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象】綠波依舊東流 - 7-7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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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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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國的國土廣大地形崎嶇，其間高原群聚，卻鮮少樹木，只有裸露出來光禿的岩石與稀疏的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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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西邊則是大片死亡沙漠，除了零星的綠洲城市之外幾乎寥無人煙，西北更是幾乎沒有任何生命體的冰原。地廣人稀的西國，大部分的居民都是在西國靠東北邊的草原與森林遊牧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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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回到東邊一定要經過空翠谷，另一條路現在封路了，不通。」他遇到的獵人這樣說，「東邊現在就一條路，最近不走就走不掉了。不出一個月旱季就要來了，西邊根本沒辦法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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亢默默的啃著手裡的乾餅，這幾天來盤算著接下來的路程。他對西國不了解，恐怕無法輕易撐過這裡的旱季，只能經過空翠谷往東邊走，越過高爐城到銖州的富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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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鐮城是四國貿易的重要城市，各國的商人都會在那裡擺攤販賣商品，除了金器銀器珠玉石頭，還有絲綢香料等等，他這樣的東國人臉孔在那座城市也不會顯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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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翠谷地形崎嶇，樹木稀少，峽谷高聳著依傍著溪水，有些幽靜典雅。使得亢想起了東國的景致，不免有些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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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富鐮城的鐮字勾起了回憶，他想起那個死心踏地，個性溫柔少言卻意外固執的徒弟心，想起她亢心裡頭總是微微惻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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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叢間出現了兩個人，一前一後的擋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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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下面罩時映入眼簾的，竟是與心相像的積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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亢恍惚了一下，不知是訝異震驚還是因為多月來的勞累奔波，竟有些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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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別來無恙。」積的臉色陰鬱，怒氣騰騰。「看到我的臉，竟讓師父那麼震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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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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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積已經擺好架勢，將弓上膛，並從箭筒中準備取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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亢似乎有些釋然，微微點頭。「你果然是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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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身上的傷口，全都是金羅剎龍咬傷的痕跡。師父無從辯解。」積看著亢的表情竟是沒有一絲詫異，忍不住問。「為什麼師父要殺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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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王死在一起，是她的職責，也是她所期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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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亢說得一點都沒有愧疚之意，這讓積滿腔怒火無處發洩，張起弓箭對準了他。「那我要殺你，你也可以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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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亢閉上眼睛，已經是一種看淡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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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不料亢對於死亡如此淡定，手上的箭忍不住遲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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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亢這句話說的沒有錯，但是他仍然無法嚥得下這口氣。就在此時亢突然躍起，抓起手中的劍就往積的身上砍去，積閃避不及，遭強大的劍氣所傷，彈飛至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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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師有沒有教導過你，下手不要遲疑？你過了下手的時機，還會有第二次嗎？」亢沉重的說，「覺得良心不安了嗎？覺得痛苦嗎？心對你來說只是這樣的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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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迅速從地上爬起，張起弓箭迅速射出。亢轉身用力一劈，利劍將箭鋒劈成兩半，但是他的劍鋒已經有了細微的傷痕。「你的意志太過軟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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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把銀色利劍，積的眼神微微一動，師父的金羅剎竟不在身邊？於是他後退拉開距離，一旁的天駟以為積微微沉著是打算放棄，沒有要繼續攻擊的意思，一時看不過去，拔起腰配長劍就開始刺向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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亢當時也不知蒙面的天駟是一介文官，一時阻擋用力過大，天駟就被猛力擊飛了出去，撞到一旁樹木差點跌落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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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駟大人！」積趕緊上前查看傷勢。這時候不知道哪裡來的一支箭，射中了積的背部，另兩支箭則射向亢，被亢一一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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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肩膀中箭後倒向天駟，兩人已在山谷樹邊已然搖搖欲墜，亢欲伸手將兩人拉起，卻被接二連三飛來的箭矢攻擊的招架不住，最後三人都跌落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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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大人。」旁邊的弓兵回報。「亢和積大人等人都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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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谷河邊去尋。松大人有令要確定亢大人必死無疑，所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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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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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國的旱季尚未來臨，河床還豐沛著流水並未乾涸，落水的疼痛和下沉的力道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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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感覺自己的背部像灼燒一般的疼痛，冰冷的溪水灌進他的口鼻，他無法呼吸，胸口與咽喉像是揪著掐著使得他劇烈掙扎，直到他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知覺，像是無依的幽魂飄盪在水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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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雙手將他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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