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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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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看到策本人了,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舉手投足,他的高大與英武,都那麼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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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相貌美醜沒有任何的概念和標準,她只有族人同裔的歸屬感,使得她深深被吸引,也深深認為只有他是她必須相信與愛戀的存在。那是她族人之中,唯一存活下來的,而他朝著她走了過來,她想要永遠記得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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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你就是策,對吧?」充滿了期望的語氣,從她的腦中直接的傳達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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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過了很久,才回。「我該怎麼稱呼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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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名字。」她馬上回應,「但是沒有關係……你要怎麼稱呼我都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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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希望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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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回地底。」她的手碰觸到他的時候,她感受到了。他雖然不是狼蛛,卻也是同族不同宗的,她的夥伴。「只剩下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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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的話一直都很少,但是他沒有拒絕她的擁抱與碰觸,他的胸膛很溫暖而厚實,她將唇放在他的鎖骨上,感受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然後他輕支起她的下巴,親吻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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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感受著幸福的此時,有陌生的觸感順著口腔一路往喉頭滑下,像是一顆渾圓細小的珠子被她無意間吞下了肚,使得她驚嚇了半晌,稍離開他的胸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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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他的表情仍然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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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為什麼道歉?她還不明所以的看著策,向後退了一步,這時從他的口中念出一段陌生而極為恐怖的咒語,她瞬間便感覺到體內像是有火苗焚燒一般灼熱了起來。「不……你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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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掙扎想逃脫,但是連血液,連臟器,都像是被滾燙的漿液熔解一般,不停地在她的身體上跳動著張狂著,發出熱烈而躲避不了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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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殺掉族人的岩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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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會如同族人一般,所有一切都將化做虛無嗎?即使身體被翻騰著融化著,也比不過她強烈被背叛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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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體逐漸萎小,變成一團軟癱在地上的烏黑肉泥,而焦黑的煙霧阻擋了她眼中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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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來不及問,為什麼要這樣對她?他難道不是像她那樣深愛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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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知道,他絕對不是蟲族,不是她的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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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光從策的背後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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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撕開策胸膛的衣物,清楚的看見他胸前的傷口,血紅色的凹凸不平像是撕裂開來又像是燒傷的痕跡,從左邊胸口一路遍佈往下到腰間,那一區的傷口像是疣起般血紅,與正常皮膚的接縫中間,埋著一顆顆玄黑色的琉璃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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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將第三顆與第四顆玄黑色的琉璃珠用力拔除後,清楚的感受到疣起的部分與一旁的皮膚被用力的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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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光感覺自己的左手開始顫抖著阻止他,光知道,是那個叫做靜的丫頭,他感受到慌張與抗拒從身體裡頭蔓延,就快要張裂他的胸口他的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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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策此時抓住了光的左手,與之十指相扣,像是不讓她逃離也不讓那丫頭插手一般。於是光趁著這個時刻便使用右手伸進其中的裂口,抓出了他的血淋淋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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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看著光,像是平和的忍受著接納著這一切的發生,那顆心臟是黑色的,光用力一扯將之拉出他的身體,策的胸口便噴射出大量血花,策唇邊的微笑卻一點沒有減少,緊握著他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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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著策的臉,這才感覺到事態狀況的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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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現在!」不知哪裡來的一個聲音粗啞的孩童從一旁的房舍裡頭跑了出來,帶著大批人馬陣仗,將光和策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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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幾個像是作法巫者穿著的男女包圍著他,他才注意當風吹開腳下的滾滾黃沙,底下竟然已經畫好了咒法陣圖,待此孩童手持執杖口中唸唸有詞著特殊咒語時,他已經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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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緩緩倒下,眼睛中的生氣被悄悄剝離,他守住了可能被蟲族侵犯的西國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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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靜,他本來也希望能夠保護她到最後,看著司怪大人胸有成竹的神情,想必是沒有問題的吧。但是他再也看不到她的笑容了,她那樣溫柔,總是包容他的一切的笑臉,他再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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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好好告別的,但是她什麼都不知道會比較好,因此他夜夜守在她的床畔,在她醒之前離開,就是想要永遠記得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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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牽掛,她的柔情款款與善解人意,她的抑鬱痛楚與乖戾狠辣,他全然都接受,因為她也是接受那樣的他。她是讓他嘗過痛楚也嚐過幸福的女人,他想要保護她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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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圈套,光怒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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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算計了!又是這種咒語,又是同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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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以往的是他沒有感覺自己的意識被移轉,而是漸漸消逝無蹤。他不甘心。他伸手用力發勁,正用力往這副軀體打去,就算真的要走,他也絕對不獨行!他要帶這個丫頭一同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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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想!」亢不知從哪裡出現,死死的抓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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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亢!」光的手腳因為亢的阻止,完全使不上力,他恨得眼冒火光,恨不得咬斷他的脖頸,「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他不停嘶牙裂嘴著吼著喊著,直到最後一點力量都不剩,直到咒法完全結束,直到光完全消失於這個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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亢將靜用力的抱緊,感受到靜不停的筋攣顫抖直到結束,看著她手臂上的印記逐漸消失,取代的是已然清明的眼神與盈滿了的淚水,看來她已經知道了一切,她顫抖著推開亢,奔跑撲向倒在地上的策,最終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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亢深深地嘆了口氣,緩緩退開蕭索悔喪的身影。而空從人群中走近兩人,從背後抱住靜輕輕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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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告訴我?」靜憤恨的語氣使得空無法回答,她不斷撫摸著策的臉和手,痛心地忍不住語氣抽抽噎噎。「為什麼只有我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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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空歉疚得說不出其他話語,只能不斷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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