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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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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什麼話說?」因為背對著嫣螭,靜的臉色幾乎控制不住的泫然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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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下能夠死在長公主的手上,臣死而無憾。」亢搖頭微笑,凌亂長髮蓋住臉龐,隱約仍能夠看到眼眶中含著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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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夠看著她,而這個美麗的孩子對自己的即將死去有一些些的捨不得,亢就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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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手起刀落,下手沒有一點遲疑,她本來就不擅長舞刀弄槍,但是這一刀砍得俐落而漂亮,連嫣螭都心中暗自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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亢的頭顱應聲而落,鮮血噴濺著整座殿內冷硬的石板地磚,在地上畫出腥紅色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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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親手了結了亢,也就是她的父親的生命,即使如此,再轉頭過來的時候,靜的神色已經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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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妳已經算是西國的人了,本王是不會,也不能隨便動妳分毫的。」嫣螭好整以暇地笑著說,「只是本王已經在多年前失去了父母兄弟,怎麼能夠隨便讓妳又多個父親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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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真是愛說笑,微臣這一趟回來,只是失去了一個妹妹,何來什麼父親可言呢?」靜冷靜的收起刀,但是卻再不願以虛偽的微笑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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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斂起了表情,也不顧臉上還有著點點鮮血,草草行了一個禮便黯然離去,而嫣螭並沒有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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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握著手中的刀,忍不住顫抖著,她知道身為王的嫣螭必須要殺亢,卻不知她會用這種方式對待自己,原本對久未見面的妹妹只是陌生與想念,現在她確定,今天這件事必定要讓嫣螭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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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特意激怒她呢?嫣螭有些懊悔的閉著眼睛,或許是因為發現了靜的身世,有些凌駕的優越感產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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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看似美貌的姊姊既不是王室,也配不上長公主的身分,只是一個苟且來的私生女,這點使得她很想要狠狠的打擊靜,讓她知道自己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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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想要告訴靜,她的美貌沒有任何用處,她就是高攀不起嫣螭這個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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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加上先前雖妥善利用了黛螺的死,卻沒能夠親手殺了她,使得嫣螭感到相當憤恨不滿,今天這樣一鬧,終於感到痛快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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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靜的瞪著亢的屍體,看著緩慢的擴張著的血潭,那顆頭顱雜亂的頭髮被血液浸濕,看起來黏膩而噁心。倏的她感覺到,亢的嘴唇似乎蠕動著要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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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她走近了一些,卻清晰的聽見了亢的幽幽的嘆息聲。「……愚蠢的小公主……靜會像殺了妳母后一樣的,連妳也一起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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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嚇得嫣螭馬上拔劍,亢卻笑了。「不過是個死人……害怕嗎?」嫣螭倉皇失措的舉劍刺進那張可怕的臉,但是亢的聲音沒有消失,仍聽到他的聲音不斷在耳邊縈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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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螭感覺到全身顫抖,胸口有著膨脹的恐懼與激昂,抑止不住喉嚨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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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此時在殿後聽見了動靜,一群宮人嚇得站在一旁動也不動,他趕緊衝上前去安撫。「陛下?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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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亢,他還沒有死!你有沒有聽到他在說話?有沒有?」嫣螭掙扎著,拿著劍還想要刺向亢的屍身。「放開我!本王要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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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在說什麼?他已經死了!」淵抱著嫣螭要把她從屍身邊拉遠,但是她卻一把抓住亢的屍首,弄得一手是血,她的力氣大得淵幾乎無法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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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螭顫抖的尖銳指甲幾乎要撕爛亢的皮膚,然後竟然張口咬住了亢的臉頰,並且吸吮著他一臉鮮血,也在這個瞬間,她終於停止了動作。「沒有聲音了……你聽……只有吃了他,他才是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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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到底在說什麼……?」淵不能理解的看著嫣螭,他沒聽到任何聲音,只見到她眼神的渙散與瘋狂,使得他恐慌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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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趕緊喚莓準備安神藥,伺候嫣螭休息,但是回到寢殿的嫣螭仍激動不已,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語,但被強服了藥之後便安穩的睡了幾個時辰,醒來之後神色也如常,宮人們也沒人敢提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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