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大道 - 三百八十四章：正視本心！

三百八十四章：正視本心！

Mar 20,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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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幾里處，人群集結於此，兩相對峙。

　　這處地緣也是巧妙，不遠不近，城上的民眾看得見，還能從激盪的聲音中聽見些許，不安與期待持平，擔心場面會瞬間激化，期待仇飛虎能逼退對方。

　　｢道蕨雖說無主，卻是我們人族一磚一瓦建立的，若閣下強行侵略，別說仇某了城內的每一名血肉之軀，都不會應允的！｣

　　仇飛虎冷面凝視著對方，手中擴刀直指向前：｢當然，道蕨也是彙集各地精英的地方，並不只屬於我們人族，若爾等以誠意而來，願意遵守道蕨的規矩，那麼讓爾等在城內有一席之地也不是不可考量的。｣

　　這話聽在一眾居民耳裡，有惶恐有不安，卻又覺得是最合宜的做法。

　　他們的不安來至擔心妖族進入，會倒至平衡傾斜，擔心牠們不肯遵守規則，只是以如今看來這又是最好的方法。

　　如果仇飛虎一開始就這麼說，自然會被埋怨，覺得他暗通妖族，可是有了先前的鋪陳，強硬的與對方對峙不說，這話更要求妖族要遵守道蕨的規則，要求妖族必須遵守人族的規定，會給眾人覺得對方矮自己一截。

　　最根本的還是妖族人數眾多，各個修為不低，真要打起來必然要付出慘痛的代價，多方總合下來，自然更能接受仇飛虎的話語。

　　城牆上，相比這些群眾，雲凡和計燕珊可不這麼想，相比後者，雲凡對這類話數可不陌生。

　　之前皇都那些人最愛這種調調。

　　裝出一副忠肝義膽，暗地早同流合汙，手段也都差不多，先給出一個最壞的可能性，這樣一來相對不那麼壞的可能性就容易被接受。

　　｢我再說一次，把那傢伙給我交出來！｣

　　四目領頭人冷聲斷喝，眉處那對閉上的雙眼徹底張開，一股壓迫陡然落下，就是城上都能隱隱感受這股壓迫。

　　雲凡皺眉，由著壓迫可感到對方的怒氣，似乎不全然是裝出來的。

　　雖然這類偽裝不是辦不到，但這些高傲的四目仔，雲凡並不覺得他們會這麼用功，而且怒氣渾然天成，威壓與怒意對等，看著那方的四目仔，神情更是一致，若說這演戲那絕對是影帝級的。

　　別說雲凡了，仇飛虎也隱隱覺得狀況不太對。似乎對峙從某一刻開始，四目族長關精銳的態度就變了。

　　｢既然不讓，那就去死吧！｣

　　關精銳怒道，四眸撇向仇飛虎，威壓傾刻加劇，壓迫衝得仇飛虎衝髮飛揚，不待他回嘴，關精銳大手轟然襲來。

　　掌勁奔騰，夾帶著毀滅的力量不說，眸子更有著幻術神通。

　　仇飛虎的思緒被抽離，對方挾帶靈力的一掌卻是毫無偏離的落下。

　　鏘！

　　威脅寸進他猛然回神，長刀當前回檔，一聲清脆，格檔了這下攻擊，自身也被震退幾步，喉頭微甜。

　　｢關精銳你別欺人太甚！｣

　　仇飛虎怒道，橫刀扛肩，氣息攀升，拓海期的的氣息，如潮水綿延，與對方的威壓相互抗衡。

　　他表現的憤怒，內心卻是慌得一逼，剛剛那一下攻擊，關精銳是真動了殺心，若不是修為落在拓海期強行掙脫幻術，怕是早已身首異處了。

　　關精銳修為不過凝氣後期，真要打起來也不是沒有勝算，只是仇飛虎深知恐怖的不是關精銳自身而是四目族的力量，以及關精銳後面那個大人物。

　　仇剡以為仇家與四目妖族是合作關係，那也是仇飛虎告知的，實際上與四目族是何等關係，只有仇飛虎與四目一族自己知道。

　　剛剛那一下碰撞，雲凡也是有所感，感受兩者之間的差距，看著仇飛虎表情也越發古怪。

　　這下接觸讓他確切的了解對方的戰力落在哪裡，要說關精銳的戰力和在那片世界的眾人相比高出一點，其中還有一股他們族類獨有的力量，以及牠們本命瞳術的話，仇飛虎的實際戰力可能就和那些宗門弟子相當，或者甚至還低上些許。

　　修為論戰力，關精銳這樣的實力並不讓雲凡意外，可是仇飛虎就不一樣了，他是拓海期不錯，卻給雲凡一種實力搭配不上修為的感覺，只有回復力與肉身提升，本體實力卻還留在凝氣期。

　　｢仇飛虎——你只是我族所豢養的一條狗，今天我能造你，明日就能造就另一人！給本妖王滾開！｣

　　關精銳再度開口，對著仇飛虎連連出手。

　　兩相對戰，刀光連連，仇飛虎也是怒吼：｢休得胡言，你以為憑這點技倆就能動搖我人族士氣嗎？｣

　　兩者錯身分開，關精銳沒有多少損傷，可仇飛虎卻是出現不少傷口，粗喘連連，孰強孰弱一看便知。

　　這兩人貌似是真的鬧翻了。

　　雲凡雖不解原因為何，不過倒是樂見如此。

　　｢好、好得很，你們這些人族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翅膀硬了就想噬主，今天你不把那人交出來，我就血洗道蕨城！｣關精銳道。

　　打從某一刻開始，對方就一直要他交人，可是仇飛虎哪知道要交誰。如今劇本亂了套，他也不能示弱，否則之前鋪陳前功盡棄不說，要真被群眾知道兩人有染，怕是過往的經營都會付之流水。

　　此時他也是進退兩難，不知如何是好。

　　關精銳忿忿的聲音再度傳來：｢你這狗奴才對骨肉無情，我族可不像你，死了兒子還守著殺子仇人，今天若不將傷我犬子的惡賊交出來，我便屠了道蕨，讓你眼睜睜的看著僅剩骨肉也消亡！｣

　　關精銳的話響在空中，怒氣幾乎都要沸騰了。

　　雲凡一愣，這兩人鬩牆的原因不會和自己有關吧？

　　此時只見關精銳落下一枚結晶體，不同於留影石，晶體注入靈力，浮現畫面，向是即時影像，那方是一處聚落，影像中心有一者被五花大綁，薄刀片在她身上割下血肉，將她染成血人。

　　影像上移，聚焦在那奄奄一息的臉龐，赫然是仇禎，仇禎似乎也能透過影像看見仇飛虎，她燃起一絲希望，緩緩抬起臉龐虛弱道:｢爹、爹爹……救、救我，是、是那外來者，他、他殺了弟弟，還傷了少主，救……救我……。｣

　　隨著畫面消減，聲音變得斷斷續續最終斷了開來。

　　這時仇飛虎整個腦袋亂成一團，打從開荒對出動開始，他就配合著關精銳的計畫，上演這場對峙並企圖讓四目妖族進入道蕨的戲碼，哪知道忽然間自己兒子就死了？連女兒都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只吊著一口氣。

　　對仇剡寵溺有，否則又怎會任他胡作非為，可如今……。

　　｢再給你一次機會，給我把那人交出來！｣

　　關精銳的聲音再度蕩漾開來。

　　未待仇飛虎反映，大地忽然一陣動盪，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這兩方對峙，如今也因為這震盪一個個看像那方。

　　只見那片荒區，滾滾塵土飛揚，奔騰的荒獸不知幾許，密密麻麻的讓人頭皮發麻。

　　｢完、完了！｣

　　｢怎、怎麼會是現在，不是才剛拓完荒嗎？｣

　　城牆上的群眾發出恐懼的聲音。

　　本來場面就火爆了，如今更起獸潮，這不是天滅道蕨嗎！

　　雲凡同是望去，銳眸盯著獸潮最前端，只見一人跨坐於獸身之上，不是別人正是伊秋蝶。

　　此時的她散發的毒氣與當初返回的又不一樣，也是這份毒氣牽引著身後的妖獸，讓牠們形成獸潮。

　　那荒獸丹是伊秋蝶所制，怕也是運用血液為引，如今體質得到控制，調度來控制群體也未必不能，這類荒獸一般人無法控制，可一但有人能依靠規則控制，那對當事者而言就毫無風險。

　　駐守城門的傭兵此時正匆忙的關閉城門，整個城池也亂成一團，然而那些荒獸卻無視城池，

　　直衝兩軍彙集之處。

　　｢賤人！你也是同夥！老子挖了妳的眼斷妳四肢！｣

　　關精銳登時爆喝，疾行而去。

　　從那處世界脫離，又被雲凡放過的一夥四目仔，直接抓了逃亡的傭兵們，再藉由轉移寶物全部轉移回族地。

　　當他們轉回族地，關落天的狀況自然被知曉，過他們自身祕法知曉關落天的遭遇，不過關精銳只看見遭遇，無法從中感受到氣息，因此他無法從人群中探到雲凡氣息，不過如今伊秋蝶並沒有轉換容貌，自然被關精銳察覺了。

　　那彌天大掌轟然落下，強橫的掌勁一轟而落，那些弱小的荒獸瞬間灰飛湮滅，就連伊秋蝶身下那頭巨大荒獸，都被轟飛而起。

　　伊秋蝶於上一躍，身後虛顯八岐毒蛟，碩大的蛇尾狠狠一甩。

　　轟！

　　一擊下，掃退關落天不說，撞擊更使得毒素漫溢。

　　｢毒人？｣

　　關精銳訝然，連忙運力逼出毒素。

　　｢孽畜，敢引發獸潮威脅我道蕨！｣

　　仇飛虎大喊道，話是這麼說，可是那仇恨怕是與道蕨無關，而是來至喪子之恨。

　　這時一眾傭兵或者那族人也都一衝而上，方才還對立的兩方，這時反而同一戰線。

　　｢啊！｣

　　｢該、該死，牠們太多了！｣

　　廝殺中傭兵的聲音不時傳來，襲來的獸潮實在過多，很快就有傭兵殞落，另一邊的四眼仔卻透過瞳術讓荒獸內亂，短時間倒是沒有出現傷亡。

　　鏘！

　　仇飛虎一刀劈向伊秋蝶，巨闊連舞，刀法凌亂帶著蕩漾恨意。

　　鐺！

　　刀勁震盪在那八岐大蛇的虛影上，毒液飛濺，仇飛虎的靈力盪出體外，直接排開。

　　雖然伊秋蝶增強不少，但是彼此還是差距巨大，在仇飛虎的強襲下，虛顯的八岐大蛇只有連連抵抗的份，也在這一刀刀之下，毒素如雨般灑落。

　　在那周圍的荒獸與遭遇的傭兵瞬間被消融。

　　面對襲來的仇飛虎，伊秋蝶只能抵抗，這時關精銳又是一掌轟來，雙方夾擊下伊秋蝶根本無暇接應。

　　見此，雲凡也不敢繼續觀望了，一個動身就想馳援。

　　只是他才跨出一步，體內卻落下一道氣息阻擋他。

　　｢輕狂你幹什麼？｣

　　雲凡驚道，這阻力就是輕狂所為。

　　｢我不准你幫她！｣輕狂回道。

　　｢可是……。｣

　　雲凡不解，也因遭到阻撓沒能及時馳援。

　　只見一枚珠子從她胸口飄盪而出，隨著這枚珠子融入毒蛟後，八岐毒蛟的氣息陡然暴動，瞬間震開兩者。

　　只是氣勁下，毒珠也出現一道裂痕，伊秋蝶氣息也瞬發蒼白。

　　她偏頭看向城沿處，目光掃過一道道憂慮與對她滿是憤怒的臉孔，落到雲凡身上，帶著某些讓他不解的情緒。

　　｢我知道你不喜她，可是難道要見死不救嗎？｣

　　雲凡急道。

　　｢我確實不喜歡她，可不是這原因！｣

　　輕狂的聲音盪在腦中：｢不讓你出手是因為你必須要正視本心！你必須清楚這麼做的後果，出手救的不是她……不只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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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八十四章：正視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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