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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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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量本來就相當稀少的南翠那來說,下雨其實是好事,但是這場大雨連續的下了整個月,造成了山區土石崩落,甚至掩埋了山腳下的村落,東寧河下游的居民死傷相當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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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南國的學者與大臣紛紛為此忙得焦頭爛額,卻找不出任何大雨的原因。而這日緋練劍時卻也突然昏倒了,嘲風緊急來探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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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時宮人們聚集在寢殿外,見到是嘲風紛紛恭敬的散了,他覺得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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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御女似乎也在,於是嘲風上前詢問。「王的狀況……嚴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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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風大人,您好些了嗎?」御女的臉孔黝黑美麗,但是看起來欲言又止的表情使得嘲風有些懷疑。「王不要緊……您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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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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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似乎是有孕了……」御女有些憂傷的表情,「王怕您這幾天傷心,不想讓您煩惱,要我們都瞞著您。但是因為是初次有孕,又沒有先王在身邊照顧,陛下的體質沒能調理好,總是覺得噁心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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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告訴我!」嘲風又驚又喜,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趕緊跑進寢殿,看著正在昏睡還有些虛弱的緋心頭更浮上許多的愧悔與憐惜,心想著一定得好好疼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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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半刻鐘,緋微微醒轉,看著深情繾綣的嘲風,兩人相視一笑。「看來都有人告訴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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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要跟我說啊,怎麼能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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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只是怕,您近日這麼多事情,本王又身子虛弱,要是留不住這個孩子……會讓您很傷心的。」緋低著頭。「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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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怎麼會怪您……」嘲風心疼的,「因為有王在,臣才能度過這段難熬的時間。不管如何,您放寬心養好身體為重,太醫們會拚盡全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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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幸福的在他的懷裡笑了,兩人陪著聊天親密著擁抱了好長時間,緋難得的在嘲風面前是個嬌媚的小女人,沒有政事煩憂叨擾,她不必板張臉孔故作嚴肅,她可以盡情的做自己。後來因為時間有些晚了,緋讓嘲風早些下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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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風剛離開,侍女便棲了上來。「王,鬼大人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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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鬼是一隻白色的螺角山羊,幻獸時瞳孔橫向,臉孔細長,英挺煥發。人型時女生男相,文質彬彬眉清目秀,個性直接果決勇敢,因為有些年輕,太過正義是最大的缺點,被緋提點過幾次之後,偶爾還是會與她起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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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王。」恭敬的行禮後鬼表示來意。「找到侍女菟的屍身了。被埋在明翡亭的湖邊,意外的是她似乎並不是神獸或靈獸……是人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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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緋的臉色沒有意外。「處理掉吧,這事別聲張。以免讓嘲風大人太過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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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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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問罪笙雨樓的侍女和相關人等,不會讓這件事情白白的這樣算了。」緋打斷鬼,看著她擔心的表情,安撫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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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理解妳的顧慮,窩藏人類在本國是大事,但是人類屍身在翠那會引發不祥之事,那些宮人或許是因為不知道這等情況才會草草埋了,妳差幾個人帶去人界處理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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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鬼點頭,「臣會處理妥當的。」翠那各國也都明訂不能窩藏人類或與人類過分親近,是因為傳說很容易生出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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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人類屍身落在翠那,則不會腐爛且終年發出惡臭,最後也可能因為怨恨而變成屍鬼,解除方式則是帶出翠那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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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星走了進來,星也是緋的重臣,是一個高大魁武的男子,他是一匹獨眼的深棕色楔子戰馬,其特徵是前額闊,頭型像楔子,眼睛大吻部小,奔馳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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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獨眼,但明亮的綠色大眼視力極佳,銳利如鷹。深棕短髮遮住半張臉,他也是御女的直屬上司,平時個性霸道豪放,直接爽朗,百年前由於犯了錯,被流放至南境燕州等地,近日好不容易能夠回城內。「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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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傳你為什麼進來?」緋的眼神不悅,示意讓鬼下去,鬼點頭離開,星卻衝了上前緊緊擁抱住緋,表情痛苦得近乎要落淚,鬼不是沒有看見,但低著頭緩緩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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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本王!」緋嚇了一跳,緊皺著眉頭,欲推開他卻因為病弱無法使出什麼力氣。「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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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星仍不放。「這麼多年沒見,妳只想推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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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緋忍不住動了怒,用力推開他,下意識的撫上左臉頰的刺青。「放肆!給本王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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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緩緩跪下,表情仍是冷然沉重,微微抬眼看到了緋的舉動,表情似乎更加痛心。「微臣失儀,請王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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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如果你管不住自己的行為,本王一樣會再把你流放。」緋不知是憤怒還是害羞,面色酡紅一片,但表情警戒著捧著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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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切勿動了胎氣……身體為重。都是臣的不是……」星似乎是冷靜了一些,深深拜倒,頭髮遮住的半張臉,隱隱的緊糾著。「微臣好不容易回到烈焰城……請不要再讓微臣離開……。微臣是王的眼,只有侍奉陛下的左右,才能替王事事留神,進而保護陛下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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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從未懷疑你的忠心。」似乎有些心疼他的痛苦,緋稍稍的軟化了語氣。「下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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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從這句話之中獲得了救贖一般,星的表情趨於平靜,但此時的平靜只有一瞬間,突然一華麗宮裝女子出現,向緋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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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王。」此風貌絕代美麗容顏的女子是絳,緋的姐姐,她膚若凝脂,一雙似泣非泣含露目,傾城容貌絕不下於緋,眉宇間顯得更為嬌弱而柔情。「您的身體可否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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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正好妳來,星正好從烓州回來了。你們也好聚一聚。」緋有些疲累的倒下,「本王身體不適,就不留您倆夫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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絳楚楚可憐的眼神流過些什麼想法,淡淡然的飄向星,星則是一臉平靜,並無多餘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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絳說:「多謝陛下開恩,讓夫君能夠回烈焰城與臣妾相聚。請王好好休養,保重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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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吧。」緋沒有看她,閉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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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幾天後,雨停了。緋知道鬼已經處理好含霜的屍身了,此次的氣候異變因為短暫,造成的創傷雖不小,但是重新整建也非難事,且雨水似乎也相對的給予南翠那一些作物生命力。於是緋給四個宮人簡單的懲罰,並要求此事不得聲張即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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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嘲風當時仍然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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