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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繼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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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泉陵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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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更讓淵意外,這個地名她怎麼會知道?這個隱密的地點是行使石兵召喚術的地方,連蘭都不可能知道,建大人只告訴他和國兩個人而已。「妳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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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螭緩緩抬起嘴角,露出一朵冰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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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接收了建的一切,連同他沉重的心情與回憶。他的過往中滿滿的裝著自責與悲傷,她無暇顧及那些,她還有要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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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泉陵墓是北國歷代先王葬身之地,由於地形崎嶇難行,又加上某代王喜好鋪張浪費,故轉移到其他地區,此陵墓因此空下來,而墨因為看上此處偏僻又人煙稀少,因此讓建在此設下結界與咒術,避免盜墓或誤闖,以便利定期施行石兵召喚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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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螭走在陵墓結界邊緣,順著重重機關解開結界,並且開啟地下陵墓的巨大石門,淵一路上陰鬱著臉,不斷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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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府內的侍從說龍家公主吃了大人,他當下除了狂暴的憤怒之外什麼都沒有,但是冷靜下來之後,他才開始產生許許多多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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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吃了建大人?看起來她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淵從她的舉動和狀態,推論她目前所擁有的能力,武力,甚至記憶似乎都是從建身上而來的,他從來沒有聽過這種事,這種情況是可能存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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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過自己當下只需要力量,不論手段。看來她的確用自己的方式得到了力量,但既然已經得手了,為什麼要他跟來?她到底要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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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我會一一答覆你,但是不是現在。」或許是落在她臉上的視線太過明顯,她回了話。「還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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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殺不了我的,不要想了。」淵仔細的看這個女孩的眼睛,她的雙眼沒了平常的生氣,有的只是純粹的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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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陵墓的地面是由巨大的石板拼接而成的廣場,廣場前方有個看台,看台上方有個巨大的方形土台與座位,嫣螭走上前去,毫不猶豫地按下燈火的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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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燈火通明,放眼望去看到的是一落落石頭雕刻的人型雕刻佇立在廣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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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石象都長得同樣的臉孔,而眉心中間有一顆黑色的珠玉。每一種兵種型態都有好幾萬尊。人型士兵們個個身穿甲冑,有的是步兵的樣貌,有的是騎兵的樣貌,甚至其中還有身穿將士特殊標誌的盔甲。而手持兵器多種,有長槍、利劍、弓箭,一旁還有站著個個標準身材的駿馬,配備一應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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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兵三千,長槍兵三千,輕騎兵三千,步兵一萬,對吧?」嫣螭說。「淵。準備擺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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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形土台上,嫣螭將「滅魂承影」出鞘,滅魂承影雖是同一把劍,但是卻有兩種用法,嫣螭準確的將劍柄順著角度轉向承影方向,劍柄與劍格因為貼合完整而發出喀答一聲,完成之後,她支起劍唸唸有詞,並且於方形土台上畫出完美的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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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將滅魂承影劍鞘上的十六塊魔玉放在正確的點上,一邊看著嫣螭的動作流暢,毫無遲疑猶豫。這些動作絕對不是生手能夠做得出來,非得要練習幾百次、幾千次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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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嫣螭用小刀劃破自己的手指,以血液喚醒魔陣,瞬間天搖地動,整座土台都泛起金黃色的光芒,壟罩著整座地下陵墓,而每個長著同樣的臉孔的石兵們也開始有了動作,眉心中間的珠玉也像是呼應著承影一般,泛著同樣金黃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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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魔陣完成,準確數量的石兵們已成為了真正的士兵,一個個神情肅穆,動作整齊劃一。嫣螭收起劍,並將正確訊息交付給主將士,士兵們便聲勢浩大的啟程前往凜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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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上之前,增加石兵弓兵五千,長槍兵五千,輕騎兵五千,步兵一萬。可以做到吧?」嫣螭回頭看著淵下達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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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看著她,問出口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因為這樣才留我在身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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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該獲得幸福了,淵。」嫣螭說,使得淵的表情因為這句話一陣青一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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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該獲得幸福了,淵。」建那時俊朗而意氣風發的神情,淵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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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梅花紛飛,難得的和煦陽月夜裡綻放得特別美麗,每一朵都是胭脂般淺淺的粉色。那天是建和妹妹湞的婚禮,典禮到了夜裡,建大人似乎已經喝醉了,感嘆的拍著他的肩頭,說出了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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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什麼幸福可言呢……」淵看著妹妹的笑臉,勉強自己多喝了一口苦澀的酒,表情有著看不出是強裝的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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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那天的梅花樹下,會讓他如此印象深刻?是因為淵覺得那一瞬間,建在他溫柔的笑臉背後,似乎什麼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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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到底如何,他不敢也不願意去深究,要是走錯一步,建對他就再也不會這般信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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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果他推論的沒有錯,嫣螭應該知道建那時的心情吧?但是她沒有看著他的臉,只轉身過去靜靜的若有所思。「你要成為我的護衛,和我一起到東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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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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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拒絕的。」嫣螭回頭一笑。「你對建大人的要求無法拒絕。」淵眉心一動,原本就長得冷靜而哀傷的眉眼,更加陷入重重的抑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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