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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青涵訝然，本來猜測這些傢伙中毒了，可眼前狀況明顯不對，真是那樣都童心哪會試飲，如今就連她都盤腿調息，這不打緊，之前那些面色古怪的弟子，很多人氣息開始轉變，雖然只是少許，卻無不說明他們比過去強大了些許，外露的肌膚，滲出少量的汙垢，像是洗髓去雜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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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原因都出於這鍋肉湯，不知不覺莞青涵間來到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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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成以上的丹道之人是不進食的，不論丹師或者丹徒，他們習慣煉製或購買飽腹丸吞服，用來提供營養並阻斷口慾，食用餐飲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褻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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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為何她們能抗拒這撲鼻的香氣，如今莞青涵不是因為口慾只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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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了口氣，她取碗舀上些許，淺嚐一口，清湯入喉伴隨丁點肉絲，隨即，瞳鈴般的雙眼登時大睜：「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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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莞青涵成為藥徒是在幼時，少說十年未食米粒，就算香味再撲鼻，一想到油脂會引發噁心就讓她倒胃，可這清湯上的油脂卻不會，甚至還有細小的肉塊，更讓她詫異的自然是飲用後的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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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算入門，也鑽研丹道許久，肉湯的效用竟還遠高出她所認知的丹道，這些無疑震撼她的三觀，目光複雜的看那處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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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只是走遠，並沒有離開她們視線，方才事出突然都童心急著確認弟子狀況，早忽略了他的存在，確認過後又因為練化的緣故，也沒人有時間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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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與莞青涵對眼，雲凡轉身，端著自己的湯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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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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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首看著碗中還有些許的肉湯，莞青涵細語呢喃，她認可對方的能耐，甚至欣賞對方的手段，但無法諒解對方驅逐丹協，造成許多有心成為丹者的人失去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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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承接大人才華的人是……是你這個卑鄙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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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莞青涵握緊拳頭，心中的恨意不減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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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那一鍋的肉湯，被所以弟子分食，能以此獲得好處，就算莞青涵再多憤慨，依舊指揮同脈弟子飲用，而她自己卻只食用了初初那一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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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今日隊伍不再前進，雲凡脫離他們來到較遠處歇息，沒過多久一道身影靠近，看去正是都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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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秀髮挽到耳後淺淺一笑：「師兄的手藝讓人大開眼見，童心受益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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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客氣，親自嚐試後，她抓準了自己的道，如今很確定自己想走的不是靈廚，而是與雲凡相同的丹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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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幫助就好。」雲凡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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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這些，其他同門對師兄的芥蒂也都化解了。」都童心輕笑道：「還是師兄有手段，早知如此，當初我也不用費時解釋，只要師兄出手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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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稱揚之中帶有幾分埋怨，好看的臉盪，靈動的雙眼幾分慍惱撇著雲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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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的事，不是師妹先前下足了功夫，他們怎可能食用，還是師妹在怪我搶了妳的聲望。」雲凡苦笑，不得不半開玩笑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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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童心也不是真的生氣，又換了幾個話題之後，有些期盼的問道：「不、不知道能不能請師兄點評一下師妹的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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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雲凡可為難了：「這……」他是不清楚對方刀工如何，但清楚自己的水平，那隨興的刀工哪能評點別人，只是對方又一臉殷切，雲凡搔了搔頭：「這……好、好吧，不過醜話說前頭，我評價只能以一般人的水平，師妹可別期望過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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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謝謝師兄！」都童心大喜，露齒一笑，那笑容簡直像冬雪初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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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童心蓮步青挪，行至雲凡前方不遠，皓腕輕抬，一把雕刻精緻的菜刀落入她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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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圍攻，先手那幾人也是用菜刀，可能出工同批，雲凡並不覺得它們有哪裡不同，不過都童心的不同，它更為精緻，很可能已經是廚刀了，只差沒有受到廚神洗禮開封，這也說明她的領路人很看好她，早認定她會成為靈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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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還想著等等怎麼收場，甚至初擬大綱讓自己不顯失禮又不讓人覺得沒料，這邊都童心卻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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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灑落大地，映照她白皙的臉頰，鐵製菜刀劃過暗夜在月色的打照下，如綿延流動的緞帶，搭配對方身姿挪動，場景變得夢幻，彷彿那不是武器，而是舞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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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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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十個呼吸雲凡才回神，也不知這妮子怎想的，竟然把招式說成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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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招式約莫三十個呼吸結束，待一切歸於平靜後，都童心又靜立當下約莫五個呼吸，才小跑步上前：「雲……雲師兄您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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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運動過後還是其他，白皙的臉蛋有些緋紅，調息過後聲音卻更顯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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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美，讓人看得心曠神怡，如果師妹不說是招式，怕是所有人都以為是精心設計的舞蹈。」雲凡認真說道，那畫面確實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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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雲師兄。」都童心低首，紅霞更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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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雲凡話鋒一轉：「如果師妹的招式是用來讓人觀賞的，那沒有一處可以挑剔，可如果是用來狩獵的，就顯得有些華而不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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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該怎麼改進？」對於雲凡的批評，都童心沒有怒氣，反而虛心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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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想了下：「不如我們交手，透過實戰由妳自己改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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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童心猶豫了，對方身份她不敢冒犯，再說當初自己還遭他掠走，真交手不是自己找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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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我們單憑招式不動用靈力，我也不會動用身法。」看出她的疑慮，雲凡笑道：「妳的招式相當熟練，沒有交戰的情況，就只是打出一套招式，並無法看出什麼，除非實戰見妳出招變招，否則根本看不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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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些限制下，她也想見識兩人有多少差距，都童心自認不是天才，但也不認為落後所謂的天才太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傲氣，她當然也有，不動用身法靈力，連修為都忽視的狀況下，她自認就是不如，也不會弱上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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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對方爽朗的笑容下，都童心銀牙一咬：「還……還請師兄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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