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偵探艾莉卡 - 第02卷《重生魔女艾莉卡的輪迴》第二章：05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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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王」到底是什麼……是嗎？一上來就問這麼深奧且正中核心的問題，看來妳現在處於最為好奇心旺盛的心智階段，愛麗絲。”

　　那是──

　　愛麗絲仍非常「年幼」時的記憶。她與每天都會來觀察並記錄她身體狀況的、名為「瑪莉亞」的女性科學家之間的對話。說是對話可能不太正確，因為愛麗絲壓根沒有動嘴巴，其腦海裡想要投向瑪莉亞的話語就被某種電腦機械轉化成聲音，播放到瑪莉亞的耳裡了。

　　“關於「魔王」的解釋──其實有兩個版本。一個是魔法的版本，另一個則是科學的版本──愛麗絲妳想聽哪個版本呢？”

　　我想要兩個都聽，不行嗎？──愛麗絲一邊如此「回答」，一邊向那透明牆壁彼方的瑪莉亞投以真摯懇求般的眼神。這是那個時候的她所能作出的感情表現之極限了。

　　“不行。妳必須選一個──學會並習慣作出艱難的選擇也是妳成為出色魔法少女的課題，愛麗絲。”

　　那……我想聽科學版本的解釋，因為瑪莉亞是個科學家，所以我覺得妳一定能把科學的解釋說得更有趣……！──機械轉化出的、愛麗絲回應的聲音充滿了興奮之情，不過實際上這略有點誇張化，因為以愛麗絲現時所身處的環境是無法作出湧現如此激昂感情的表現的。

　　“科學……好吧。那我就為妳講解這個「魔王」在科學家眼裡是什麼東西好了──直接開門見山先一句話總結吧，包括我在內的大多數人普遍認為，所謂「魔王」其實是指泰菈本身。”

　　泰菈……？就是那個、我們人類故鄉的鄰星名字嗎？但為什麼我們的故鄉本身是魔王？不是說，魔王會為人類帶來滅頂的災難嗎？──這次，是疑問接著疑問的感情。愛麗絲作為魔法少女已經被灌輸了許多思想教育，關於──「魔王」將會摧毀人類，而她作為魔法少女要保護人類，屠盡魔王帶來的魔物──的思想教育。

　　“正確來說是這樣的──「魔王」會不會是指，擁有了意識的泰菈……這樣。其實，自從3年前討魔組織成立的那個時候起，我們就發現，泰菈的地磁活動出現了一種很奇特但又不規則的「規律」──那若要形容，就跟人即將從睡眠中醒來時的腦波活動是很接近的「影像」。”

　　即是說，泰菈現在是在睡覺，但即將要醒過來了、的意思？

　　“是的。當泰菈醒來之時，我想──那正是預言書中「魔王降臨」的末日災難將會發生的時刻。但從科學的角度，我們壓根不知道屆時泰菈上會發生什麼──預言書裡說魔物會大量湧現，人類會全滅……但，這跟泰菈似乎擁有意識有什麼關係，以及這樣的災難為何會在泰菈醒來時發生、如何發生等問題──在科學層面上依舊很難去探究、預測並且證明。”

　　聽了瑪莉亞的話語後，這次，愛麗絲沒有任何回應──或者說，腦海裡沒有浮現出任何有意義的字詞句子。

　　有的只是沉重的悲傷、以及些許的恐懼不安──這樣的情緒構成也以一種特定圖像形式顯示在了瑪莉亞現正落下目光直視著的屏幕上，以讓她能實時把握愛麗絲的情緒和感情變化。

　　“怎麼了？愛麗絲──妳對「魔王降臨」這件事感到不安嗎？”

　　嗯……因為，我很疑惑，若泰菈星真的擁有意識、有她自己的想法，那──為什麼她會想要毀滅人類、這樣……

　　“……”

　　是因為我們人類做錯了什麼嗎？所以不得不接受這樣的懲罰……但，我實在不明白，無論我們人類做錯了什麼，我覺得應該也罪不至此。

　　“原來如此。愛麗絲是個很善良的孩子呢。”

　　善良……？為什麼、突然說我善良？

　　“如果是善良的愛麗絲的話，一定能夠保護好人類──阻止世界的滅亡吧。只可惜，我所知道的大自然，我所知道的宇宙，對於萬物眾生都是平等的。正因為平等，所以才殘酷──一切都只是自然會發生而發生、必然會發生而發生，在適者生存的規則下，所有的所有都只因宇宙意志的絕對理性而發生，就連我們的抗爭、掙扎也都同樣是那過程中的一環而已。”

　　愛麗絲聽著瑪莉亞的話語，從中感受到了一種孤獨、寂寞感──並非個人的孤寂，而是作為人類這個整體的渺小。在宇宙面前──在魔王面前，人類文明的興亡也都只是不值一提的芝麻小事，或者說，在宇宙這個尺度下壓根就沒有任何事情是值得提及的。

　　那既然如此，為何宇宙會存在？為何星球會周而復始地運轉？為何星球的大地上會孕育出生命？

　　“我想，那個答案──也許在「魔王降臨」災難發生後能略見其一斑，我有這樣的預感。”

　　瑪莉亞說到這裡就沒有再說下去了。

　　至此，愛麗絲才首次明白到一個單純的事實──即使是教給她許多知識、為她帶來許多虛擬體驗的這個博學的科學家，在面對她所不知道、所忌憚、所恐懼的事物時，也只是個空虛且無助的人類而已。

　　而不知為何，愛麗絲突然直覺──那正是人類智慧的本質。

　　就像她自己一樣。

　　一開始只是個空殼。只能在這個充滿生命力和包容力的液體裡或浮或沉，借助生命維持裝置所提供的氧氣和營養，空虛地渡過著每一天──愛麗絲被告知，只有當她的身體狀況完全穩定下來，並且把作為魔法少女所必備的技能都習得後，才可以離開這個裝置，穿上衣服，開始作為一個正常人類、一名魔法少女去生活並戰鬥下去。

　　愛麗絲從沒懷疑過她這像是嬰兒那樣生活在高科技的人造子宮裡般的生活──即使在思考了人類智慧的本質後，即使在之後成為一名魔法少女前往泰菈執行任務後，都沒懷疑過。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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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接下來我們得先前往聖艾勒曼教會醫院──嗯？喂！魔法少女！妳在晃什麼神？喂！有在聽嗎？」

　　是可露依小姐的聲音──愛麗絲這才邊「頓」一下邊回過神來睜圓了雙眼，發現自己正身處升降平台上，前方是鐵柵與鐵閘門，黑貓可露依已經從之前因被愛麗絲打壞而微開的閘門縫隙間走了出去，此刻正回首過來一臉不耐煩似地盯著愛麗絲看。

　　「哎？我……」

　　「振作點吧，魔法少女。」

　　「呃……接下來是要去哪裡來著？」

　　「妳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我說，要去聖艾勒曼教會醫院。」

　　「妳說的那個研究死者復活的魔女就在那裡嗎？」

　　「不是……我的天啊，妳果然沒聽我說話。」可露依語氣中的不耐煩更為加重了，「因為要讓死者復活魔法成功，需要一件特定的聖遺物作為觸媒──所以我們接下來得前往聖艾勒曼教會醫院取得該聖遺物。」

　　「哎？還要這麼麻煩的嗎？按妳之前的說法，明明像是只要去借那個魔女佈的陣就行般的口吻……」

　　「我這是在按部就班循序漸進慢慢的引導妳進入狀況，而不是一股腦的把所有事情都說給妳聽。而且，實際上我也說了，那個佈了陣的魔女只是在研究死者復活──正因為她一直都施法失敗才會始終處於研究階段！而她之所以一直失敗的原因，就是缺少了聖遺物。」

　　「所以說……那個聖遺物，就在那個什麼教會醫院裡？」

　　「對，聖艾勒曼教會醫院。」

　　「為什麼妳會知道這種事情？」

　　「我知道就是知道。那個聖遺物──是我以前身為魔女時我的所屬組織委託保管在那間醫院裡的。我回答得夠清楚了吧？」

　　「嗯……」

　　「那就別磨蹭，趕緊動身走吧。」

　　於是，愛麗絲出了鐵閘門，繼續跟在可露依的後頭踏上這她根本不知道最終將去往何方的旅途。

　　愛麗絲再度思考了起來──她總覺得，可露依似乎是在按階段說出必要的情報，沒必要的事情就不會多說半句，也基本上沒有任何為了交流的交流，彷彿這是她的工作一般，只是冷冰冰地、不帶任何個人情緒地執行著不同階段的交流任務。

　　──不過，那個研究死者復活的魔女一直都在失敗，即是說……

　　該魔女，有想要復活的對象。

　　正因為有想要成功復活的對象，才會有失敗──這時候的愛麗絲關於此事所能作出的思考也只能到這裡了，她並不知道該復活對象與她接下來的命運、以及艾莉卡的命運，有著何種微妙而又確切的關係。

　　因為她同樣也不知道，始終──

　　這個世界所發生的一切命運，皆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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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離開帝都監獄的門城之前，可露依以有備無患為由，指使愛麗絲到糧食庫搜刮足夠她們一週份量的、可煮粥的乾糧類食材和器具餐具等，另外還從倉庫搜來了可隨時用於紮營露宿的各類營具和最新款的睡袋（在愛麗絲看來也是很年代久遠的東西了）──所有這些東西都裝好大小袋大小箱後，再由愛麗絲用一兩輪推車推到了門城正門外。

　　「那，走吧。走左邊這條路。」

　　在室外幾乎融進了黑暗裡的、黑貓身姿的可露依──指示要走的是往左的、走進樹林裡的黑暗道路。

　　目前唯一的照明是掛在了推車握柄上的一盞油燈──愛麗絲抬頭仰望了一眼天空，依然是一片混濁的、各種顏色匯聚在一起似的天色，沒有任何星光或者天體照亮道路，所以真要說的話愛麗絲並不想走樹林的路。

　　但她更不願意的事情是──

　　「我說，可露依小姐……」

　　「啊？怎麼了，還不快走？」

　　「接下來要去的教會醫院，離這裡有多遠？」

　　「徒步的話──約5個小時左右吧。妳推著個推車，可能還得更久一點。」

　　「妳是說……讓我推著這麼重的推車，走這麼遠的路嗎？沒有馬車之類的嗎？」

　　「少任性了。這個世界除去被引導來的就不存在任何實際的動物，馬車根本用不了。而且妳懂馴馬嗎？」

　　「不懂……」

　　「我想也是。妳這種未來人，肯定早就習慣了許多更方便的科技──這個時代的生活對妳來說是堪比原始人吧。」

　　「我也沒說到這個地步吧？我只是在想，如果妳有更方便的方法，可以減輕我接下來的負擔的話──才問妳的。」

　　「妳不能用妳那個加減速魔法來推車推得更快麼？」

　　「是可以推得更快，但我消耗掉的體力還是一樣的啊。」

　　「……啊──真拿妳沒辦法。」

　　──咦？

　　真拿妳沒辦法──愛麗絲從沒想過這句台詞會從如此性格的可露依口中說出，所以這反而致使她略感錯愕地呆立於原地並以睜圓了的雙眼追逐著可露依的身影。

　　只見──

　　可露依來到了一株不大不小的樹木旁邊，似乎抬頭仰望了一眼樹頂後──回過頭來看向了愛麗絲。

　　「喂，過來。給我弄一根可以在地上畫圖的樹枝。」

　　愛麗絲小跑了過去：「嗯……？妳要做什麼用？」

　　「弄就是了。妳廢話太多。」

　　對這句話，愛麗絲先是微皺了皺眉頭，然後也抬起頭──

　　她瞄準了一根比較細的樹枝末端，然後──

　　「燃燒加速跳‧LITE！！！」

　　愛麗絲用LITE一詞表示這是一次低耗版的小加速跳──下一秒，她即不費吹灰之力地把她所瞄準的樹枝折斷並握在了手裡。

　　著陸回地面時──

　　「妳喊這些招式名字就是妳廢話多的最顯著體現。」

　　「妳才是少廢話！」

　　愛麗絲略用力地將樹枝丟到了可露依面前的地上。

　　「給妳弄來了。那，妳打算搞什麼？」

　　「瞧著吧。」

　　說著，可露依叼起了樹枝，左看右看，最終跑向了一處似乎泥土較為鬆動、周圍也較為開闊的空地。

　　丟下嘴裡的樹枝後，可露依擺起了姿勢──看在愛麗絲眼裡，那就只是個尋常的、貓科動物威嚇時的姿勢，沒什麼特別的。

　　但──

　　下一秒，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那一刻，可露依的黑貓輪廓整個都發起了光來──那是、與其本身的黑色完全對極的、溫和而又包容所有色彩的白色光芒，以像是氣流、或者說某種神話生物的氣場般的形式，環繞在可露依的周圍，彰顯著此刻其超然的存在感以及神聖感。

　　同時，那根樹枝、動起來了──以幾近豎直的方向，浮到了半空中。愛麗絲看著這一幕，心想──這是可露依小姐發光帶來的效果嗎？

　　──說來，可露依小姐之前說過，移動小型物件的簡單念力也是她唯一能做到的本能增幅魔法範疇內……

　　樹枝繼續移動，其一端開始於地面上畫起了圖形來──

　　那是個工整又規則的圓裡，畫有像是六芒星、以及星球軌道似的圖案，另外還有一些看起來好像很古老的文字和數字寫了寥寥三行於圓裡接近底部的地方──可露依使用念力樹枝所繪畫的、粗略形容大體就是這樣的圖形。

　　「這是個……魔法陣嗎？」愛麗絲說出了她對這圖形的第一印象。

　　繪畫完畢後把樹枝扔到一旁，身上也不再發光的可露依回答道：「沒錯。這是使物件浮空的魔法──用這個魔法搬運行李會輕鬆很多。」

　　「不過，妳不是說妳只會本能增輻──」

　　「啊？白癡嗎妳？要施法的人是妳啊，是妳！這個浮空魔法，必須由妳自己來施法。」

　　「我……我！？可露依小姐妳會不會搞錯了什麼……？我只是個只會一種魔法的魔法少女！我根本──」

　　「說什麼傻話──妳可是實實在在的、擁有一副元素魔力血統的肉體。妳之所以平常只能用一種魔法我猜測是因為妳的靈魂與妳的血統之間的魔力共鳴形式不夠變化自如──我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這得問妳那個時代的人……但，妳是元素魔力血統這件事，是絕對沒錯的。」

　　元素魔力血統──

　　愛麗絲記得，之前艾莉卡自我介紹時也提及過這個詞語──似乎是魔女身份的一種象徵、證明。

　　若是這樣的話──

　　「妳說……我是元素魔力血統？即是說，我也擁有魔女的血液？」

　　「是啊。」

　　「可問題是，妳怎麼能這麼肯定這種事？這種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很簡單──妳的模樣，妳的身體，跟艾莉卡是一模一樣的。妳跟艾莉卡擁有相同血統只是很直觀的邏輯。」可露依給出了像是很合理的根據，「總之，按道理來說，妳應該是能使用世間的任何魔法的──只不過，妳可能無法像艾莉卡那樣不需要魔法陣和咒文等就直接施法，所以，我才這麼好心的費勁畫了個魔法陣給妳，感謝我吧。」

　　「……這，真的能行嗎？至今我從沒想過這種事情，我根本無法相信自己能──」

　　「少廢話，反正試試看又不會少一塊肉。總之，先把這個魔法陣的圖形牢記在心裡。牢記喔，牢記！記住了嗎？」

　　「嗯……記住了。」

　　「然後，去把行李都搬下來，放到這個魔法陣上──全都放在這圖形範圍內，盡量別溢出這個範圍。趕緊的。」

　　於是，愛麗絲略帶點疑惑和不情願地、把此前費了不少勁才搬上推車並固定好的、裝有各種糧食和營具等之袋子箱子皆卸下後，逐一堆放到了那據說是浮空魔法的魔法陣圖形上。

　　「集中起妳的精神。現在魔法陣已經因行李的堆放而看不見，所以，妳得浮想起那個圖形──浮想起，並往這魔法陣以及其上的行李注入妳的魔力。」

　　「注入魔力……？這該怎麼做？」

　　「妳平常加減速魔法是如何精確的對特定對象施法的？就跟那個一樣。」

　　「嗯……我試試看。」

　　「最後，就是念咒語。聽著，這就是浮空魔法的咒文──」

　　可露依念出了一串以愛麗絲從沒聽過的語言組成的複雜發音──本來，愛麗絲直覺這聽一遍根本不可能記得住，但不知為何，她對這串發音產生了一種奇妙的、來自本能的感覺。

　　若要形容的話──那就像是共鳴一般。

　　精確到那發音的每一音節、每一次呼氣吸氣──都振動了愛麗絲的靈魂，使她感受到了某種節奏、以及正要湧向全身的暖意。

　　愛麗絲視野的前方──其雙眼、雙眸，全都集中到了被放置於魔法陣上的大量行李，她的腦海裡開始自然浮現出那浮空魔法陣的圖形，開始自然想像出金黃色的魔力劃著軌道飛散向所有行李的畫面，同時，本能的魔法衝動驅使她深呼吸了起來、並踏前一步。

　　那一瞬間──

　　浮空魔法的咒文脫口而出──在完全沒有刻意去記、去背誦的情況下，愛麗絲自然而然地就把剛才只聽過一次的複雜發音，承載上魔力向著目標的大量行李吐露了出去。

　　「咦！？這是──」

　　隨著咒文的念誦，愛麗絲赫然發現──行李底下那個應該只是用樹枝畫的魔法陣、竟開始發光了！

　　是金黃色的光芒──

　　同時，大量的行李亦開始輕微震動起來──只消眨眼間，所有的行李即漂浮到了半空中，在浮空魔法的效果下擺脫了重力的束縛。

　　「居然……真的、成功了……」

　　看著眼前漂在半空中的行李，愛麗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接著凝視起了自己的雙手手掌心，彷彿對自己的力量產生了懷疑。自己實施了速度魔法以外的魔法？真的嗎？會不會是可露依小姐偷偷施的法然後裝作是讓我施法呢？但，剛才確實有種把自己身上的什麼發射到了行李上的感覺，就跟平常我使用速度魔法時的感覺很像──種種的疑惑與心得充斥於此刻愛麗絲的內心深處，她對眼前發生的事、自己做到的事既抱持懷疑亦滿懷實感。

　　「果然，妳是能施法的。」

　　可露依踏著貓步來到浮於半空中的行李底下，抬頭邊看著這幅魔法造成的光景邊向愛麗絲搭話。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能施法……」

　　「魔法陣和咒文的效果簡單來說──就是使妳的靈魂與肉體的魔力頻率能在施法瞬間達到該魔法的最佳共鳴點。以前，也有一些魔女跟妳一樣很多魔法老是學不會，但只要用了魔法陣和咒文即使學不會的魔法也能實施。」

　　「頻率……即是說，就跟收音機的調頻是一個道理？」

　　「收音機是什麼東西？」

　　「這麼老古董的東西在這個時代居然都還沒出現嗎……是一種透過接收無線電信號發聲的裝置。按我的印象，這個時代再過個十幾年左右無線電技術應該就會開始發展起來。」

　　「別說什麼這個時代那個時代。我在這重疊魔界裡已經待了好幾個世紀──無論現在是什麼時代，現世的事我都基本一竅不通。」

　　「好幾個世紀！？妳是什麼怪物黑貓！」

　　「我沒真正數過日子，所以搞不好是我記錯了，只有幾個月也說不定。」

　　「幾個月和幾個世紀──這差距我想無論怎樣都不可能記錯。」愛麗絲無力地吐槽的同時，看向浮空的行李，「話說，我該怎麼讓這些浮空行李移動？」

　　「就在腦海裡想像它們移動時的樣子就行。」

　　「我試試看。」

　　愛麗絲按可露依說的，嘗試在腦海裡描繪起行李的移動軌跡──結果，這些行李真的按她所想的動起來了，很流暢也很自在地動起來了，也沒有發生任何諸如不小心撞到障礙物或者不受控地亂飛等典型的新手會犯的錯誤，彷彿從一開始這就是自己的本能、從一開始就理應這麼熟練般，愛麗絲操控浮空行李的起舞操控得很是得心應手。

　　「既然妳都剛上手就熟練成這樣子了，那起行吧。」

　　「啊！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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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習得了浮空魔法的魔法少女，與曾經是魔女的黑貓繼續踏上旅途。

　　目的地是聖艾勒曼教會醫院──為了獲得據說被保管在那裡的聖遺物。

　　──話說，既然我有魔法陣就能實施魔法，那難道說，屆時死者復活也是由我來施法？

　　在路途上，愛麗絲不經意地思考起了這樣的問題，並且很快就拋諸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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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卷《重生魔女艾莉卡的輪迴》第二章：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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