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大道 - 四十四章:憎惡之炎。

四十四章:憎惡之炎。

May 1,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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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輕狂的腳程來說是很快，確切而言祂是用飄的。

　　輕狂在小世界的邊緣，漂浮的球體不斷撞擊著透明壁。

　　乍一驚見，還以為轉眼已過千年遠，棒棒呆得發瘋了。

　　雲凡神念急忙落下並向祂傳音道歉。

　　哪知輕狂不過是在確認能否突破邊界，兩方的確認下得出此地時間軸比外在慢些，此處過上一天，外在則是一天又多一個時辰，以日計算差距不大。其次這片大地足有五個小城大，和外面大陸比是不大，但是一個丹田化作一個小世界，你還希望它大過天?怎麼不撐破肚皮?

　　輕狂有些想法打算繼續呆著，所以雲凡神念退了出來，檢查著自己的成果。

　　返靈丹共計三百零一顆，其中有幾爐煉出最爐，也就是一爐十五丹，不過好景不常，某一爐煉製下直接成了一爐三丹，之後才不斷積累回來。

　　以雲凡心境而言並沒有多大變動，甚至可說越發專注，忽然起跌他也是一頭霧水，當下煉了丟了繼續煉，也沒仔細查看成丹品質與差異，現在看來有些丹藥似乎更渾圓通透，就不知道是初煉後煉了。

　　補魂丹，共計一百五十二枚，補魂丹是在返靈丹後煉製的，同為初階一品，用在回復神魂。

　　神魂是神念與神識的根本，靈魂是其主宰。

　　煉丹消耗靈力倒是其次，最耗費的是精神與專注，這些都是神魂所掌管的。

　　雖說他有三魂，神魂較常人強大，但長時間的消耗，依舊有些疲乏。

　　吞服一顆補魂丹，藥力純淨，入口在舌間化開，藥力滋補著靈魂，只是藥效有些低迷，疲倦削減不到五十分之一就失效了。

　　雲凡估計要回復到不疲倦狀態至少要一口氣吞個三十餘顆……。

　　神魂之於靈魂，神魂強大靈魂也會強大，一般修仙者要到一定境界才能開始鍛鍊神魂，在此之前神魂相當脆弱，縱是雲凡也不免俗，或許隨他成長會比他人稍早達到神魂初顯，不過此時依舊敦弱。

　　收拾好一切，來到後院，眾人已經聚集在此了。

　　｢多謝。｣

　　雲凡道，這最後一里路，希望有大家陪伴問心能夠寬心。

　　本來的草藥田已經整除，在大家的合力下，可容一人的洼坑落在眼前。

　　雲凡捧著水晶棺木，此時紅布依舊。

　　他小心翼翼的將它放入其中。

　　看著棺木，雲凡想了想，將紅布拉下一角露出她出塵的容顏，而後閉目凝神。

　　｢問心，妳肉身會在此長眠，而心，會與我前行對吧。｣

　　他一手貼胸，感受跳動的心臟，以及那面守護在側的問心鏡，而後浮出一抹淺笑，握起泥土，朝棺木灑落:｢我們該啟程了，把他們欠妳的討回來，並帶妳……走遍這個世界，看盡善與惡!｣

　　他是第一個落土的，之後每一個人都灑落一把泥土，他們未必熟悉棺中主，但是他們熟知這段悲情，他們獻上別離詞，並期盼她能安詳。

　　小土丘隆起，內住著一偶佳人，她的名被刻在土丘前的石碑上，於一角刻上鰥夫雲凡留碑。

　　塵埃暫定，大夥來到正廳外的廣場。

　　站立在正門廊前，雲凡凝視眾人，正色道:｢曾經我想過給你們機會，一個未來的可能。我也做了，可惜我無法完全做到。我曾想讓第一批人達到一定的門檻組織成雇傭兵接洽城周安全任務，再以部分賞金幫助另外三十人，每人於交接後便可離去或繼續相助，一方鍛鍊自身，一方延續機會。｣

　　雲凡緩了緩繼續道:｢在此我要告訴你們，這個計畫與教導方面正式取消。

　　有些事我想去做也必須做，此事發生必然波及到與我相關之人，此後你們要記得你們與我再無關聯。｣

　　｢不，雲少!我們不怕!大不了十八年後一條好漢，我們要和你一起面對，同甘共苦!｣武木衝口而出。

　　一聲落下，群情激憤，他們高聲震吼，戰意凜冽。

　　｢同甘共苦!｣

一句話四個字，說的是血性漢子，他們不畏死，只為一個公道、一個天理。

　　雲平於一側未語，看著他們堅定的目光，震天鬥志，此刻這些年輕小夥彷彿那時初征沙場的他。

　　再看一側的他，那些話語並不特別，在他身上卻能牽動眾人，這類人是將軍，是將才更是王者!

　　｢感謝諸位。｣

　　雲凡開口，喊聲瞬息。對於他們雲凡也是激動，彼此交流不多，他也沒想過什麼回饋，可他們卻願意如此待他，這份真心深深溫暖了破碎的心靈。

　　時間能改變許多，人在時間下轉變，但此刻的真，這一分這一秒這一句話闡述著他們的豪情壯志，闡述願隨他拋頭顱灑熱血，哪怕未來改變，有此刻便已知足。

　　｢是我言淺了。｣雲凡看向雷實，對著眾人道:｢他是我兄弟，和我最熟悉的也是他。你們的激昂，你們說話的同時，他並沒開口。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方才雷實確實沒有表態，這時雲凡點到自己，他有些慚愧，正想解釋，雲凡已經道:｢因為他有自己的目標，打從我認識他時，他就有自己的目標，並且不斷邁進。他了解我，我不是去送死，如果他做了什麼也許能轉移對方的注意，卻很可能因此死亡。我受不了離別，我更不希望我身旁的人死去，那樣我會發狂，我會不問實力與對方玉石俱焚!所以他不願意附和你們，所以他專注在強大自己，好讓再見之時，彼此談笑風聲。｣

　　｢兄弟!這一聲兄弟希望諸位賞臉，你們都有自己的夢想，否則你們不會出現在雲府不會刻苦修練。

　　感謝你們的好意，我的敵人並不是晴空學院，他比你們甚至比我自己想像的更加龐大，很快……很快你們就會聽見風聲了，那時如果還當我是兄弟，請諸位默記於心，在足夠強大前不要透漏與我有關之消息。

　　我也保證，雲凡這條賤命，天難埋地難葬，況論那些人。諸位若要相助，煩請替雲凡補足未能履行之務，給那三百餘人一個機會。｣

　　雲凡一字一句鏗鏘有力，言畢場下一片安靜。

　　也不知道誰開口說了一字，寂靜化成震天吶喊。

　　｢好——!｣

　　他們扯著嗓門，用嘶吼貫徹他們內心的信念。

　　｢散了吧，今日的別離，只為來日再聚，只望那時諸位皆好。｣

　　雲凡道，轉身離去。

　　他不等他們，也不願多看他們，他不喜離別。他很清楚這條路的殘酷，在殘忍的法則下，又有幾人能存?他不願想，更是不敢想。

※※※

　　荒蕪之地，雲凡站在一處，仰頭凝望著漂浮在空中的東西。

　　當初來此，為的是尋獨角靈犀的屍體，因為血液的侵蝕已經消失了，若說有什麼殺手鐧或許就是獨角靈犀屍體上尚未消散的血液。

　　當棒棒提議時，雲凡已經掃過整個小世界了，一般人的神識無法感知這麼廣，就是雲凡也不能，可此處是他的體內，他能感知每一個角落。

　　那時哪還有獨角靈犀的身驅，當下雲凡有些失落，就順著輕狂的要求退了出去。

　　那只是大致確認，獨角靈犀身驅不小，根本不存在找不到的可能，若有就是侵蝕殆盡了。

　　如今看來侵蝕殆盡是真，但血液還在。

　　雲凡面前，浮空的鮮血被圈了起來，就像一顆鮮紅的血球，完全禁止在空中。

　　也不知道是世界自我保護還是其他，它似乎侵蝕完靈犀後就被囚禁了，周圍的土壤一點也沒有消融的跡象。

　　被圈著的血液處於靜止的狀況，雲凡虛空一攝，血球漂浮在手，感受圈住它的並非靈力，而是空氣。抽空的空氣，血球的周圍是真空的，這使它無法揮發，更無法腐蝕。

　　雲凡一笑，還真是失而復得，這樣一來他多了一張王牌。

　　想了想，他將血球底部的真空削薄，世界以他轉動，隨著念動能操縱絕大部分的事情，在這世界他相當於神。

　　冰冷的血液碰觸皮膚，雲凡皺著眉，他沒感受到啃食的疼痛，它就像突破後的血液一般正常無二。

　　怎麼回事，失效了嗎?還是我突破後體質轉變，能抵抗侵蝕?

　　正想繼續研究，棒棒卻傳來訊息，祂是對外傳遞，可是雲凡在內依舊無距離的傳入腦海。

　　不假思索心念一動，下一刻雲凡已來到棒棒身旁了。

　　｢這個東西很詭異。｣

　　感受來人，白球道。

　　兩人面前，乍看是一根高聳的石柱，實際上是一株三丈高的花莖，花莖呈黑褐色，粗壯如柱，散發著冰冷讓人厭惡的波動。

　　白球往上飄去，飄到相當高的高度，才繼續說:｢那裏有個東西……應該說有一團火苗，只是它又不像火苗，我不知道是啥，那威壓很嚇人。｣

　　從這個位置，雲凡仰頭幾乎看不見棒棒，祂飄得太高變得太小，在灰茫茫的天空下，就是一點光亮，像一顆星星，至於火苗，就更看不見了。好在他能從其他方面下手，神念一動，便見到棒棒說的火焰了。

　　它在花莖頂端，看上去這柱狀體還真是一朵花，棒棒口中的東東，就在那巨大敞開的花瓣中心，像極了花蕊，它也是火苗並非其他東西。

　　火焰呈白色，小小的火焰彷彿一陣風就會吹熄，外在看它就是火，棒棒說不是，那是因為與火焰的高熱不同，這火給人極寒如冰魄般冰冷，凝視著它有種如墜幽冥的深埋冰川感覺，要形容的話，它代表著:憤怒、寒冷、毀滅。

　　憎惡之炎!

　　看見瞬間，這個詞浮現在雲凡腦海，同樣多出一段畫面，畫面中這火焰強大如斯，火焰掃過天地色變，落在生物上哀號聲之慘悽難以形容，憎惡啃食生靈的肉身將其燃盡而後是靈魂，直至魂飛魄散。

　　咕嚕。

　　雲凡不由吞了口口水，望向另一側。

　　花莖中央出現了分岔，敞開的花朵中心是憎惡之炎，另一處卻是含苞未開，看了片刻也看不出所以然來。

　　就在白球等待著雲凡回應時，面前的火苗忽然一動，從花心飄移迅速降落。

　　白球一驚，急忙衝了下去。

　　｢那東西、那東西動了，快離開這，那股力量不是你能應付的。｣

　　白球話才說完，火苗已經越過祂，然後白球看到，它飄啊飄的飄到自己擔心的人手上，就這麼在食指與中指之間。

　　這一刻白球都懷疑棒生了，如果有嘴巴可能佔據整個球面，好在它沒嘴也沒五官。

　　｢你……你能控制?｣

　　｢好像可以。｣在此處是可以，當憎惡在指尖時，雲凡覺得就是在外面自己也能控制，甚至有種和自己同源的感覺，就是它散發出來那種陰森、憤怒、悔恨等負能量讓他有些不喜。

　　想了想，雲凡又將血球攝了過來。

　　看見那團血液，白球下意識的後退，沒有表情就用後退表達忌憚。這時看著雲凡有種即視感，一隻菜鳥左手能毀天滅地，右手能讓你生不如死，你選一樣?

　　｢你是想……｣白球看著他有些疑惑。

　　雲凡用動作回應祂。

　　血球被抽離出一些，比憎惡的還小了些，它懸浮在火苗上，下一刻囚禁在外的真空消除。

　　一滴鮮血落了下來。

　　滋滋。

　　血液滴入火苗瞬間泛起白煙，而後噗的一聲泯滅，要說有什麼變化，當鮮血與火苗接觸瞬間，白火紅了一些，蒸發血液又變回白火，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根本測不出個啥來，雲凡忽然望著白球:｢你好像很畏懼?這兩種你畏懼哪一種?｣雲凡墊了墊手中的血球和指尖的憎惡。

　　總覺得你很挑釁?棒棒心裡活動，還是老實道:｢都有，它接觸空氣瞬間將週圍的空氣侵蝕了，結果碰到火焰又被後者直接撲殺，你說忌憚哪一個，認真說來，或許這白火更忌憚一點。｣

　　｢哦?｣雲凡歪著頭，他倒沒注意到這些，看來自己真有抗體，所以不畏懼侵蝕。

　　想著，他將指尖的憎惡往胸前送。

　　｢你!｣白球大驚：｢你別亂來，雖然看不出來是什麼，但是這火焰非常邪惡，狂野不下於天火，你會被……｣

　　白球根本來不及說完，那團火苗已經進入雲凡胸口，下一刻雲凡整張臉皺了起來，嚇得白球直飛到他身旁。

　　靈魂受損的狀況，白球根本無法觸及到他，只能不斷在身邊轉圈，不碎念:｢不是叫你不要亂來!你感覺怎麼樣，痛苦是一定的，你感受它的狀態跟我說，我幫你想辦法，不過現在這狀況又能有什麼辦法呢，你真是太莽撞了……｣

　　白球唸了好一段，雲凡這才回神，苦著臉看著祂。

　　｢你……沒事?｣

　　雲凡點了點頭。

　　｢那你裝什麼裝!｣白球怒了，加大音量讓對方知道。

　　雲凡望天朝花瓣處指:｢你去看看。｣

　　白球不解，隱約想到了什麼，飄了上去。

　　在花瓣的正中央，花蕊處被雲凡取走的憎惡之炎，此刻就這麼落在那，和當時祂看見的沒有差別。

　　然後白球看到火焰飄了下去，再一次進入雲凡胸口，之後祂面前又出現火焰再花蕊處……。

　　白球不幹了，直接飄回地面，就這麼低空浮在地上。

　　｢餒，不安慰我嗎?我明明吸收火焰，怎麼會無法吸收?｣

　　聽他詢問，白球那個是氣，直接轉球，用尾巴對他。

　　｢大佬，你修仙界大佬不會這麼小氣吧?｣

　　白球:｢……｣

　　｢棒棒~｣

　　｢閉嘴!｣白球怒道:｢這是你的丹田，你吸收火焰溫養，那它出現在你體內不正常嗎?｣

　　｢……｣雲凡無語，敢情這麼簡單?

　　白球忽略一臉古怪的他:｢大致上你這個世界就是個小乾坤，修為要到……嗯，算了那麼高的境界說了你也不懂，總之就是很高境界就是了。不過小乾坤和你的世界還是有些差別的，以後有機會再實驗看看，現在不好下定論。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特別是你剛剛收取那該死的火，我更能肯定了。

　　你這世界就是一般人的丹田，現在他靈氣稀薄，那是因為你剛突破，本身靈力低微，一般人的丹田再大也沒有一片世界。你有所以你想突破二重天不斷往上的話，那麼你所需的靈氣可能是一般人的百倍千倍甚至是萬倍，總之難度艱辛，你好自為之。｣

　　這訊息讓雲凡崩了，敢情我得了個雞肋?

　　｢該說的說完了，你給我從這滾出去，該幹啥幹啥去，惹眼!｣

　　｢……｣

　　這是我的世界是我的丹田好嗎?棒你這是喧賓奪主知道嗎?你媽媽沒教你嗎?

　　好端端的你氣啥?姨媽來?話說男人也來姨媽嗎?還更年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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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章:憎惡之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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