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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讓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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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輝煌,氣勢磅礡的大明宮,大約建於五千年前,正中央的宣政殿是歷代龍王專門處理公事,臨朝聽政的宮殿,與舉行重大慶典或是特殊朝會而對外半啟的含元殿,兩者合稱龍王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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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方的寢區紫宸正殿就是嫣螭安置囚的地方,也稱之為內朝,雖然她不時會來探望囚的情形,但是在這天的政事處理完畢之後也相當疲累,嫣螭便回到了自己以往居住的宮室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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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侍女接近囚王子的枕畔,細聲的將今天發生的事情撿要緊的附耳告知。此侍女叫做蔻,也是當初在宮中囚王子的舊識,自囚受傷回宮休養後就一直服侍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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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睜開雙眼,掙扎著發出破碎的聲音,表情似乎非常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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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勢嚴重的他每天因為劇痛而清醒,燒傷的煎熬幾乎要撕裂他的身體與心智,但是他不能死,從小湯藥不離身的他,從來沒有這麼想要活下來過,他為著要收復這個國家,費盡心力,忍辱負重,怎麼能夠在這個時刻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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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亢大人過來。」侍女點點頭,從寢殿一旁的偏門出去,不到一個時辰亢便馬上趕到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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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發現你吧?」囚蒼白的臉龐更加透明,急急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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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走的暗道只有先王蒼和在下知道,王子放心。」亢說。「王子殿下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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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國已經把黛螺和青送回來了。而嫣螭也……下定決心了。」囚的表情痛苦而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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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亢發現囚時,他氣息奄奄的躺在太液池中,雖然傷痕累累,但是神智是清醒的。是亢因為懷疑而主動告知囚當下情勢,以及嫣螭的個性丕變,手段殘忍狠毒,甚至故意不進城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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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囚還不相信自己的妹妹會這樣對他,所以假裝昏迷多天,為的是試探她真實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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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嫣螭來見囚,她都很關心他的傷勢與情形,但根據侍女蔻的通報,的確只有在她與那個北國人淵單獨的時候,她才會表達出真實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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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不願意承認,而如今狀況也果然不出亢的預期,嫣螭隨時可能會對身為哥哥的囚痛下毒手,她已經不是囚所了解的那個么妹了,這使得他心痛而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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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這麼多年的分崩離析,甚至他們共同的歷經了叔父對父王的殘忍迫害,在這個世上的兄弟姊妹,除了他們也只有靜和嘲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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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他還是這樣一個廢人,嫣螭真的要殺他嗎?囚實在無法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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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保全性命……您只能把王位拱手讓給她。」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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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嗎?……罷了。以我現在的狀態,就算想要爭奪什麼也很困難……」囚艱難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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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張臉被烈火焚燒,左眼已經看不到了,更不用說恢復正常的體力要多少時間,個性溫吞怯懦的囚,當初只是以為自己必須繼承這個王位才這樣努力,而今狀況對比出兵前多少人勸誡他他沒有聽從,實在覺得諷刺。「我只是從沒有想過這件事情會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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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發現又能怎麼樣呢?這些南國人沒有一個是真正支持他的,唯一一個關心他的咸卻已經葬身火窟,他後悔自己沒有任何自救的能力,甚至還連累了無辜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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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也只有咸,願意相信他能夠成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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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那個北國人唆使的吧。」蔻歪著頭想了一下說,「兩人的對話中間,感覺公主殿下總是很猶豫,似乎並不想這麼做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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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躊躇了半晌,嘆了口氣。「……原來如此。明天,妳就告訴旁人說我醒了,讓嫣螭來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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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安全,在下今晚就會回西國。」亢不卑不亢地說,「在下是罪人,不應該待在東翠那,而松已死,在下該做的事情也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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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雖不知情他指的是什麼,但並沒有餘力去應付那些,只能點頭。「好吧……總之,謝謝亢大人救我一命,也順便幫我問候靜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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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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