是笑,老神在在地指指隔壁會議室內的小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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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正在貼海報,一張比他的個頭還要高的紙擺在地上,秘書走到外邊去喊個人過來幫忙,小傢伙靈機一動,把地上的紙卷起來,一個人獨立把海報給貼好了,接著又閃身去做別的事,不知道辦公室這頭有個人正盯著他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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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找不到人回到會議室,發現海報竟然已經貼好了,揉了揉小楓的頭,誇獎幾句,小楓對她笑了笑,過長的頭髮一直都沒空去修剪,扎到了眼睛,他輕輕撥弄了一下,露出一張清秀白淨的細緻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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