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碧眼金髮的帥哥發狂似的沖進言正總部中央大樓頂層-總裁辦公室,在眾秘書和特助們措手不及地注目禮下,奮力地拉開門,由於力道過大,厚重的大門煞車不及,「碰!」的一聲,重重地撞到雪白色的牆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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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專注在公文上的雋顥並沒有被這爆門聲給驚嚇到,一動不動的繼續看著檔,每回秘書抱著一大落的檔進門總要製造點聲響,開門聲越大表示這次他要批的檔更多了,一點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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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的領帶突然被拉緊,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江牧華扯著他的衣領子,反手指著雋顥的臉吼道:「言雋顥,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小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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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雋顥指了指脖子,張口不能成言,身子被整個拉過半張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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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啊!你!」江牧華異常激動搖晃著他,像是沒聽見似的,手上提著領帶越勒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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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放手…」雋顥漲紅了臉,好不容易才拉開江牧華的手。他險些被江牧華給活活勒死,一時岔了氣,「我快被你勒死了,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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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麼事說清楚?」他扯了扯領帶,喝了口水,順順被勒得發疼的喉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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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小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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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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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那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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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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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才剛好,你就這麼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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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本是冷靜地喝著茶,聽到江牧華的一番指責,作賊心虛,猛地被一口水給噎著,捂住嘴不住地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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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小楓跟江牧華說了那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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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什麼都沒做呀!」我……只是做了個該死的夢,不是故意對小楓上下其手,雋顥在心中辯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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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做?男子漢敢做敢當,告訴你,我絕不允許你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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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做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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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牧華到底從小楓那聽到多少,一想到自己猥褻未成年侄兒的罪狀可能要被江牧華給揭發,雋顥瞬間背脊發毛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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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你要學虎媽用中國式教育方法培育小楓,那也得等到他身體好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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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媽?!」怎麼轉到虎媽去了,我這是狼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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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皺眉不解地看向江牧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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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承認!」江牧華氣地雙手叉腰,咬咬牙,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卡片遞給雋顥。
「這是……」雋顥正反翻看著手上的准考證,上頭印著小楓的英文名字和准考證號碼。
「現在你還想要跟我演戲嗎?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SAT?你這東西哪來的?」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江牧華,難忍欣喜地問道。
「早上我回去整理物品時,在客廳裡撿到的。」江牧華發怒地看著雋顥指責道:「我是不贊成虎媽那套,但小楓還這麼小,你就逼他去考SAT?難怪,他每天讀書到那麼晚,甚至病才剛好你都不放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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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一下…」雋顥從來都不知道這些,驚訝的程度並不亞于江牧華。
「怎麼你還想否認!」
「不是!我是真不知道有這回事呀!」雋顥急忙辯解道。
「你不知道?不是你逼他的?」
「我逼他?我哪有什麼立場逼他!在你眼裡,我像是那樣的人嗎?」雋顥沒好氣地白了江牧華一眼。「奇怪,我記得小楓不是才國中畢業嗎?」雋顥嘴裡嘟嚷著,順手從保險櫃裡拿出大信封袋,這是當初老管家呈給他小楓的相關資料,江牧華和雋顥兩人重新比對過小楓的學籍資料,雋顥這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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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W!小楓是個天才耶!學業成績幾近滿分耶!」看完小楓的學期成績,江牧華禁不住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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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雋顥一直都知道小楓是個聰明的孩子,聽江牧華大大讚美小楓,不由得感到與有榮焉,嘴角不著痕跡的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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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有個笨蛋叔叔,竟然連小楓今年高中畢業都搞不清楚。」江牧華忍不住數落起雋顥,想不到向來精明的言總裁也會出這樣的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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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看樣子我得多多加強中文囉!」雋顥懊惱地抓了抓頭,覺得自己實在太過大意。「我只是粗略的讀過,也不是很清楚中國學制,才會犯這樣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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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轉學的事宜全交辦給助理,自從小楓來到美國,自己未曾關心過小楓在學校能否適應,也沒注意過他的功課是不是能跟的上學校進度,這應是身為叔父的他最該關心的事,而他竟然徹底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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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准考證上寶貝的照片,心想小楓正經歷人生最重要的考試,自己卻完全不知情,實在失職的很。若是天堂的大哥大嫂知道他這麼粗心,肯定也要罵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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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得知小楓將有SAT考試的事後,心裡非常高興,幾日的陰霾一掃而空,立刻把特助叫進來,把原訂和高層主管的會議全改期,並且婉拒掉私人酒會,快速處理起手邊的事情,打算把整個晚上的時間空出來和小楓共進晚餐,順便聊聊SAT考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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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點剛過,雋顥就離開了辦公室,興沖沖地開車到小楓的學校去,他想給小楓一個驚喜,便不預先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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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季就快要到了,學校到了六點仍到處都是人,他將車開進學校圖書館旁,憑著上次同校長討論安全問題,在學校裡逛過一圈的記憶,停在小楓從教室到圖書館的必經之路上,坐在車裡緊盯著每一個路過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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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便看到這些時日以來,被他刻意保持著距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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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和上次在超市里遇見的那個叫做瑤瑤的女生走在往學校圖書館的草皮上,兩人一邊說一邊笑,有時女孩被逗的開心了,甚至主動上前拉住小楓的手,看得出小楓動作明顯僵了一下,一臉尷尬,卻沒有拒絕女孩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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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幕盡數收入雋顥的眼底,他以為在上次不怎麼愉快的事件過後,小楓早就不再和瑤瑤來往,怎麼也沒想到,今日會再一次撞見小楓和瑤瑤出雙入對,有說有笑的出現在他眼前,望著兩人臉上明媚燦爛的笑容,他似乎看懂了些什麼,深邃的眸子不自覺地黯淡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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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車裡目不轉睛地看著兩人朝他車子方向走近,小楓路過他的身邊,卻不曾注意到車內的他,兩人狀似親密的一同往圖書館而去,身影越來越遠,最後一起進到圖書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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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心裡堵得發慌,像被什麼東西戳了一下,說不出的酸澀疼痛在胸口竄動,不知道該如何去消化自己眼前所看到的,只覺得這個地方一分一秒都不想待著,他猛踩油門,瞬間倒車回轉,騁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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