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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就像索命喪鐘,目光落到背影上,特蕾莎心涼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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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的解說下,大致知道了狀況,不過人族與鮫族觀念的不同使她無法全然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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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過程,父王和兄長至少能懂的殿下的意思,就只有特蕾莎對於結合部份很難理解,她的認知中,結合是為了產生更強大的後代使族群愈發強大。這是接觸人類前鮫族本身的思維,所以她才能接受一開始雲凡的提議,甚至希望是強大的人類。只是父王、兄長,甚至露露都告訴她並非那個意思,雖有解釋然而訊息本與她本身觀念不同,短時間下她根本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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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如此,交流最少讓她知道,需要撫平雲凡的怒火,否則兄長和父王很可能會腦袋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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溝通下,最理解人類的就是露露,最了解雲凡的也是她,她所提出的方案雖說討論,卻也沒人能夠反駁,特蕾莎不懂,海波東他們不太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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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這些都是默契,一齣戲,一齣讓雲凡有台階下的戲碼,安撫他心中的憤怒,而它有個前提,就是如果無法撫平,露露會站在對方身邊,不會違背對方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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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雲凡的行動,彷彿無情的打破了默契,那背影變得高大,讓特蕾莎恐懼,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為何要救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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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奇,你們現在內心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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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落,身軀騰出光芒,問心鏡再次浮出體外,金光帶著古樸,當它照耀在一眾罪罪民臉龐時,他們圓睜的目光變得恍惚,隨即傳來聲聲謾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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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族長,不就是隻雌性,雌性有什麼資格當族掌,雌性的功用只是用來配種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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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人魚?還公主呢?都不知被那人類用幾次了,當初真該狠狠摧殘那些可惡的雌性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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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人類走了,那妞會不會放我出來,也許礦挖的勤些她就會招我入殿,到時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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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之前逃走的混血還有傳聞中的怪魚,要是牠們交配起來不知道會生出什麼。呵,那畫面光想就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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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聲猥褻下流的言詞蕩漾大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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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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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這些言論,海波東差點沒吐血,直接一巴掌對著靠他最近的罪人拍去,拍得對方跌倒在地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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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修為被制,一巴掌下去對方早就沒命了,這類似搜魂的能力,可不容他人打擾,不只傷害受術者還可能傷及施行者,這讓雲凡有些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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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心鏡的光芒收斂回歸體內,雲凡冷冷看向他:「原來你會生氣,這不是你灌輸給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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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件事情都有其因果,你不只讓他們鄙視人類,還讓他們打心底鄙視雌性,以生得雄性為榮,長此久往他們不只看不起人類,也看不起女性,看不起鮫族、看不起你女兒,甚至你們信奉的主上,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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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的言語撻伐著海波東,要說之前還能反駁那是報復人類,如今卻沒了託辭。他們不是一二,所有罪民思想一致,這是無法反駁的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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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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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掃過一個個從恍惚中回神的罪民,雲凡輕聲道:「可以雄性為榮,然而輕視雌性不懂尊重的話,也無需以雄性自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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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落氣湧,凌厲劍氣奔騰而出,奔向罪民直斬而落,轉瞬之間大殿化作鮮紅,於他們股間鮮血漫溢,地面落下條條不明物,伴隨哀號雲凡轉身:「容我越矩了。只是覺得這些人不太敬畏族長,若有冒犯還請寬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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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回到露露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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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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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蕾莎恍惚出聲,初時的恐懼、罪民的羞辱、雲凡的言語,連連轉變讓她無法負荷。好上一會她才回復鎮定,簡約交代後,讓眾人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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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前,雲凡想了下推門入內。此處也在宮殿內,房內倒算舒適,特別是那張蓬鬆的貝殼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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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便宜你這糟老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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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自語道,聲音喚起沫守成的注意,尋聲看去登時怒目:「臭小子是你把我的修為封住的,還不給老夫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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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這如罵街的音量,就知道這傢伙回復的不錯,還有幾分腦子不好使,雲凡鄙夷道:「老傢伙你是不是不會看狀況?要我跟你說說你目前處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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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你是階下囚,還有你連兩次想殺我,不論怎麼看我都不覺得要與你以禮相待,能有這樣待遇也是那些傢伙會錯意,壓根不是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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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守成聽聞並沒緩和,冷聲道:「哼!別給老夫裝蒜,你既然沒殺了老夫,就表示你知道那段話。老夫雖不知本家啥時又放人下來,也不清楚你所屬哪個分殿,不過老夫可以肯定我們並不是敵人,這點你自己也很清楚。現在把封印解開,並讓老夫確認你的記憶,至於之前你衝撞之舉,老夫可不予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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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差點沒把雲凡給氣笑了,他信步走去,一著床沿一屁股坐下,屁股直接壓在沫守成膝上,疼的他齜牙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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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邏輯讓我嘆為觀止,有個人餓極了吃屎,你就當他和你一樣是蒼蠅。我再提醒你一次,你現在是我的囚犯,別給我裝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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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告訴我你最後說的『群獸出盡天罰……』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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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落雲凡才放輕動作,好讓這傢伙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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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沫守成卻沒有回答,反而驚愕的看著雲凡,像是把剛剛的疼痛都給遺忘了,訝然道:「你、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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