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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鐺——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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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樓上,不知多久不曾響過的古鐘再度發出聲聲渾厚遠揚的鐘聲,一聲連著一聲一共八響,鐘聲在縱霞宗內外響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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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外街道少數民眾抬首看向縱霞宗的位置發楞,多數人是在古鐘傳出第一聲時有些意外,隨後無感繼續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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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所前,易太清悠悠長嘆聲伴隨還未落盡的鐘響落下,無奈搖頭轉身進入靜所,繼續修練雲凡給予的功法,希望在隨之而來的大會前,將全身靈都轉化成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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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此弟子居所周邊,聽聞鐘響的當下,他們第一個想法是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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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八響敲盡,有弟子長長舒了一口氣:「還……還好……只有八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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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說完才驚覺不對道:「嗯?只有八響……我、我的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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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從剛開始的慶幸轉為頹喪,而其他弟子也是汗顏的垂下腦袋,當人會忌妒代表還有攀比的可能,而某些人卻是強大到叫人絕望,那種強大遠遠凌駕眾人,連忌妒的心都無法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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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鐘響鳴,一到九響,一響就代表不世之才,九響為極,代表蓋世獨一,至少九響是古鐘所能判定最高階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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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一聲鐘鳴,或許還有人覺得可以搏一搏,然而超過六響,就連陸霏霏他們也產生的絕望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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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一開始弟子會說只有八響,那是因為這段期間古鐘不斷鳴鐘,次次九響,而今日的八響讓他們產生了錯覺,覺得沒有九響並不怎麼樣,可一經思考就發現,不論幾響對他們都是望塵莫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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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雲凡歸來開始,宗門全面封閉,內人不可出外人不可入,也是從那天起,古鐘就是每天最少九響,讓他們從震驚到麻痺,一慣的九響與忽然出現八響,才會讓弟子產生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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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霞宗雖然逐漸式微,但曾經如何輝煌怕是連易泰清也不知道,那些由古沿傳至今,用來測試弟子的考核雖然棄置不用,卻並非無法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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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考核都收入在宗規小本,不過多為砥礪弟子的後話,鮮少有人會去深記,更別提前去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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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用來選定真傳,也是給先天不足的弟子希望,但凡有弟子通過考驗敲響鐘鳴,不論他天資如何,宗門都必須立他為真傳全力培養,九鐘為極,紀載上並未有非真傳弟子前往考驗,多為往來真傳互相比拚較勁,古鐘上記載的也都是歷來留名的真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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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過去的篇章被翻新,新的傳奇在他們面前書寫,並且是幾乎無法再被打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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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的行為使得宗門動盪,弟子們就算沒重新重視內容,也都會取出宗規小冊探察,古往今來不是沒有真傳達到九鐘共鳴,但是就沒有一個人各項考驗都通過,要知道每個人專精的不同,考核都是專通一項,大多人專於一項另一項則相對弱化,哪可能項項留名,偏偏雲凡連日考核十餘項,除了今日八響,那是天天九響,,更有當日二度響鐘,因此才說此次所創的傳奇,怕是無人能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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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中,眾多管理匯聚一堂,在雲凡與袁崈渙達成共識後,被關押的卓崇武等人也被釋放了,這幾日來眾人幾乎每天在正殿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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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就說……我就說這孩子是宗門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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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崇武朗聲豪笑,當初力勸掌教別懲罰雲凡的諸位也是眉開眼笑,畢竟雲凡所作壯舉絕對是前無古人,怕也後無來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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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崇武雖然知道雲凡逆天,卻沒想過會如此逆天,當然更讓他歡欣鼓舞的是有雲凡在宗門合成未來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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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天賦再好,嗜殺成性也是事實,這種毒瘤就該趁其羽翼未豐前抹去,叫他成長起來,神武世界勢必腥風血雨生靈塗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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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目前狀況,明理人都知道天秤完全傾斜雲凡,可以說這時反駁等於自掘墳墓,偏偏還是有人不長眼,而這個人就是何太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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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東西,什麼嗜殺成性,你這廢物存什麼心!今天有人要殺你,你會不會乖乖給對方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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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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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啥你,你要敢說會,老子立馬送你下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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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崇武取出長槍直指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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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管如何,我說的是事實!」何太衝反駁不了,大袖一甩不再理他,轉向袁崈渙道:「掌教,此子年紀小小就沾染大量鮮血,這樣的人絕對是禍害,如果不趁此與他劃清界線,等未來造成無法抹滅的災害,必牽連敝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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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八道!我看你就是嫉妒眼紅,當初手臂被斬因此才刻意針對,掌教,我說他既不是隨我們從中州領來的弟子,也不是本地原生弟子,更有資格成為未來掌教,他殺伐果斷善惡分明,又是天賦極佳,絕對是宗門未來的不二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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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崇武義正嚴詞,直接和何太衝又吵成一團,好上一會,袁崈渙似乎終於受不了了,一拍椅手:「夠了,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既然規矩定下了,一切等最終結果出來再說,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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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罷甩袖,示意眾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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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上眾人對此自然沒有異議,至於何太衝與卓崇武則是敵視彼此大步往外走去,彷彿還爭著誰先走出大門誰就是勝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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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殿上只剩卓不凡與陸凋離,面對他倆,袁崈渙又攤了攤手:「你們也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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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者抱拳同樣退下,知道內幕,他們更了解掌教的無奈,也對命運的殊歹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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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中徒留袁崈渙一人,深深的無力感襲捲全身,方才議事,不論是讚賞方還是何太衝那方,他們都只得到表面的訊息,那就是他給雲機會證明自己,讓他自證身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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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來,雲凡自然是證明了自己,但戲必須演下去,擺在雲凡面前的最後一關是罪火路,因此袁崈渙才說,等一切結果後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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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袁崈渙以為對方只是天才,該日才察覺師尊對他遠超過弟子,當時也不過是覺得對方可能有過人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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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雲凡以行動來表達自己的強悍實力、無可限量的天賦,以及未來的可期性,袁崈渙這下才徹底清楚對方有多逆天,才清楚自己、這個宗門錯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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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能重來一次,他會立排眾異支持雲凡,甚至放棄突破的契機,這一刻他徹底理解師尊為什麼那麼推崇對方,他不是宗門唯一希望,但是唯有他能將宗門帶往最高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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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決定權根本不在袁崈渙身上,如今的他只能配合雲凡演出,不論對方書寫歷史是報復還是其他,他都阻止不了也改變不了,若真能選擇,這一刻他就赦免雲凡的罪責,並將他任為下任掌教,可惜這個機會早就錯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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