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和凱絲看着蒂婭，她的說話實在令人難以置信。按照她的性格，她一定會找出理由辯駁，甚至用歪理把對手論破。然而在阿道夫面前，她居然用沉着的聲線說「自首」！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ifGFxPp6e
「蒂婭！妳忽然在說甚麼！我們都知道妳開槍是為了自衛！」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Bv03wY0oH
「用一擊必殺的槍自衛嗎？那顯然是過剩的。何況有時候對方更早就被捆綁着，說不上自衛。我是理應被制裁的。」蒂婭深呼吸一口氣，確保自己冷靜，隨即向阿道夫踏前一步：「我之所以當偵探，是因為有想查出的真相。但事情已經解決，我亦沒有其它特別想做的事，沒有甚麼好留戀的。靠法律制裁不到我，要殺要割隨便你。這樣一切就完結了吧。」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eD0eAwYl
這樣怎麼可能會完結……今次是蒂婭，下次又是誰？弗雷德咬緊牙關，站穩腳步，多得暗物質身上沒有任何骨傷，撞傷、擦傷亦算輕微，完全沒有問題！但事到如今，似乎必須靠有殺意的攻擊才能停下他的動作……弗雷德呼一口氣，用暗物質弄出大鎌刀，被甩到另一道牆的凱絲也對這邊點頭，嘗試把暗物質長棍的其中一邊削尖，她和自己思考着的事情應該是一樣的。要是阿道夫想對蒂婭下殺手，自己也不必堅持毫無殺傷力的阻攔！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mpe4cXNZ2
「你是來殺我的吧。如今又膽怯了嗎？趁我現在連走路都有困難！你不趕快下手，警察就要來了。」蒂婭一大喊完畢，馬上又一手按着胸口，咬緊牙關，身體完全不是能活動的狀態……蒂婭直瞪着阿道夫，他依然站在原地，雙腳一動都沒有動，如果他只是仗着鬼魂被殺的憤怒替天行道，他應該沒有事情需要猶豫，到時候亦只能依靠弗雷德和凱絲，只要弗雷德使出全力，區區狼人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但要是阿道夫背後真的是有着理念，他就不可能對現在的自己下殺手！阿道夫說過他制裁的對象就只有在法律保護下傷害別人的傢伙，也就是說他只希望走法律隙縫的人無法逍遙法外。儘管他的行為是犯罪，他卻有着正義！他不可能對自首兼有悔意的人下手！否則他心中就會出現無法拭去的矛盾！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XnozOK212
蒂婭閉上嘴巴數秒，弗雷德和凱絲都未有動靜，阿道夫亦是一動也不動，從臉色更看得見他的掙扎，自己的估計是正確的：「阿道夫，對不起，是我想得不透徹，讓你在這裏下手有機會使你變成殺人犯。不如我們幫鬼魂做種族登錄吧！那樣法律就能保護鬼魂，我也能從正當途徑自首。」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YvPNO2kg
「種族登錄……妳知道那是多困難而危險的事情嗎？政府可不是任何種族都會認可的！尤其是鬼魂這一類政府難以控制的種族！」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YmSUG9KZP
「可是你想幫他們融入社會，對吧。」蒂婭雙手對凱絲和弗雷德作個手勢，叫他們不要接近，隨即往阿道夫踏前一步。果然不出所料，阿道夫馬上產生猶豫，動彈不得，自己顯然是猜對了：「我躺在病床的時候就一直覺得奇怪，為甚麼腦筋不太好的鬼魂會想嘗試吃人類的食物，為甚麼鬼魂懂得利用人類的身體？如果鬼魂本來就想得出這些答案，我們的社會早就完了，人們根本無法對抗有智慧又無敵的鬼魂，而一切的答案就是你。是你傳授知識給他們，並加以規限的。好讓鬼魂有朝一日想登錄種族時不會被當作危險物種！我的推理有錯嗎？」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1ewWoofzt
「妳在試驗我嗎？」阿道夫握起拳頭，直瞪着蒂婭，蒂婭毫不猶豫就點頭稱是了。事實上也非需要隱藏的事情。究竟蒂婭真正想說的是甚麼，阿道夫還是明白的。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Ko08fxLqO
自己想對蒂婭作出制裁是對的，所以蒂婭才會自首、承認過錯。可是方法是正確的嗎？蒂婭沒有交出一個完整答案，可是一旦自己私下了結這件事，自己就會變成社會上的罪犯。為免產生後果，把事情帶進制度裏解決是最安全的。自己不是也為終會到來的這一天準備了好一段年月嗎？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g0vxUE0N
「偵探，妳是正確的。」阿道夫別開一下視線，要是自己在這裏制裁了蒂婭，結果就只是自己變成殺人犯，使自己無法為鬼魂做種族登錄，對大家都沒有半點好處。阿道夫在蒂婭面前變回人類的樣子，腦袋終於冷卻下來。儘管不想承認，狼人狀態下的自己顯然是無法完全維持理性的。除了警察以外，自己也因力量而怠於思考了，真丟臉：「可是偵探，妳打算怎樣替他們做種族登錄？一般人看不到他們的。一旦政府交出『有害判定』，鬼魂就會全部變成危險物種，永遠都是社會的敵人。」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fZNAh5Obt
「我有些看鬼魂用的道具，只要把它們轉交給警察就行。按估計，政府的『有害判定』主要是給無法管制的種族，若警察能應付鬼魂，鬼魂就能登錄到種族名單內，正式受到法律的保護和規範。這個應該才是最理想的結局……」蒂婭一說畢，稍為鬆懈了一下，痛楚馬上就再次走遍全身，今次實在是支撐不住了……蒂婭立即失去重心，正當身體開始倒下，意識矇矓的時候，身體似乎就被扶住了。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iWlmALqJT
「妳說過會自首的，在那之前別先死掉。」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UNWmvfonZ
「究竟是誰把我弄成這樣子的……」蒂婭呼一口氣，抓緊阿道夫的肩膀，要是阿道夫現在出手，自己就是必死無疑了：「可以先把我帶回病房嗎？我原本的退院日是明天，要辦事也得先待我退院……」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0LcwOfA1X
「我們收到消息，說這裏發生毆鬥事件，請四位協助調查。」警察小隊到達後立即散開，分別圍住蒂婭、凱絲和弗雷德，凱絲和弗雷德都急忙把暗物質收起來。多得警察也看過網上直播的片段，要說服警察「只是小爭執」也不簡單。不久後山姆和愛琳都在約定的時間到達，要解釋的對象頓時又多了二人，一下子事情又變得更複雜，尤其是愛琳更是個難題。不知道愛琳是否太慚愧幫不上忙，她到達後一直都低着頭，一句話都沒有說過。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eapDbxT1s
直至警察取過簡單的口供，緊接着就是前往警局錄取更詳細的資訊，四人之中只有蒂婭被允許稍後回到病房錄口供。然而警察才剛剛轉身走了幾步，準備帶阿道夫到警車，愛琳卻忽然站在警察面前一動也不動！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M4gaDqn4L
「小姐，我們還有工作要做，麻煩讓開一條路。」警察站在原地數秒，愛琳依然沒有動過一根指頭，眼神卻如帶着深仇大恨！「小姐，我們並非要把他們拘捕，待問話完結後自然就會放他們回來……」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18BHnWGds
那大概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已。阿道夫瞪大眼睛，看着前方的警察和愛琳，愛琳身上忽然冒出一隻鬼魂，筆直飛進警察的體內，連讓阿道夫反應過來的時間都沒有，警察已經拔出腰間的配槍對阿道夫連射五槍，全部直入阿道夫的手腳，阿道夫完全來不及用暗物質擋！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kH5ldhFmU
「阿道夫！快把傷口附近變成暗物質！」弗雷德大喊一聲，伸手便射出一束暗物質，把暗物質變成手狀，一瞬間就奪去警察手上的配槍，立即甩到地上，那警察的舉止奇怪得很！「儘管是警察都沒有權隨便開槍！你該不是警察！是鬼魂入侵了警察身體嗎？」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jKroDorkr
「鬼魂……一定是這樣！我睡醒之後身體就一直不聽我使喚，直至剛剛才恢復過來！是鬼魂乘着我過來醫院，再轉移到警察身上的！」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QJ8BhVE7E
「怎麼可能……他們都不是會這樣傷害別人的傢伙……」阿道夫在右手放出一點暗物質，嘗試把暗物質操作到傷口附近，暗物質卻很快散開了，他仍未熟悉暗物質的操作方法！「我們被襲擊了！趕快呼叫救援！」弗雷德大喊一聲，看一眼替自己錄口供的數名警察，他們都不知道發生着甚麼事情，慌張失惜，他們的臉色都說着「他本來不是這樣的」，那麼「被鬼魂控制」的猜測應該都不會有錯了。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6tLYJXnnm
弗雷德頭也不回，往被附身的警察奔出兩步就化作氣態，穿透擋在路上的警員，立即在阿道夫面前恢復人型，如今才清楚看到警察的表情。那是憤怒和……傷心？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wk0H6djIt
「明明說過會替我們報仇……明明說過會擔當我們的代言人……為甚麼要背叛我們！」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5LB3QG7z3
弗雷德瞪大眼睛，腦海裏就是閃過凱絲被鬼魂抓傷臉的畫面，附身警察的就是當日的鬼魂！「阿道夫，老實答我。他也是你的『朋友』嗎？」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T8d3E1fD
「對，但他平日不是這樣的……」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WthsFnhvL
「我應該這樣問你的：你清楚知道他們的性格嗎？你真的知道他們的特性嗎？如果你對鬼魂們的認知只停留於『鬼魂們很單純，只是想融入社會而做不到而已』之類的感覺，那可稱不上了解他們。也許你會覺得難以置信，我曾經見過懂得人類語言的鬼魂，也見過成功吃下人類食物的鬼魂，只是我不知道兩者是否同一物種才不敢混為一談而已。你又知道鬼魂之中有沒有多樣性？還是和大部份動物一樣全部都有着同一習性？」弗雷德沉默了好幾秒，阿道夫果然答不出聲，看來他對鬼魂的了解也只是這個程度。那麼如果現在就急着幫鬼魂做種族登記，實在難料會否害了鬼魂：「阿道夫，我姑且把面前的鬼魂當作小數異類，除了斬殺他以外，有沒有辦法處理這個局面？」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2kr5N1rL
對於弗雷德緊接着的問題，阿道夫的回答也是默不作聲。明白的，這個不是他的問題，大家都不會料到會對自以為了解的東西一無所知：「希望你沒有被鬼魂利用就好。危險物種之所以被視為危險物種是有原因的。」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OphYY90aJ
弗雷德盯着被附身的警察，放出暗物質，弄出一把巨鎌，警察已經用念力拾回地上的配槍，但今次終於把槍口指向自己，這樣就不怕他傷及無辜。與此同時靈魂出竅的蒂婭也來到阿道夫旁邊了：「阿道夫，先不理會鬼魂是否危險物種，我們面前的鬼魂已經是個罪犯，你也來幫忙逮住他。」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XwNAUsVpM
「但他只是在為我的背叛生氣……」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uHUijRdd0
「如果生氣就能得到赦免，世上就沒有人會被定罪，這個社會的法律未至於那麼簡單。」蒂婭用念力把阿道夫手腳裏的子彈抽出，好讓阿道夫的手腳能夠活動，隨即踏前一步來：「你的仇人應該是我才對，不要再牽連他人。」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Ixesdzi1q
「妳聽得懂他的說話嗎？」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YNMp9PGL0
「只要他說人話就聽得懂，你現在也聽得懂吧。」蒂婭瞄一眼弗雷德，他手執的鎌刀肯定能把鬼魂一刀兩斷，但當鬼魂佔有着警察的身體，弗雷德就甚麼都做不到，更何況守法的他不可能真的打算傷害鬼魂。那麼，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y7nTRYfAd
蒂婭深呼吸一口氣，一聲不發就彎下身，以幾乎摔倒的姿勢急速繞到警察旁邊，儘管警察反應得及，把配槍指向自己額頭，蒂婭都完全沒有停下動作的意思，立即穿透槍口，以想要奪取身體的氣勢掌擊警察腋下。果然不出所料，警察裏的鬼魂馬上就被推出警察身體，然而鬼魂才飛出一個肩膀，又回到警察體內了。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wnStL5qld
「年資不同……」蒂婭未來得及反應，警察的手臂已經打在她的臉上，他既沒有穿透，力氣也確實地傳入靈體！如此看來，似乎自己才是不習慣靈體的一方，那鬼魂早就掌握到肉身和靈體的用法！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o5F7kV2Gg
蒂婭連忙站穩腳步，再一掌推進警察身體，今次鬼魂脫離身體的部份顯然變多了，但回到身體的速度卻同樣地快！弗雷德又要拿着鎌刀才能牽制着它，最少都要把鬼魂推出半個身，弗雷德才有時間改變暗物質形狀，把他扯出來……：「阿道夫！他是你的人！不想我們把他連同警察斬成兩半就幫幫忙！」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WPVegcABc
「如果必須在這裏對付他，那麼即是他們依然是『有害』嗎……」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JXIy7jB8M
「重點不在那裏。你想帶他們進人類社會吧！那麼儘管無法動都在警察面前做你該做的事！證明鬼魂並非我們無法應對的物種！」蒂婭雙眼狠狠瞪着警察扣住板機的指頭，他扣下板機的瞬間他的食指關節便向外翻。估計他這樣子都不能開槍……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73ITvPWYX
「砰！」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eyUd0Lt2d
不是吧……蒂婭張開着嘴巴，幾乎發不出聲音來。警察居然把槍口指向蒂婭的身體，再靠鬼魂的念力扣下板機！而更重要的是，凱絲因保護自己的身體而中彈了。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UoJwai0bY
凱絲和弗雷德一樣，他們應該都是無敵的，只要適時變成氣態就行，沒有人能傷害他們。然而剛才擋子彈的凱絲顯然是肉身！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E3rbKGbny
「蒂婭，不要緊，只是射中左肩而已……」凱絲咬緊牙關，垂下手臂，卡着子彈的傷口就像被烈火燃燒！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9gBJuTXZg
冷靜……冷靜……現在的自己不是人類，不會有事的……凱絲呼一口氣，傷口附近已經化成暗物質，子彈噹啷的落在地上，回過神來傷口已經由暗物質修補完畢，果然只要不是致命傷就沒有大礙。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6SDLXBhpB
「馬文，放下槍吧。人類社會裏殺人是重罪，你想大家的努力都付諸東流嗎？」阿道夫跺腳站穩地面，他的身體已經逐步變回狼人，隨即又拖着傷口踏進一步。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IgH7C7uMk
阿道夫不熟習暗物質的用法，他雙腳的傷口仍然卡着子彈，早已無法支撐身體，勉強活動甚至有失血過多的危險。如今他化身狼人後的一舉一動，與其說是狼人的蠻力，倒不如說是狼人超越理性和痛楚的本能。弗雷德只是感覺到阿道夫的氣場，拿着巨鎌的雙手已經失去力氣，甚至懷疑他與剛才和自己搏鬥的阿道夫是否同一個人。究竟狼人本來的面目有多可怕，弗雷德總算知道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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