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輪迴、以及重生──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7xqyZ6Ope
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XV1shqHSi
‧01‧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mId9bTo3
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OyXGZpqwL
蘿莎‧帕斯崔納──教會了我魔法，並養育我成人的師傅，即使說我的人生和價值觀全是受這個人所影響並構成也毫不誇張，至今我一直尊重著這個人、追趕著這個人、視她為母親一般每天心懷感恩地努力表現最好的自己，可這一切到今天就要結束了。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5puf0t2XG
是妳親手破壞了這一切──師傅大人。從14年前起，妳就一直在欺騙著我，並且在這兩天把組成我的一切以殺人的方式破壞殆盡──無論是名為「荷蒙」的、我原本真正的家，抑或是由妳帶給我的、名為魔法的歸宿。我想不明白，為什麼妳要這麼做？在接下來揭發了妳的罪行後，妳會坦白一切嗎？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a55xqwviu
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6kvHiPFzG
「原來如此……這就是艾莉卡妳給出的答案嗎？」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4mEq5O8TB
面對我鼓起了最大的勇氣作出的厲聲指控──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XtBBCvRLc
師傅大人仍然是一副不動如山、寧靜而又淡然的態度──不過她臉上的微笑中，似乎多了一份冷咧感在其中。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8YuMSB0Qs
「是的。師傅大人，妳就是犯人──無論我再推理多少遍，這個結論都不會改變，我就是來揭發妳的罪行的。」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7DI0VIQwT
「是嗎……」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ekFuLM7uV
師傅大人微沉下了眼瞼──接著，像是陷入了沉思的狀態那般，完全沉默了下來。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nvNU1w7EY
我指向師傅大人的指尖仍吊在半空中而且因緊張的顫抖並未緩下來──這時，我感到姐姐的視線似乎看了看我的側臉，然後她略有點生氣似地手按桌面半站了起身。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WuUVgZ873
「妳說句話怎麼樣！奧可莉已經指控了妳是犯人──妳就是、殺害了爸爸哥哥、小月小圓還有戴門的犯人！而妳卻還這麼厚臉皮的坐在這裡，妳知道我現在多麼想要直接把妳──」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YMtBuAnMO
「姐……姐姐，冷靜點！這裡交給我──」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rcNYK3U24
「失禮了。」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ti86KrcaY
震住了我和姐姐兩人的是──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BsP43vOO7
重新睜開了雙眼的師傅大人，以冷靜得根本不像是被指控的犯人般的口吻發出的這短短3字。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WNW6VzCz3
只見，師傅大人微抬了抬頭，那一舉一動仍保持著從容且優雅的儀態──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iEV7HxduR
「很抱歉，畢竟──既然我被指控為犯人了，我也必須事先考慮辯駁的言辭。近代法治之下，我作為此時此刻此地的被告人──理應有權為自己辯護，且應為推定無罪。沒問題吧？艾莉卡？」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2NUVRupSC
「妳把這當成是法庭遊戲了嗎！」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DHo2o2MgN
姐姐又一次發飆了──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eMOiIFxYj
「妳知道自己的立場嗎？妳破壞了我們的家庭，造成了現今這個局面，居然還有臉──」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pRbG6VFuS
「那恕我反問您一句，奧莉法小姐。昨日，您將戴門先生認定為嫌疑最大的人，從而決定將他關在管家工作房裡──結果，今早他被發現死亡了。您的有罪推定態度已經害死了一個可能無辜的人──在這個情況下，您對我也採取同樣的態度有任何建設性作用嗎？」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JBXgWMeT0
師傅大人還是坐在了自己座位上，不為所動地作出這樣的反擊──那過於清晰的咬字、過於有條理的說話節奏反而形成了某種強烈的壓迫感，令姐姐一時愣住了。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Qz2UbMl60
我總算放下半提起的手，代姐姐給出了反駁：「妳這是徹頭徹尾的詭辯和偷換概念，師傅大人。之所以戴門先生會可疑，是犯人以及他自己所引導的結果──除去戴門先生自己被殺的事件之外，我認為戴門先生本人就是妳這一系列犯罪中的共犯，因為若沒有共犯的存在有一些行動妳根本無法執行。至於為什麼戴門先生最後會被殺──這個理由我是沒搞懂，但按我的猜測，我認為這個結果也可能是師傅大人妳對戴門先生實行了某種欺騙而導致的。」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b3ezZvANd
「……」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iLBZ35T74
「一切會發展至今天這個局面，都是妳精心策劃好的。只有犯人害死了所有的死者──而不是別的任何人的責任。」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Sxb5NqObf
「確實是這樣。不過其實如果妳更早的發現，也許這一切早就會停下來了呢。」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GrRaVN7UM
「妳……妳什麼意思？妳這話意思是說妳承認是妳殺的──」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HN2yf4UEJ
「不，我沒有承認。或者說，哪邊都沒所謂。」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s8NxlSvNc
師傅大人不知為何「噗」的竊笑了一聲，同時，從座位上站了起身──此一舉動引起了包括我在內所有人的警惕，我聽見大家都更為屏緊氣息，注視著大魔女的一舉一動。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NaVbKD5qd
「也就是說，艾莉卡妳的邏輯是這樣的──『我是荷蒙家連續殺人事件的主犯，而戴門先生則是共犯』，這就是妳接下來這場推理的底層邏輯……我的理解應該沒有錯吧？」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lf1Mo5uvT
總覺得，被拿捏住了主導權。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HvaASFyzy
即使成為了被指控的一方、被所有人敵對的一方──師傅大人依然一派從容且充滿餘裕般的態度，就像是在無時無刻的在提醒著在場所有人、其作為大魔女的份量。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oyDwJP5id
我──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vozlXVza1
「是的……這確實是、我推理的結論，也是大前提。」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bNLZ1qXYi
「那，妳這個推理邏輯是否真的完美──就讓我來仔細檢驗一番吧。」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mkMclvobI
師傅大人橫向伸直了她的右臂，並張開了那右手掌──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ydbzdu9YF
一道魔力的漩渦開始在那掌心裡旋轉，最終具現化成了細長的輪廓──那並非師傅大人平常行使魔法時使用的因果之杖，而是只在兩天前拿出過一次的、用以締結契約的契約之杖。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F9oOAXJAT
師傅大人以兩手緊握契約之杖，那前端刻有魔法萬事屋紋章的魔導石開始發光，與此同時──我注意到我左手手背上的紋章，也像是響應著契約之杖般無視我意志地漸發出耀眼光芒。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TipDd2pkV
我提起我的手背，並對其光芒微瞇起雙眼：「這是……怎麼回事？」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EamlowFx7
「魔法萬事屋所使用的是目前世上只有我和魔女之家的會長有能力運行的、L0級別的魔導契約執行系統。這意味著，在契約執行期間，契約執行者的所見所聞會被轉化為文字記錄在紋章裡──也就是說，艾莉卡妳左腕手背上的紋章裡已經包含了能檢驗妳這兩天所有工作成果的魔導文字記錄書……而且，這個系統消耗的是我的魔力，所以對艾莉卡妳是完全沒影響的。」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S9MaxiKRr
解釋完畢後，師傅大人突然揮舞起了契約之杖──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ufz86GKVW
「那麼，就先從最一開始的契約書──從一切最根本的起因開始討論吧。」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raCe93Pu
那一揮動，有如拉扯住了什麼──瞬間，我感覺我的左手彷彿被拽了一下的同時，有什麼從那手背上的魔法萬事屋紋章裡蹦了出來；那若要形容，是一個小小的光點，順著師傅大人揮舞契約之杖的動作，飛到了巨大餐桌正中央的上方，然後，隨著一道發散的光芒化作了成像魔法，於半空中浮現出了滾動的文字──
尊敬的魔法萬事屋老板大魔女蘿莎女士──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6pECoE554
本次打擾蘿莎女士的理由無他──是為了委託貴社幫忙調查家主布萊恩先生的去向。鄙人是荷蒙家的管家戴門，於今早一如往常地到書房打算叫醒家主先生時──發現房內空無一人，並且在鄙人開門前房門為上鎖狀態。察覺到事情有不妥的鄙人將此事向宅邸內居住的所有人通傳後，並在取得布魯斯少爺的同意後──遂作出本次委託。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S0N7x9Rhf
由於家主先生近年來喜出遠門，也時有未通知任何人的情況下就突然出門的情況發生，所以也許的也許本次也是同樣的情況。然而這次書房房門上鎖，加上鄙人最後一次看見家主先生為昨夜就寢前的書房內，即是說家主先生很有可能是直接從書房的窗戶離開本屋──此一有別於以往的不尋常使鄙人內心心生一絲不祥之兆的預感，此即為考慮作出本次委託之動機。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ZaUSolCie
若黃昏前家主先生尚未主動聯絡或者現身，鄙人將再次透過貴社之使魔報告情況──因此，倘若能在黃昏前前來寒舍了解情況將是再好不過的，在此事先表達鄙人不勝感激之意。此致。
那是──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6JjOQ6Cf
兩天前的早上戴門先生透過師傅大人的使魔進行委託時所親口口述過的完整委託內容及原委，透過成像魔法形成滾動的文字漂浮於眾人目前的半空中時呈現為一種較接近手寫書信的字體──實話說，這種字體辯識度遠不如打字機的印刷式字體，可能是師傅大人的喜好。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3ZOhRm2ND
「正如這個契約書的內容所示──我和艾莉卡妳之所以會來到荷蒙家，根本起因是家主布萊恩‧荷蒙先生的失蹤。」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Gp7JtpmqK
也就是──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r6cXXGaBK
我的親生父親──爸爸失蹤了的事件。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mtxRaYJNU
「若以艾莉卡妳的底層邏輯──『我和戴門先生為共犯』這個前提來說，造成這次失蹤的也必須是我們兩人透過某種方法導致的結果……因為，如果沒有這起事件，我就無法來到這裡，並引發餘下的事件了吧──按妳的邏輯來說的話。」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v7UHe6Lvd
「是這樣沒──」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VVbTurNy
「而且，」師傅大人以語氣尖銳的兩字打斷了我，續道：「光是共犯的戴門先生想要委託我也不行──此契約書中提到，這次委託也得到了布魯斯先生的同意。如何取得這個同意也是妳必須解答的疑問──可不允許妳用『隨性』這種理由搪塞過去。」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FNMhAqvgR
「……」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6JUXXVb2T
「那，關於這最初的事件──我和戴門先生如何導致家主布萊恩先生的失蹤，以及如何取得布魯斯先生對委託魔法萬事屋一事的同意，這兩個疑問，艾莉卡妳要如何解答？」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Ml3pjVlIQ
那就像是老師對學生發下考題一般──邏輯清晰、條件分明地整理羅列好的疑問，彷彿就是為了讓我在此時此地進行解答般從一開始就設置好的問題點般，師傅大人的引導冰冷而又理性。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84LSXC6my
可這令現在的我感到非常不舒服。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MNm7ZJFfG
「在解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必須再追加一個前提──或者說，先聲明一項毋庸置疑的事實。」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l6NiokPOg
「是什麼？」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wwYkCla5D
「也就是──我正是奧可莉‧荷蒙本人的事實。」我斬釘截鐵地斷言道，「我已經全都回想起來了──我所曾經失去的、人生最初的3年間……14年前，作為奧可莉‧荷蒙的我死了，變成了妳的魔女弟子艾莉卡──只因為，當時的師傅大人妳把我從荷蒙家裡擄走了。」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AHE681HE8
我的宣言似乎使得在場的眾人氣氛躁動了起來──雖然這裡包括我在內只有5個人，但我感到每個人的呼吸、心跳以及情緒都稍微變得更為高漲了起來；西爾佛先生像是在看什麼有趣生物般盯著我看，波比則喃喃自語著「艾莉卡姐姐真的是我的姐姐……？」，而奧莉法小姐則像是對我的話語產生了某種思考，看了看我的臉，又看了看師傅大人後，很是慌張地站了起身並來到我身旁──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PvtZ6zmQO
「等等！給我等等……奧可莉──」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459AB4zd
「怎麼了嗎？姐姐？」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4uj1orEjN
「我記得──蘿莎小姐不是說……妳是被遺棄在魔女學院校門外的嗎？然後她收留了妳……可現在奧可莉妳卻說，是蘿莎小姐把妳擄走了？」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9lxqLHoSw
果然，在這件事情上──姐姐誤會了。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HjJJOzF5h
而且是自從深信我是奧可莉的時候起，乃至於即使我宣稱了師傅大人是犯人的現在──她都仍然對此事有所誤會，這說明這個誤會與她的某個深層認知有關，才會如此根深蒂固。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cqkLFOVMP
「姐姐──妳聽說『我被遺棄在魔女學院校門外』這件事的時候，是昨天我首次到研究室之前，師傅大人告訴妳的吧？」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ztRAvl3P1
「嗯──是這樣沒錯……之後妳來了，蘿莎小姐就走了。」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SC5qNpzC2
「實話說其實當時我還不是太能想明白為什麼妳會對師傅大人的這個說辭深信不疑──即使說妳認為我是奧可莉，但妳對奧可莉的信任也不可能直接轉化為對一個之前妳並不認識的師傅大人的信任。」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I1xr1zr7M
說到這裡──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WRR8uAUdF
我再度正視了師傅大人──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SoOOE5Reb
「直到，我做了昨晚的夢。」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KBiRjRBmn
「昨晚的夢？就是妳之前告訴我的，妳記得小時候我偷吃了妳曲奇餅的──」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e9lJcvmn
「是的。這個夢境中所存在的一個非常重要的訊息是──3歲時的我已經懂得透過魔法手段看破他人謊言、的事實。」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JUgCYG1bD
這正是──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FUH05TWiE
姐姐至今所一直誤會了的事情。或者說，是「奧可莉從小就能看破他人謊言」的深層認知進一步導致了她現在的誤會──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vJQsOTP4
「嗯……？我不懂，奧可莉──這件事情怎麼了？因為妳現在不也能看破他人謊言嗎？」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KzVXFncR4
「現在的我確實也能透過觀察言靈顏色的方式來測謊──但姐姐，現在的我，或者說作為艾莉卡的我，其實是兩天前剛來到荷蒙家的時候，才首次學會這個技能。」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tkw6PBqt
我這麼斷言的同時，看向了西爾佛先生──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MkQi62Sux
「西爾佛先生能就此事作證。」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APEOc6QB
聽了我的解釋後，姐姐先是擺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然後才像是突然想通了般睜圓了雙眼──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dkTp17jOa
「呃……即是說──奧可莉，妳這十四年間一直以來都不曾曉得怎麼看破他人的謊言？怎麼會這樣……」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8HVAgk2os
「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小魔女妳居然主動提起自己的糗事？是呢，妳剛來那天可是被我騙得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呢──現在光是回想起來都甚是爽快！」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uwgEOXBGb
真想打死這個人──當然不是用魔法，因為會被詛咒。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v2Kvysyb
我清了清嗓子後──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W0QCp5wJ2
「……總之，重要的事情是──自從我失去3歲前的記憶，成為艾莉卡後的這十四年間，我確實是在兩天前才首次得知並學會用魔力測謊的技巧。我想姐姐誤會的點就在這裡──這同時也是師傅大人所佈下的陷阱。因為姐姐知道小時候的我，姐姐潛意識裡清楚記得小時候的我就已經能看破謊言──所以姐姐才會在這兩天看到我使用這個技巧時，也由於深信我是奧可莉的認知，才誤以為我這十四年間都曉得如何用魔力測謊的吧？」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IOPk2LDaO
「嗯……是的──妳不說我還真想不到現在的妳居然是兩天前才剛學會這個……」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PKWMrAMon
「也就是說，在姐姐妳的眼中，十四年間都懂得如何看破謊言的我──這樣的我所信任的人物，即這十四年間把我養育成人的師傅大人，對姐姐妳來說自然也是值得信任的人物。這意味著──這是師傅大人妳利用了姐姐對我的認知，來誘導姐姐對妳產生信任的印象，從而達到妳不會被懷疑的目的。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y9vhltA7o
因為，第一起殺人事件發生後──即哥哥被殺害後，姐姐自然成為了荷蒙家裡擁有最高發言權的人物。不被姐姐懷疑是讓妳在荷蒙家裡實施更進一步犯罪的首要條件。」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WQLWNecxY
實際上，我這個推理有一個致命缺陷──或者說，有一個關鍵疑問是難以解答的。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11c7KPxQA
那就是──師傅大人的誘導行為充其量就只是對我之外的所有人所進行的誤導，主要是對姐姐才有較大效果的誤導；然而，我的存在卻使這一切都充滿了未知的變數──因為，如果我把我是剛學會言靈觀察的事實事先告訴了姐姐，那很有可能姐姐就不會對師傅大人產生與對我同等的信賴，可能會在較早階段就懷疑到師傅大人頭上來了。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7glWaBsnD
而且，更根本的問題是──這次事件從一開始，從還只有爸爸失蹤的一開始，師傅大人就強行把偵探的職務給塞到了我的手背上。這意味著師傅大人是故意在偵探在場的情況下實施犯罪，並不是被誤導對象的我隨時都有可能察覺到真相──而若師傅大人誤導印象以避免被懷疑是為了能實施所有想實施的犯罪的話，那最後殺害共犯戴門先生的目的為何？殺害共犯的目的只能想到封口──可在現在我已經推理出真相並光明正大的把所有人聚集在這裡披露推理的情況下，共犯的消失又有什麼意義？而且戴門先生共犯的動機若是跟十四年前的事件有關，那師傅大人理應殺死我這個最核心當事人才對──是因為殺死我會太明顯嗎？那為什麼又願意在這裡聆聽我的推理？若按這個邏輯來說，現在師傅大人應該早就逃之夭夭才是最合理的選擇──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aokAdpiM
「怎麼了？艾莉卡？一副『這個推理實際上有個難解的疑問』般的表情……」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7Eyq4aMA8
「……！」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6035PLgu1
「我剛才就說過──若妳更早發現，也許這一切早就會停下來……這就是字面上的意思。」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xNHUOv4uc
師傅大人寧靜的口吻還是沒有任何情緒起伏──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YHKP3YWnu
可那卻觸動著此刻我身上的每一根汗毛，令我整個人都非常緊張。我實在想不明白，師傅大人這些話語，乃至於這個態度──貫穿這一切的一切的、合理動機。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FBZXTOiz9
「妳……師傅大人妳這話就像是──妳就只是為了殺人而殺人一樣。」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a6sdHLFex
「為了殺人而殺人？艾莉卡，妳怎麼又性急了──妳還什麼都沒有證明，卻又直接指控我殺人了？」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R06UMEltf
「可妳的說法──」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dpSIKUWx
「這是因為妳太在意動機了，艾莉卡。」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NF3pOT55O
師傅大人又一次打斷了我的話語。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v6KbUI9ln
啪。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kR457l6ld
啪。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2qbiWN3OA
啪。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4SEdBB9U
她重複起了一個動作──以契約之杖前端的魔導石敲打著自己掌心的動作，提起，敲下去，不斷緩慢重複著這輕微且帶有節奏感的、像是在向我施加壓力般的響聲。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JNHvcNvx9
「也許，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動機。」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ganC8InlR
啪。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cM58eg51
啪。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sVIV8yV06
「也許，現在的妳根本沒有辦法推理出動機。」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L32W2hRYM
啪。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a2F3TrNkh
響聲突然戛然而止──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OFOHrUie1
「妳應該先去證明客觀上能證明，且妳擁有足夠材料去論證的事情，而不是對沒頭緒的疑問鑽牛角尖。妳的推理是──我在來到荷蒙家第一天教了妳言靈觀察，是為了讓妳在奧莉法小姐面前有機會展現看破謊言的能力，從而讓她將妳和3歲奧可莉的印象聯繫上，使得她以為妳一直都能看破謊言，而這誤導了她認為我是個值得信任的人，有利於我獲得更多實施犯罪的時間。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sLXejx3ke
雖然這個邏輯有很多漏洞也略顯牽強──但既然這是妳的推理，就直接進行下去便是。其他疑問在結果面前都沒有意義──既然這是妳所能推理出的、符合結果現象的論證，那不就行了？」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g1iMqtNc
果然──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YIa6DogLS
完全就是老師在教導學生般的口吻。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gxcyjr6j
（可是……這完全就是唯結果論……）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oCxx5V17L
若唯結果論──我也完全可以只拋下師傅大人是犯人的結論，並拒絕解釋所有細節。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3wpLJV37E
可為什麼──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BY1tT6zym
「好，總之──現在就先順著艾莉卡妳所推理出來的這個邏輯討論下去吧。雖然這已經偏離了我原本提出的兩個疑問，但既然艾莉卡妳給出了這個關於看破謊言能力的邏輯，那我也不得不從中提出第3個疑問──客觀上妳必須解答的疑問。」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y06zOKLtF
「是……什麼？」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cMWGy9toc
「妳的這段推理其底層邏輯是這樣的──『擁有看破謊言能力的人所信任的人也值得信賴』，我是得益於這樣的信賴才能避免奧莉法小姐的懷疑，然而實際上妳和我相處的十四年間妳根本無法看破我的謊言……那麼反過來說，我必須從十四年前起就一直刻意不去教導妳、避免妳學會用魔力看破謊言，才有可能取得妳的信任──因為按妳的邏輯來說，若妳這十四年間有機會看破我的謊言，應該就會看出我是個不值得信任的、擄走了妳的壞人，是這樣吧？妳對我的信任才是造成對奧莉法小姐的誤導的最核心要素──然而，這份信任不是一朝一夕建立起來的，對此，艾莉卡妳應該是比誰都有更切身的體會！」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G7UtdK0t
說到最後──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D129aTNLw
師傅大人忽然加重了語氣──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kcPltdR8
「妳是說──我從十四年前就策劃了這兩天的犯罪嗎？就算沒到策劃的地步，也料到了終有一天要利用妳的信賴，是嗎？」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zCmvjoS41
我吞了吞口水──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5XT8kChwW
深呼吸──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GAv1rSglB
「妳這是把兩碼事混為了一談，師傅大人。」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OwOjrYe4z
「……」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Yw2RR0OGw
「確實，按我的推理，妳是利用了我對妳的尊敬與信賴來誤導姐姐。但這跟妳為什麼要取得我的信賴沒有任何關係。說到底，14年前是妳擄走了我──我雖然失去了記憶，但妳站在與我沒有半點血緣關係、對我來說是加害者的立場上，必定要在今後的生活中不計手段地取得我的信賴。而那其中一個手段是避免我學會用魔力看破謊言──就只是這樣而已。妳當然不可能從14年前起就策劃了這一切──即使是師傅大人，也不可能神通廣大至此，請不要弄這種小孩子都不會上當的圈套。」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T8ujKzSsM
我在最後進行了挑撥──就像剛才師傅大人在最後加強語氣一樣。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KtSUB1FPW
我現在和妳是敵對關係，師傅大人。雖然老師和學生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敵對關係，但──我已經不需要妳再教我如何思考如何推理了。現在正受到審判的是妳，不是我──我已經不是妳的學生了。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3KXu7XN6M
而我的推理中所謂的、我對妳的信賴，也早在我回想起一切並推理出所有真相時完全破滅。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ERPwrYoGC
我絕不會因此而流淚──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u6spVrPP1
「很好。妳的回答合格了。」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JwL0bdRH9
啪。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AjQyqPNBp
啪。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UBxYnJq6n
啪。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24m1OKXXi
師傅大人再一次以契約之杖敲打起掌心──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5SDY7o7Ta
「那回到一開始的兩個疑問吧，艾莉卡。我和共犯的戴門先生是如何導致家主先生失蹤的？並且，我們是如何讓布魯斯先生同意委託魔法萬事屋來調查失蹤以讓我有機會來到這座宅邸內實施犯罪？請不要再繞圈子，直接給出能解答這兩個疑問的邏輯。」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bksBZcwk
這次，那敲打掌心的響聲並沒有停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