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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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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響終於見到了黛螺,雖說他多次來這間客棧和後面的河岸尋找都未果,幾乎已經放棄。但上次剛好經過時發現了青被抱在客棧老闆娘懷中,因此今天又來找尋,想說能不能看到她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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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多看兩眼青,他就被抱了進去,看來這家客棧的人很防備也很保護他,轉頭他就這樣看見了黛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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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在客棧裡頭忙進忙出,收拾碗盤,他沒有叫住她,知道她一切安好已經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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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包住的頭髮和臉上的疤痕,響覺得心疼不已。經由七娘提點發現響後,黛螺便順手拿了兩個水桶,帶他到後面的河畔,咸剛好也在那裡,稍微提防了一下這個陌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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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沒事太好了……」響幾乎欲泣的表情,用力的抱住黛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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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休息了好一陣子才在這間客棧工作……」黛螺的眼眶也泛著淚水。「我也擔心會連累到你,所以沒特別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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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也想過妳可能是躲起來了。」響放開她安慰道,因為不想讓她太難過,只大致問了她當時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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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大人與天江大人他們都平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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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黛螺一問出口,響似乎就這樣沉默了下來。她免不了心頭一驚,背上倏的爬上惡寒,「難道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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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螺……這也是我一直要找到妳的原因,我一定要跟妳說清楚。」響的表情卻不是她想像的那樣,而是帶著滿滿的歉疚,「遠羚的父親,天江大人是民兵策劃起義的起頭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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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像是冷水從頭上澆了下來,黛螺驚嚇得說不出任何話。「但是遠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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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這次回榭州城中,聽舅母她們說才知道的。」響的表情有些難過。「他自前段時間就消失不見,似乎是隻身前往了林州,目的是鼓吹陽門將軍叛變,欲從西北方往南下攻回雲頂高城,但是據說此提案失敗了,於是他便轉而聚集人民在地方上鼓吹起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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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天江大人人呢……?」黛螺急急的問。「他知道了嗎?遠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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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知道了。」響的表情更加惻然,幾乎不敢直視她的雙眼,「但是他自責難過之餘……竟然把所有過錯都怪到妳身上去,說……妳是罪人的女兒,說一開始就不應該幫妳,而連累了蒲和遠羚,因此妳可能還活著的事實我並沒有跟他們多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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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會是這樣,黛螺滿臉都是驚懼與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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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說:「妳一定要小心安全,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妳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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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螺低著頭一時無語,響更是擔心的抓著她強調。「不是妳的錯,黛螺。妳千萬不要這樣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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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螺點點頭,但是抬頭時默默的已經兩行清淚掛在臉頰上,響只能擁緊她,想給她多一眼勇氣與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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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絕對不能把青交給天江大人。」黛螺抹了抹眼淚說,「不管是因為貴族身分而被誅殺,還是用來當作爭位奪權的工具,我認為都不是什麼好事。但是請相信我,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長大成人,請不要接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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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放心,我也是同樣的想法,所以按照妳的方式做吧。」響苦笑著,不自覺再她肩膀上的手握得稍微用力了一些。「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妳會對青不利。妳很堅強,如果可以我也希望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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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但是她馬上低垂雙眼,似乎像是故意避開他直視過來的炙熱眼神般。「但是你不要再接近這裡了。對你對我,或對青,都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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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他點頭,沒有再多說一句,緩緩將手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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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一直都知道的,對黛螺所釋放出的喜歡,總是不會有任何回應的可能。或許如蒲說的一樣,她的過去太過於沉重,無法背負她的過去,就沒有資格談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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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是淡淡的好感,不過連說出口的機會都不給他,像是不想給他造成任何遺憾,也像是根本不願意面對。這應該是屬於黛螺的溫柔,或是殘酷?他已無法辨別。「妳好好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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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一直在後方將之前砍下的木柴曬乾,看著兩人仔細話別後,在黛螺身後隨口說了一句,「這個人是好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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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黛螺的唇角泛起淺淺的微笑,回說:「總是很溫柔很照顧人,無可挑剔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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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咸看著黛螺,仍舊依依不捨地望著響遠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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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總是被這樣的人喜歡,響是,蒲也是。」許久,黛螺才揚起頭,回頭從河畔提了兩桶乾淨的水。「但是我實在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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