雋顥臉上的溫度慢慢地流逝,眉頭越皺越緊,小楓的話貌似合情合理,但雋顥聽起來卻猶如一把刀一下一下割著他的心似的,壓著心頭快暴發的脾氣,瞪著他看,嚇得小楓呼吸陡然一窒,腦子咻地當機了,好似自己做了什麼天大的對不起布布的錯事一樣,完全運轉不過來,呆呆地看著雋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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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一下子像是凝結住了一般似的,雋顥沒有說話,額角的青筋隱隱浮動,已是到達忍耐的極限了,小楓看著雋顥連氣兒都不敢喘了,時間好像都靜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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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隨時就要噴發的火山,卻意外的熄了火,一雙幽幽的黑眸冷冷地掃過小楓,轉過頭去,那眼神藏著冰冷和絕然,讓小楓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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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早料到布布肯定會有些不高興,但是,絕不是像這樣似乎是一瞬間將他排拒在心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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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的反應讓小楓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兩人間冷凝的氣氛,和雋顥不理不睬的態度,讓他如坐針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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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盯著雋顥沒有一絲溫度的側臉,原本心中充足的理由,現在也全被雋顥嚇地沒了底氣,開始懷疑自己做錯事的成份居多,時間每過去一秒鐘,就更覺得自己做錯的可能性,又添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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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暗暗在心中禱告了下,深吸一口後,硬著頭皮,伸手去拉了拉雋顥的衣擺,不料,立刻被雋顥重重地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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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看也不看他,從另一邊翻身下床,直往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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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顧不上膝蓋上的傷,迅速跳下床來,一個箭步撲上去,伸出雙臂攔腰抱住了雋顥,緊緊的,那力道彷佛永遠也不想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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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每挪動一分,小楓就更緊地抱住他,生怕他一放手,雋顥就會從他的生命中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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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伸出手,用力地要把小楓從他身上拉開,小楓卻死死地纏上他,小臉深深地埋在他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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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再也忍不住地朝他嘶吼道:「不是要搬出去!搬呀!我讓你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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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小楓的身子在他懷中猛然一僵,淚水不受控制的狂亂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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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裡有錯?你說的極好,讓我都挑不出錯了!」雋顥恨恨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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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不曾對任何人這麼高度的關心,即使是有血緣關係的家族中任何一人,自相認的第一天開始,他就對小楓極度的好,簡直超乎他自己所能想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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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嫂過世後,要說他是處心積慮的去討好他也不為過,就怕他哪病了,痛了,不開心了;甚至回到美國後,還得天天提心吊膽,就怕他隨時可能發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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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那次的遇劫事件,更在他心中產生了陰影,時至今日,一想起當時的情景,他仍舊萬分自責,他把小楓的生命看的比自己還要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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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他拿出真心,可以換得小楓真誠以待,萬萬沒想到小楓會提出離開的話,當年他同父親說要搬出去,那是他對父親專制壓逼的反抗,對外戚獨攬大權的厭惡;現在同樣的話從小楓的嘴裡脫口而出,不正是對他所做的一切全盤否定嗎?‘搬出去’這個詞直叫他心扉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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