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疏殿下,月神未怒未喜,而是嚴肅朝我問道:「瓏,你可知你現在再說些什麼?」
她不疾不徐的站到了我的面前,雙掌交疊於腹,其高挑的身形與端莊的體態,在無形之間讓人備感壓力。
「月神大人,星之光,月之輝,二者相依相輔,就如同兩位護法大人一般,同樣為九天曦和互相映襯的存在,所以我才會斗膽提出如此貪恣的要求,不論是辰極宮抑或望疏殿,瓏皆有意前往。」語畢,我堅決站起,面無懼色的直面月神,月神聽聞後悄悄的勾起嘴角,笑道:「若你非得只能二擇一呢?」
「恕瓏愚鈍,若魚與熊掌皆不可得,那瓏寧願兩者皆不得,要嘛兩全,要嘛兩失。」我恭敬的低下頭,冷汗悄悄的滑過臉頰,滴落在了望疏殿精細的地板上。
「如此堅決是想餓死不成?」星魂冷不防地從旁補了一句,嚇得我在心裡咳了兩聲。
「我竟不知星魂大人何時變得這麼會說笑了。」月神轉過身去,終於把注意力從我身上移開。
「月神大人,看在我過去指點過瓏的份上,如若她真不思進取,以我的立場來說也是捨不得的,所以,瓏。」星魂放下了手中杯盞站了起來,他凝視著我說: 「若你有意前來,只需通報傀儡一聲便可。」
「至於月神大人,您是否願意給瓏這個機會,我就不多言了。」
「多謝星魂大人。」回禮完畢後,就剩月神還未給出答覆,也不知星魂有無看破我的心思,此次兩面皆求只不過是個幌子,一來能夠讓月神清楚明瞭於我而言,辰極宮與望疏殿皆為難以割捨的存在,二來我亦能將最終的結果順勢引回護法之上。
“既不明說著誰,也不刻意偏向哪方,這表面工夫做到此我想也夠了,今非昔比,縱使是面對月神,我也不會輕易像過往一般任人操弄。”
只見月神未再轉身,她雖慢步到了星魂的正前方,說出來的話卻是對著我說。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對你來說星與月,孰為熊掌,孰為魚肉?」
「自然是明月了。」
“我寧可當山下熊,也不願做俎上魚,況且…做了熊還能抓魚吃,多好。”
「是嗎?」月神淡淡的應了一聲,話裡不熱不冷,這間接使得我很難從她的話中去感知到她的情緒,也難怪她是比白娦,娥皇,都要來得難以捉摸之人。
半晌,她問了我半年來的經歷,與術法的修習狀況後就放我離開了。
而月神最後的決定是,若得空便會傳人知會我一聲,言下之意便是”我讓你來,你方可來,不讓你來,最好別過來。”
就這樣,此次驚險的會談到此也告一段落,當一切好似要回歸平靜時,一份左護法令卷就這麼順著傀儡之手遞到了手中,揭開令卷,上頭醒目的”東海之濱,桑海”字樣就這麼平淡的拉開了一場百家爭鋒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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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政三十年,清明時節,清風拂過大秦疆土的最東側,鄰近大海的齊魯之地—桑海城。如今正有大陣仗穿梭於熙熙攘攘的城中,其中大秦兵將在頭領路,數部四馬拉行的華貴馬車緊隨其後,而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
“沒錯,他們的目標便是拜訪桑海城中的小聖賢莊,儒家首要據地,此次大秦國相李斯興師動眾,為了再會恩師而臨時登門拜訪,不過,明眼人都猜得出,嘴巴上說探訪授業恩師,實際上就是砸場子來著。”
「所以說…。」
「這次…這次應當…沒有我能…出…出力的地方,為…為何要帶…嘔….上我…嘔…呢?」我抽咧著嘴角,四肢打顫,一臉苦色的盯著星魂說道。
「是我思慮不周,畢竟,誰能料想到避百毒,去百病的瓏玉,竟會因一個小小馬車而眩暈的東倒西歪。」星魂坐在我的正前方閉目養神,一點都沒想看我狼狽的樣子。
我摀上了嘴,一會腹中翻湧,體內液體上上下下,到了喉間又縮了回去,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了近一月有餘,從咸陽到桑海的路程已經夠我吐個千百遍了,只不過每次胃中之物到了緊要關頭,卻又是卡在了喉中不肯見人,這樣前後折騰下來,我真覺我一顆玉石就要損在這了。
「早知如此…當初我還是留在末閣,好好做事還比較…妥…嘔…還有我的…我房中…的…酸…嘔…酸梅...我還沒…還沒吃呢。」
「呵,我也未想到你對末閣弟子的影響會如此深刻,那夜...。」星魂睜開了眼,似在思量著什麼,他說至一半便停了下來,心裡明白為何他不在繼續的原因,自從沫泣一死,的確有許多東西都變了,這變化之中也包括了我。
雖說目前我有了辰極宮可去,但大部分時間我依然留在了末閣,只因不想讓沫泣之事重蹈覆轍,當初我僅用了七日,用自身的實力向水部所有弟子證明,與其花時間在嫉妒暗算,不如好好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適當的良性爭鬥會茁壯彼此,反之,過多的惡意競爭則會互相耗損。
七日過後,我以為能繼續影響更多閣中弟子之時,星魂的令卷就這麼恰好的出現了,於是,我也隨著星魂踏上了這麼一條不歸路,歪曲顛簸的”不規路”。
「放心,等會你便可下車了。」
「真的?!」我滿懷希望的望向星魂,他被我這麼兩眼放光的一望,頓了一瞬,淺笑道: 「接下來便是你此次的任務,你可聽仔細了。」
星魂收起笑容,藍眸散出精光,看他這模樣便知又是在打歪主意了。
「此次李斯見其師荀子,明為百家辨合,拜訪其師,實為預先檢核儒家之中非大秦的叢文典籍,抑或六國異書,順道給儒家來一記醒棍,以防他們步上墨家的後塵。而你則必須潛入儒家藏書閣中,尋找關於你自己,關於神玉的古文典籍,陰陽家與大秦的書閣我皆閱覽了遍,關於神玉的紀載是少之又少,唯一一則,也僅是”其源藏陰陽,其本通天地”,這樣簡短的字句。」
「以你目前匿蹤術的功力,用來對付儒門眾生已是綽綽有餘,至於目前坐鎮於儒家的齊魯三杰,伏念、顏路,張良等人雖不好對付,但他們今日會將注意力都放在李斯身上,故也無暇顧及其他,等會你只需暫離隊伍,獨自潛入小聖賢莊,潛入藏書閣便可。」
「竟然…竟然是讓我去偷東西。」聽了星魂的要求,臉上頓時黑了一片,但我又有何資格說什麼呢?上次我才從墨家那裡奪回了幻音寶盒,這次又是去儒家偷拿藏書。
前者本為陰陽家之物便罷了,後者的書卷也不知是否別人著作,有那麼一剎那,我真想天真的去小聖賢莊敲扇門,問個好,沏杯茶,借本書,再別過,人生如此簡單多好啊!
「沒事,當我沒說,我知道你的苦心,這也是為了我自己。」我搖了搖頭,輕聲嘆息,身子像一坨爛泥般癱軟在坐位上。
「呵呵,這是物歸原主。」星魂邪魅笑著,嘴裡自滿的詞句,聽得我的良心受到了不少的刺激。
我坐無坐相的躺在了馬車坐位上,看著眼前略帶傲氣的少年,他看著我如此隨意也無說什麼不是,想到他為我做了許多,悶在心中的疑問還是從嘴裡一口氣蹦了出來。
眼下我與他成了我問你答的閒暇憩聊,也算是緩解等會行動的緊張之感。
「我記得當初頭一次闖入望疏殿,是木部長老少司命幫忙的,現在想來她與我毫無關係,是你託她相助的對吧?」
「是,我當時也沒想到忘憂之花竟迷不暈你,所幸我還拿了個月神密卷當作備品。」
“原來…原來本是要迷暈我來著。”
「我一直好奇你給我的這面紗,這上頭怎麼有通心傳意的作用,而且還有一股好聞的芍藥清香?」
「面紗的蠶絲融入了我的陰陽傀儡絲,而芍藥清香則為藥蠶的活繭所製,藥蠶乃蠱蟲的一種,其一生不止食桑,亦食藥,幾月前偶得此物,便尋人製了面紗,其藥香能助你清醒神識,而傀儡絲能在三尺以內發動傳音之術。」
「那真是多謝大人了。」我故意站了起來,浮誇地給星魂行了大禮,須臾間,我身子往前一傾,與星魂的距離指剩一尺有餘。
我摘下面紗,將頭輕貼在了星魂湛藍的法袍上,輕輕嗅聞下發現,當初附於他身上的芍藥清香果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唔…真可惜,那清香明明很好聞的說。」思緒遊轉間,嘴巴就這麼不小心地將心底想的一併給說出來,剎那,當我意識到自己幹的蠢事後,直接縮在了馬車的角落。
“定是暈了數十日把腦子給暈傻了,就算我與他在怎麼熟稔,剛才那樣也太…太…太失態了?!”
一陣尷尬後,我趕緊岔開了話題,說:「那…那個,星,星魂,還有,還有之前白娦那事,你是如何得知她在卷文上動手腳的?」
「請衛無調查了一番,在使了些小手段,剩下的也就那樣了,只不過你當初指的那蠱毒之事,應是雲中君從中搞鬼,你過往獨自往他那求藥,許是已經被盯上了。」
“我可真是一點也不意外。”
「哼,縱使是飄然於天際的浮雲,也會有轟然落地的那天,此期不久矣。」星魂眸子忽地冷了下去,看來他對於雲中君摻了一腳這事是相當不滿。
“沒錯,那老怪遲早都要給他料理了,有星魂這話頂著還真是放心許多。”
「好了,你差不多可以出發了,切記勿引起騷動,萬事小心。」
「嗯。」應答後,我便驟然站起,剎那,反胃感直衝腦門,我立馬摀了嘴再次忍了回去,當我欲推門躍身而出,馬車突然一個拐彎,使身子不穩的摔跌在了門旁的星魂身上。
一個突撞在他身上,嚇的心頭一驚,撐手而起,可誰知禍不單行,原本落於星魂胸前的右手,因拖力一撐,再加上他那身上好的錦絲法袍,更別提好死不死在這時候開始顛頗的林道,就在各種不可抗力下,一個順溜小手就這麼不小心給滑到了星魂的腹部以下。
“老天,我的老天啊…我的人生…不,我的玉生就在此結束了,對嗎?”頓時腦中一片死白。
下一刻,星魂的手強而有力的握緊了我的手腕,他掌中的溫熱將神思僵直的我給喚了回來。
「那,那,那個,抱,抱歉。」我僵硬地結疤道歉,打算直接開門趕緊離開。
「面紗,別忘了。」他一聲輕語突然落在耳旁,我不曉得我現在的表情是多麼難以言喻,只知道我是一眼也不敢與他對上,眨眼間,他溫柔替我戴上冰清面紗,小心地繫緊了面紗上的湛藍緞帶,並將頭靠到了我的耳旁,壓聲叮嚀道: 「面紗別摘下來,如遇到變故就幻形成男子,懂了?」
「懂,懂,懂了。」我雖支支吾吾的勉強應答,腦袋裡卻半句也未聽進去。
「走了。」身子一僵,我動作僵硬地再次開門欲出。
「瓏。」一聲短促的呼喚,讓本該踏步而出的腳停在了半空。
「你,當初在望疏殿說的魚與熊掌可是認真的?」
星魂突然一問,心裡愣了半刻,半刻後也不知是吃了什麼熊心豹膽,還是被這一路上的顛頗給暈了腦,一句玩笑參半地回答,便這麼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當然。」
「月為熊掌,星為魚肉,熊愛吃魚,天經地義。」
「噗哧,什麼跟什麼。」星魂哧聲一笑,任由我躍出了馬車。
在離開前我雖未能看見星魂的表情,但他那開朗的噗哧聲,卻留在了我的心底,許久過後,我才回過神來,我當時說了多麼讓人害臊不已的話。
“瓏”月”,瓏”月”,你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啊?!”
不過也好在又鬧了這麼一齣,才讓我忘記了剛才的失態之舉,自從走過了沫泣的一生,男女之事…咳咳咳,男,男,男,男女之事,我,我想,我想還是別胡思亂想好。
“星魂他是我非常重要的夥伴,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珍重的…的夥伴,吧?”
半晌,別了車隊,我立馬運使輕功往小聖賢莊奔去,好在此地是小聖賢莊外頭的林道,只要在持續往上走就會抵達目的地。片刻,當我趕路之時,一位男孩的哭啼聲吸引了我的注意。
只見樹林處的百尺之外,一群兇惡之徒拿棍帶棒拼命追著一位男孩,男孩死命狂奔,嘴裡大聲嚷嚷,臉頰似有被毆打過瘀青了幾塊。
「嗚哇,不是我拿的!!!!」
「嗚嗚嗚,真不是我!」
「救…救命,救命,誰來,救,救命!!!!」
「你個沒長眼的潑皮小鬼,老子今天就把你的手給剁了,敢說不是你拿的?!」
「不是你拿的會在你的衣兜裡?不是你拿的這麼剛好就撞上了你祖宗?放你的娘屁!!!!」
「給我追!」
「真…真不是我!!!」
男孩嬌小的身軀在林子裡來回穿梭,突然間,他一個踉蹌直接跌在了地上。
「媽的,你死定了,打斷你的賤手,看你還敢不敢偷你祖宗的東西!」
當男子棍棒揮落,我腳尖一墊,迅猛的奔飛到了男孩的面前,緊接著一技腹前踢,踢開了棍棒,踹飛了男子。
「各位不妨說說這孩子偷了些什麼?」我冷言道,一把將男孩護在了身後。
突然間,男孩一個溜煙的直往後跑,想當然耳,我直接喚出水鞭把他給拖了回來。
「哇嗚哇哇,女妖怪!!!!」
「神…神仙,仙,仙姐姐,您,您是陰陽家的人!」眼前數名男子先是愣了神,在嗑嗑巴巴的一口一神仙姊姊,搞得我心裡哆嗦。
“這又是什麼名頭?神仙姐姐?就算我帶著面紗,怎麼說也比他們年輕許多吧?!況且還是什麼神仙,神仙也太過了些,莫非…是在咒我死呢?”
心中暗自糾結了幾回,最後還是選擇了無視他們,轉而看向被我拉回來的男孩,這位弟弟一臉驚惶,身子有不少的擦傷瘀青,我蹲了下來,摸著他的頭輕聲道: 「小弟弟,若往後有人出手相助你便別跑了,那我又該如何為你作主呢?這麼做,反而會讓你自己擔上莫須有的罪名,曉得了嗎?」男孩啜泣幾回便點了點頭。
一陣解釋後,原來男孩在醫館替母親取藥,不知怎麼地竟取了他人珍貴的藥包,結果一個解釋不好,加上被踹飛的那位男子暴脾氣,便造成了誤會加深,直接搖人便追著男孩打的畫面。
誤會解開後,我偷偷的運轉術法使男孩的傷恢復了七八成,剩下便讓他們各自回去。
片刻,不遠處的傳來達達馬蹄,使得正欲離開的男子們停下了腳步,一匹壯碩的馬奔馳而來,只見馬背上是名身子寬大的青年,他劍眉肅立,兩眼圓目而有神,臉頰寬厚,雙脣飽滿,御馬之時一身儒門派頭毫不掩飾。
青年到了此地,只見他左腳一個橫跨俐落下馬,此時的他比起一介儒生,更多了幾分武夫氣勢,好一個七尺男兒,身壯體寬。
「各為小友,這是你們落下的。」他拿出了藥包,文質彬彬的遞給了男子。
「原是子慕兄,真是太感激了!我們正愁著那”珍物”不知丟哪了說呢!」
當他一提珍物,心中頓時有種刺撓感,看來他們口中的珍物並非善物,眼下時間也所剩無幾,就不攙和人家的事了。拿定主意後,我一個轉身欲走,卻不想身後的青年,竟一聲喊住了我。
「姑,姑娘,且慢!」
我略微轉過頭去無聲看著他。
「敢,敢問,姑娘,姑娘芳名…。」青年寬厚的臉上泛起紅暈,看起來像極了兩顆大紅桃子。
「這位兄臺,我身有急事先行告退。」語畢,雙腳輕功施展,一蹬便蹬上了樹間,咻的直往小聖賢莊奔去。
片刻,終於到達了山頂,放眼望去雅致樓閣林立,小聖賢莊內風雅又不落俗氣,我一個匿蹤術便混入了其中,走了沒多久典雅的鐵木外廊,雅致的浮雕,以及布局風雅的流水亭台紛紛映入眼簾。
“哇…這確定不是小聖錢莊,而是小聖賢莊?這高樓林宇,這風水庭園,每個建築看起來都是造價昂貴氣派的很,難怪之前淺讀百家軼事時,儒家裡頭盡是些貴族雅士。”
“撇開錢這俗物不說,這建築還真有那麼一點了君子似水的感覺。”心裡偷偷地欣賞一番後,便直奔藏書閣而去。
尋了一會子後終於到達了藏書閣,哼哼,難怪星魂放心將此任務交給我,身處末閣什麼不會,就這書卷整治我最有心得,也不枉我成天窩在書閣裡整理咒卷。
我輕落於書閣之頂,小心翼翼的推窗而入,正當我欲開始搜索時,體內的扶桑木簪忽地燥動起來。
“小五?!怎麼會…木簪竟與此地互有感應,難不成從前小五也來過這?”
我立馬喚出木簪,只見木簪竄出身子後,奇光一閃,帶我來到了書閣中某個不起眼的角落。
伸手一探,裡頭擺放著年代久遠,感覺一碰就會散的竹簡,而其中還有些泛黃的書卷,只不過離奇的是,這裡的書卷每一本或多或少都有被焚燒的痕跡,就像它們過往是從焰火中被搶救出來般。
“這地方果真有小五施術的痕跡,不過…小五他過往來這裡縱火做啥?”
不想還好,一想到小五過去也是奉命行事,可以說是怎樣缺德的事他都幹過,就讓人心頭發悶。
「唉,好在之前有認真弄清各種藏書收整的辦法,不然這裡頭那麼大,我看我上哪找去。」我輕嘆了口氣,還是將注意力放在了找尋古卷上頭。
一個時辰過去,我將目能所及之處以書簡之名大致查檢了一遍,忙活一會後,我找了個儒家放木簡的竹簍子,把相關書卷全都整理完畢後,將其揹在了背後。
「對不住了儒家的藏書閣,這木簡我就順走了。」
正當我欲啟程之時,藏書閣大門卡的一聲被緩緩推開了,而從門後傳來的是沉穩的談話聲。
“完了?!”我縱身一躍,跳到了書櫃之間,試圖將自己藏匿起來。
“ 貼身衣物,物件等用匿蹤術藏匿便罷了,可我現在身後可是揹了的三四十斤的大簍子,這龐然大物叫我如何藏好呀?!!”
“死了死了,真是作死!作死!趕快想辦法呀!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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