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明月之玲瓏月傳 - 子赴歸

猶記得，我第一次學陰陽術，你是如此高興。

「小五你看我會了!」

水面浮動，水珠緩緩從水面分離聚攏轉動，凝聚成形。

「我們阿瓏果然厲害!」

「今後就跟著我學陰陽術，日後你定能進入陰陽家。」

「是，師父!」

「別!別叫什麼師父，叫我師兄!」

「但書裡都這麼寫，傳道解惑是師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你這孩子，看都看了可明白其中意思。」

「之後我們同是陰陽家弟子，你現在算是我未過門的師妹，所以你要叫我師兄!」

「師父!」

「是師兄!」

「是，小五!」

「真是雞同鴨講…」

歲月如梭，陰陽之試逼近，你依然在我身旁。

「阿瓏，在數月你就是我名正言順的師妹啦!」

「小五很開心?」

「那是當然，之後到了外頭小五護著你，若你害怕，我在你身後，若誰欺負你，我幫你處理了，就算你置身險境，我也會找到你。」

「小五為何這麼說?」

「傻ㄚ頭，因為我是你師兄。」

因為你是我師兄，不，你不只是師兄，你還是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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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是你師兄。」

小五身上術法隨著微風化去，孰悉的聲音，孰悉的臉譜喚起久遠記憶，我撲向了他，雙手還在小五後頸，緊抱著眼前人，他微微一笑暖至心頭，我用力的蹭了蹭他的臉頰。

「小…五…我好…想你」當我說出口，我才發覺聲音嘶啞，竟是哭個梨花帶雨，而字句間哽咽不斷，也不知為何，這幾月下來的情緒在此刻傾洩而出，我抽泣的重複道著想念。

「我也是，這幾月來辛苦你了。」

小五的話像跟棍子攪混了我的思緒，也是?他分明也幻形了，他也知道我是瓏，又何來想我，在醫庄時天天見面，他竟都不告訴我，還做了那麼危險的事!

頓時，腦中又是哭又是惱，竟讓我一時不知如何表達。

我微愣了半响，便將他推開，哭惱道:「你…你明知我是瓏，都沒告訴我!還…還做這麼危險的事!」

我指著小五的鼻頭，泣聲罵道，他卻無奈的莞爾一笑，就這麼任憑我發洩，一時半會也不知說了他多少不是，只知道他默默地傾聽，也無反駁之意。

當我情緒稍微平復後，看著小五想罵也罵不出個半句，便在原地開始打轉起來。

他看我似乎沒有要在繼續說下的意思，便說道:「快一年未見，你長進了許多，卻不想阿瓏竟是個愛哭鬼。」

「你!好你個小五，當初試煉過後也沒來找我，現在還笑話我我!」說著鼻頭一酸，想到這幾月下來的磨難與冒險，又想到再見小五的感動，硬是把我的淚水又逼出幾分。

「我沒笑話你，你若愛哭有我陪著你。人們總說別哭，卻不知哭所代表的意義，我只是很高興，你也懂得哭了。」

小五嘴角的淺笑讓我看得有些不明白，那是欣慰還是欣喜，又或者是惆悵呢?

「你從小就算在怎麼受苦，在怎麼委屈也未曾哭過，就連過去半年未見，妳一滴淚也沒掉，只是楞住看我。如今你的確變了許多，你到這外頭也不過短短數月，就勝過在瓊琚室數載。」

溫暖的手心輕落在我的臉頰上，我握著小五的手掌，掌心是如此厚實溫暖，他輕撫我的臉頰，讓人感到平靜與安心。

片刻溫情沒有持續太久，後背的刺痛猛然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現在還有一堆問題還未搞清楚，如今小五在這不妨讓他解答。

「小五，我有許多問題，你從實招來!」小五的手掌依然蹭著我的臉頰，我趕緊將他的手移開認真道:「現在情況危急，你快同我說你是如何把我救出機關城的。」目前天明等人在墨家禁地裡頭，而端木蓉與其他墨家弟子也在遭受危難，我得想個辦法趕快救他們。

「阿瓏，別想了，我不會去救他們的。」小五冷淡的語氣著實嚇到我了，這是他第一次拒絕我。

「那我去救，你告訴我方法就行!」也不知墨家弟子有幾人已經被處刑了，小五與我離開後那裡還剩下兩三位，若再不去恐有性命之憂。

「你也不能去。」

什麼?!不對，小五太奇怪了，他明明也當過數月的墨家弟子，他怎麼會見死不救?!自己不救也罷，我去也不行，這是要急死誰。

「你這幾個月來也是墨家弟子，難道你就沒有…」話未說完，小五冷冽的眼神與冷漠的口氣打斷了我的話。

「瓏，這次你為何出來，你自己說說看。」

「我…我是為了幻音寶盒。」

「然後?」

「因為我要拿寶盒破開陣法。」

「嗯?」

小五頓時變得有些陌生，他頭一次用如此冷漠的態度問我話，讓我感到有些不自在。

「就這樣了…」

「你還有一點沒說。」

「真的就這樣了!」

「呵，你這次出來就沒有什麼限制?」小五反問道，這話讓我猛然想起，曾經答應過東皇太一的條件。

「其一，不可暴露身分…其二，幻形成男子…」

「只有這樣?」小五的話越發刺人，從方才到現在，小五的轉變讓我恍惚了起來，這真的是小五嗎?。

「還有…其三，機關盡兮，子赴歸兮。」

「但東皇太一也只是說了這麼一句不明就裡的話，也沒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東皇太一?」小五的眼神變得犀利，他赤紅的眼眸將裡頭的月亮染紅，看起來如同血月般不詳。

我不由自主的閃躲他銳利的眼神，沒想到我竟會害怕小五。

「你該稱呼東皇閣下…罷了，其三所代表為，機關城亡，你歸來。」

「什麼意思…?」機關城…亡?難不成天明他們，還有其他人呢?他們都會死嗎?

「字面上的意思，機關城毀滅，而你得跟我回去。」

「不行!」一聲大喝，恐怕這是我頭一次對著小五大吼，沒想到我嗓門有這般大，我自己也被這一聲嚇到了，我吞了吞口水，平復了一下這突如其來的情緒。

「機關城還未毀滅，幻音寶盒也還未找到，我得…繼續在這。」好在急中生智下先給了這麼個說法，不知這麼說小五會不會讓我繼續留在這，但…要是小五把幻音寶盒這事說與東皇太一，不行，我得讓他答應我不說出去才行。

「小五…幻音寶盒之事，你不要稟告東皇太一好嗎?」我戰戰兢兢的向小五說出，希望他不要在向我投出犀利的目光，否則我可能連開口都不敢了。

「別那麼緊張，你現在有辦法找到幻音寶盒嗎?」

「我試試看。」

想當初從黑暗中醒來靠的是那旋律，如今旋律依然沒有消停，靜下心來，樂聲反而更清晰了。我緊閉雙眼，內心出現了一個微弱的光影，當我越靠近那團光，身體便感覺輕呼呼的，我試問道: 「你知道幻音寶盒在哪嗎?」

那團光影並沒有反應，難不成是我搞錯了，我還以為這團光是我的救星，幾次被旋律所持的力量喚醒，現在光團絲毫未有改變，既然這光團不起作用，那我該如何是好?

思來想去，意識回到表層，我張開眼眸，小五的臉離我只剩一個鼻尖的距離。

「啊!」我驚嚇的彈了起來，一不小心雙腳踩空，在即將失足之時，一股力量將我拉了回來，霎那，我一頭撞進了小五的懷裡，抬頭一望，小五溫柔的看著我，與方才冷漠的樣子迥然不同，他眼眸裡的赤紅有了溫度，像是冬夜暖爐看著暖心。

「你這ㄚ頭，還是先把樣子給變回來吧，這樣我實在看不習慣。」

小五苦笑道，他順手捏了捏我的臉頰，作弄了一會才停手。

「但…在外頭我得維持男子身分，你忘了方才所說啦…」我小心試探著，這樣應該不會在惹他不高興了吧…

「無妨，反正我們馬上就要回去了。」

「我不回去，我還有…」話還沒說完小五便抱起了我，說道: 「是是，幻音寶盒是吧，多虧你，我知道他在哪兒了。」

「真的!為何?」

「你剛剛靜心凝神之時，一道氣息從不遠處發出，想必那就是了。」

「你怎麼如此肯定，說不定是你搞錯了。」要是搞錯的話，那我下步該如何，我還得趁著小五不注意時去救天明他們，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你跟我來便知是不是了。」小五正打算抱著我穿越山林，我連忙打斷他，他後背還有傷，怎麼就這般胡來。

「等下，你的後背!你的後背傷口那麼嚇人，要不你在這等我，我去去就回。」

「無事，我們先去找寶盒，其餘的回去在同你解釋。」說罷，他輕輕一踮竟就躍到了隔壁山頭，我沒眼花吧?!

方才也是…我分明在機關城，眨眼間不知怎麼就到了機關城外，這比之前遇到的那個白…白鳳?

對!就是白鳳，那個白鳳還要誇張，這已經是神仙了程度了吧?!

在飛越間，我悄悄的咕噥幾句道: 「小五，你莫不是神仙吧?」

只見小五一個大笑，身形不穩的落在山間樹幹上。

「哈哈哈，阿瓏不愧是你，這種話也說得出來。」小五止不住笑意的放聲大笑，我可一點都聽不出來這哪好笑。

當小五緩過來後便再次往機關城南方過去，只不過這次他速度明顯慢了許多。現下我們到了機關城南方，也是氣息所指之處，我在這裡聽到了同樣的旋律，並且是不用用心聽就能聽見的程度，說不定這裡真有幻音寶盒。

經歷數月的歷練，終於要一窺寶盒的真面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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