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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吧,你背後的雇主是誰,又給你多大的好處,讓你連命都不要,一路跟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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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冷聲,話音剛落,不遠處冒出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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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一瞧,這才發現並非自主出來的,他面露慌恐,雙腳離地,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它扯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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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就是飯館遇到那個侍者,莫名的扯力將他扯了出來,碰的一下落到雲凡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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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蹲身,端看著他駭恐的表情:「本來我只是對你有些印象,要是你一直躲著,倒也未必會想起,偏偏你卻尾隨在後,你就這麼想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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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駭恐萬分,這就是修仙者的力量嗎?在對方面前他就像螞蟻般絲毫沒有反抗能力,他已經如此強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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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能在古道城打滾見過不少修仙者,活在這世界也多少理解修者的修為,但只要不惹事,修仙者也不會找麻煩,真被找了他哪有命活著,至於修者間的交手,就算聽聞他也不敢去,傳聞修者交戰的餘波都可能殺了普通人,他哪敢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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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修仙者的強大,驚駭之餘想起自己的來歷,此時沒了束縛,他雙手撐地一個翻身,當場給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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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雲公子……小的求您,求您幫我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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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十分激動,連連叩首,力道之大,幾次抬首額頭已經出現傷口溢出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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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之間拘束的力量再度產生,使他動彈不得,雲凡皺著眉:「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當初你還想殺我,現在卻讓我幫你報仇?你認為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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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是真糊塗了,自己當初可差點死在他們手上,他居然有臉請自己報仇?時間線或許沒過去多久,但是這一路過於豐富,還有其他記憶牽扯,那段記憶對雲凡而言相當遙遠,所以才對這張臉有點印象卻又想不起來,若不是這傢伙一路尾隨,讓他有機會確認,雲凡真不敢保證自己一定會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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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還未踏入練氣初次曉曉相遇時候的事了,除了眼前這人還有另外三傻,叫飛鴻四傻……不對,是叫飛鴻四煞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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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遭他們埋伏,雲凡將其打個半死,隨後又碰上另一波殺手險些喪命,這些都是在棲留城的事情,距離現在實在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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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雲……雲公子你會願意的,小、小的這事是關於……關於問心小姐的,您……您既然因為她屠了整個姜家,那您就……就一定會替小的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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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懼怕,提到姜問心時雲凡投來的目光更使他駭恐,聲音越發虛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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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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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落下一聲,此時面容彷彿結上一層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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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姜盼盼讓我們出手對付你的,她還打算在那之後對付姜問心,不止這樣……在、在之前她曾想讓我們做些……做些傷害問心小姐的事。她曾要我們兄弟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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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壓下,這人越發顫抖,結結巴巴的口吻,真要讓他解釋起來,一兩個時辰怕也說不完。關於姜盼盼對付自己,當初這四傻就說過了,至於對付問心?他說之後,之後在學院的時光他都和問心在一起,她可沒有受到迫害,不過之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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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知道的全回想一遍,要敢反抗你會徹底變成一個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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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可沒時間和他瞎耗,大手一落罩著他的天靈蓋,猛然的吸力讓他雙眼上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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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抵抗,兩人的差距他心底只有恐懼根本容不下其它,雲凡又這般威脅,他哪裡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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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許過後,大手從天靈蓋抽離,他只覺得腦袋彷彿被掏空了,雲凡此刻的臉色也是難看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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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搜魂下雲凡得知了許多,不光是姜盼盼吩咐四人的事情,還有馬二俊為何既懼怕自己又要前來尋找自己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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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二俊是這傢伙的名子,不是真名也不算假名,是馬大憨給他取的,馬大憨是當初那傻個,如今早是一壇黃土了,除了馬二俊以外,飛鴻三煞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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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被後來襲擊自己的殺手殺掉的,當下馬二俊被雲凡打的昏死過去,反倒逃過一劫,醒來之後看著兄弟慘死,他將他們葬在棲留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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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傢伙不是什麼好人,卻真的將彼此當成親人,傭兵本就是刀子舔口,第一時間馬二俊不是想著報仇,是想到馬大憨的娘親。過往四人做為傭兵,馬大憨都會定期寄錢回去,他死後馬二俊想替其盡孝,他去找了姜盼盼,對方當初說不管成敗都會有一筆賞金,當時失敗連兄弟都慘死,他認為這筆錢是他應得的,也打算用著這筆錢帶著大哥的娘親去好一點的環境,之後再找份工作,往後將大哥的娘親當成親娘照顧,讓大哥走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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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曉得姜盼盼不止不給錢,還差人將他打得差點喪命,這事也就這樣了,他沒本事也沒身世,搬不倒姜家,還得罪雲凡,那些日子他都喬裝才敢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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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二俊做著最粗的活,省吃儉用才賺到一筆錢,在他即將逃離棲留之時,聽見問心小姐亡故的消息,不久便得姜家事變,那顆憤怒的心才稍稍平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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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二俊離開了棲留,找到馬大憨的母親,經歷了一段灰暗輾轉來到此處,在古道城也定居一段時間,這段期間除了照顧馬大娘,心裡唸著的就是姜盼盼,至今他都不敢告訴馬大娘,她的兒子已經死了。每每想到這件事,他就無法原諒姜盼盼,姜家是滅了,但是姜盼盼沒死,就馬二俊的想法,如果當初成功殺了雲凡,賞金也拿不到,只怕姜盼盼會在事後將他們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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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報仇可是沒有方法,直到今日撞見雲凡以及心中最仇恨的傢伙,他怕死,死了大娘就沒人照顧了,但也想報仇,才在丟了工作後偷偷跟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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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馬二俊的故事,說他們可憐不為過,說他們可惡也是,畢竟這些人做為傭兵幹得不是些好事,而他腦中關於姜盼盼曾經想讓他們對付問心的方法,才是雲凡動怒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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