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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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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和從官因為是同鄉,從官大人的妻子典更是尾的遠房表姊,自從從官死後,便協助典兩人一起打理他的舊藥舖,榭州雖是個小地方,人口卻相當的多,做個基本的餬口的生意倒是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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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尾的協助,典也漸漸走出悲痛。尾一生沒有婚配,或許在後宮裡頭看了太多勾心鬥角與生離死別,似乎對於再找丈夫組成家庭等等也再無任何想法,與典兩人相依為命即是她目前唯一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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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與典聽了響所敘述的故事後,似乎也嚇了一跳。「為什麼會不想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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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了一句『萬一不是……』,我也不確定是什麼意思?難道除了蒲王子,黛螺公主還有別的情人嗎?」響問了仔細思考中的典。「舅母,我應該給她藥嗎?」典想了一下,與尾四目交接,兩人都相對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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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長期掌管後宮瑣事,對於此狀況可能也稍微有些想法,於是從櫃子裡頭翻找了半天,找出了兩包藥粉,其中一包畫上了記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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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上好的滅孽紅花,滑胎效果很好,服下馬上就會有反應且幾乎不會疼痛也不傷身,而且只會殺掉非龍種的胎兒。這是我從宮裡頭帶出來的,是非常稀少的藥材。在民間也找不出這種藥。以前宮裡頭女人會偷偷使用此藥物來去掉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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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個呢……」響指著另個沒有記號的藥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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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一般的紅花,因為提純過後對身體的傷害較大,使用上要小心,並且也要做好後續的調養。」尾表情有些沉重,囑咐典。「姊姊請協助配好調養的湯藥,剩下的……讓她自己決定吧。」響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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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有些事情跟你說,你別讓他們三個知道。」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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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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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許多人民開始反抗朝廷,甚至組成民兵造反作亂,到處都動盪不已,天江大人最近也不見蹤影……你們自己要多加小心。」尾很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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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起與天江大人相像的遠羚的臉孔,響有些惻隱。「但是遠羚可能會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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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遠羚問起來,就說他近期忙些事情……到林州去辦事了。」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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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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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響將藥拿給她的時候,黛螺二話不說的拿了一般紅花的藥包,她低著頭的樣子看不出表情。「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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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對蒲王子……真的是沒有感情的嗎?」響有些狐疑地說,「我本來以為您只是怕生下了非龍子,毀壞自己的名聲,難道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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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螺顫抖的握緊了藥包,像是喃喃自語的說。「兩隻都是龍,也都是強姦而來的產物。留哪一個都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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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一時聽不明白,只聽得「強姦」這麼重的字眼,不禁打了寒顫。稍回神之後只能先囑咐她。「此藥藥性霸道,可能會有很強烈的陣痛,我會準備好療養的湯藥給妳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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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等晚上他們睡了再喝。」她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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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時,她仔細的端詳了遠羚已經漸漸下垂的肚子,將手輕輕的放在她的肚子上,雖不特別感受到什麼孩子的動作或心跳,她還是默默的流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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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羚說過,這個孩子就是支持她活下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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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做不到呢?光想像這個孩子可能是哥哥的孩子,就讓她痛苦不堪,就算是如同蒲一般碧色,蒲會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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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她都來不及,雖知道她處在的立場無辜,也絕對不會容許殺父仇人的女兒擁有自己的血裔吧?要是將來這個孩子有機會登基,他會多麼羞恥有這樣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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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孩子就像是證據,證明她仍然屬於宮裡,屬於父親的棋子,仍然還沒有離開那個地方,還是那個下賤的娼妓一般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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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樣美好的感情、心動或是小鹿亂撞,這些她都從來沒有嚐過,她只覺得噁心得反胃,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汙穢不堪,而這樣的她,到底要如何給孩子怎樣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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