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風、歌 - 第二章之六、矛盾 — 2

本來，法萊雅和溫德爾都一心認為，只要趕到伊特納河畔最近的碼頭，就能找到正在等待船隻的梅西和波恩，但是仔細一想，就會發現這樣的假設似乎過於樂觀了。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eXq5OOVlx

說來也是，比起在城堡裡耽擱了一陣而且又花不少時間休息的他們，收到「快逃」這個警告的梅西和波恩也許是馬不停蹄的直奔碼頭，早就乘著船隻順流而下前往莫諾珀利了。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CdWVqtW1o

而就眼前的情況看來，事實似乎正是如此。

「您是說，上一班船在一小時前就啟航了？」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yTYRkSQpH

溫德爾皺著眉頭問道。

「是啊。」

小小的碼頭上唯一的老船伕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下一班船是在什麼時候？」

「三天後。這種鄉下地方，往下游的船班一週也不過就兩班。不過如果你們只是要渡河到對岸，我倒是現在就能載你們過去。不貴，一人只要一枚銀幣。」

「謝謝您的好意，但我們不是打算到對岸去。」

法萊雅插口道，這時才注意到法萊雅的老船伕不禁定睛仔細看了看她，讚嘆道：

「喲，這位姑娘長的可真是標緻，老頭我活了這麼大半輩子，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小女孩兒。」

然而對於如此露骨的稱讚，法萊雅似乎顯得不太高興，老船伕也馬上注意到了這點，隨即轉移話題道：

「唉，你們不打算過河可真是令人遺憾。總之，如果你們打算搭船往下游去，就只能慢慢等了。」

法萊雅思索了一會，向老船伕問道：

「老先生，請問往下游方向的下一處碼頭大概距離多遠？」

老船伕摸著下巴，瞥了兩人牽的馬一眼，說道：

「如果是快馬趕路，五個小時內也許能趕到吧，夠快的話，說不準你們還能搶在剛才那班船之前到達。」

「那再請教一個問題，上一班船的船客中，有沒有一名看起來約二、三十歲的高壯青年和一個身材矮小、看起來只有十五歲上下的男孩？男孩的頭髮是很鮮豔的紅色。」

船伕聞言，搓揉著下巴思索好一陣子，突然一拍腦袋道：

「好像真有姑娘妳說的這兩個人，只是……妳說的那個男孩當時也許是包著頭巾？所以我對他的髮色倒是沒什麼特別的印象。啊，對對，我想起來了。比較大的那個小夥子就像姑娘妳說的，還真的是挺壯的，不過他一副急急忙忙的模樣，剛來到這兒時，聽到天亮前都沒有船班，還一副苦惱的樣子。苦惱歸苦惱，他們還是只能乖乖留下來等，不然還能怎麼辦呢？總不能用游的吧？哈哈哈。」

「……」

見法萊雅和溫德爾毫無反應，說得正高興的老船伕顯得有些掃興，但仍接著道：

「說起來，現在的年輕人啊，他們也好、妳們也罷，不過是搭個船而已，都一副趕著投胎的模樣，不知道是在急什麼勁兒。等妳們老了就知道……」

不等老船伕把話說完，法萊雅便簡短道了聲謝，打斷對方接下來的經驗談。她用眼神向溫德爾示意到一旁去說話，留下老船伕自己一人在原地嘟噥。對此，溫德爾倒是有些能體諒老船伕的心情，如果自己大半輩子都是對著同樣的風景一個人度過，恐怕也有滿腹的牢騷想找人宣洩吧。

走到老船伕聽不見的地方後，法萊雅道：

「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由陸路趕往下個碼頭，祈禱中途能攔截到他們了。再加上從伯爵的角度考量，領地就在附近的他肯定知道船班的時間。這麼一想，如果打算在離領地稍遠的地方刺殺梅西，又怕追太遠會追丟……」

聽法萊雅說到這兒，一個隱隱約約的不祥念頭浮現在溫德爾腦中。

見溫德爾似乎也想到了，法萊雅略顯凝重地說道：

「沒錯，我們或許都猜錯了，很有可能打從一開始，伯爵就是直接派暗殺者前往下一個碼頭或者是附近的河岸伏擊他們，所以一路上我們才會完全沒見到追兵的蹤影。」

這時，溫德爾已經知道法萊雅接下來打算怎麼辦了。

「那我先去請那位老先生幫我們照顧一下馬？」

法萊雅先是反射性點了點頭，才一愣發現溫德爾已經察覺到自己的想法，微微一笑道：

「你的反應愈來愈快了。」

溫德爾也笑了笑，但牽馬走開時，他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悄聲咕噥道：

「要是面對妳反應不快點，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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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之六、矛盾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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