雋顥才剛將小楓打理好,就接到王凱的電話,他若有所思地瞟了小楓一眼,示意他先下樓去用餐,自個兒則進到書房裡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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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息,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懂事地噤聲不問,自個兒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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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到書房,雋顥臉上的柔情瞬間變得嚴肅,急急的問道:「小楓遇劫的事情查得怎樣了?那兩個劫匪的身份找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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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目前查來的資料,這兩人的身份倒沒什麼可疑之處,百分之七八十的機率像是臨時起義。」王凱在電話裡緩緩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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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不是預謀嗎?」雋顥不禁擔憂地問,深怕那藏鏡人在他身上找不到下手的機會,把目標轉移到小楓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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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指那件事的話,到目前為止,我們還不能確定兩者相關,不過,我已經暗中派人深入調查,完整的調查結果晚點我的手下會彙報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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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凱,幫我挑選幾個人隱在小楓身邊,發生這樣的事讓我很擔憂小楓的身份已經暴露。」雋顥眉頭突然皺了起來,慎重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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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時期之內,若不能確定是不是預謀,恐怕真的也只能暫時這樣做。不過有件事………」王凱沉吟片刻,有些遲疑地開口道:「我覺得……還是該跟你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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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這裡又沒有外人,不用擔心。」雋顥心裡疑惑不已,難得王凱這傢夥說話還會吞吞吐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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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我說老大,您想怎麼疼小楓寵小楓那種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孩子身上帶著一隻昂貴的鑽石手機,又天色昏暗,站在四下無人的地方,您說能不成為劫匪的目標嗎?」王凱不懂為什麼雋顥如此擔憂小楓的安危,卻忽略這基本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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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聽著王凱的責問,硬是愣了一下,終於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了,就是昨晚小楓會遇劫大半的原因得歸咎於他的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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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啊!除非小楓有你那身手,不然的話,那個手機,你還是儘早換一下。」王凱最後給了一句忠告,卻沒聽到雋顥半點回應,以為雋顥聽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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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掛上電話前,把小楓遇劫的監視畫面傳到雋顥的電腦裡,加重語氣又提醒了一次,「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我可不是和你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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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將畫面轉到大螢幕上,看著小楓遇劫時的情景,臉色越來越沉,畫面中,歹徒伸手討要手機,小楓雙手死死護著手機不給,反而刺激歹徒鋌而走險,把自己陷入危險中,隨後,被一巴掌打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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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陰沉著臉,步出了房門,在餐廳裡找不到小楓,桌上擺放的早餐動也沒動過,尋了半天,終於在露臺上找到小楓的身影,看他身穿單薄的外套,身上的衣服在風中翻飛,根本沒有一點保暖功能,背著風在露臺上用力抖動著床單,竿子上已經曬滿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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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溫度過低,可能從他進書房接電話後,他就在外頭曬衣服,白色的霧氣自小楓冷得有些發紅的小嘴裡呼出,不時捂住嘴咳嗽幾聲。看得雋顥怒火更炙,這傢夥好不容易才退燒,不在屋裡待著,一大清早到露臺上灌冷風,萬一又著涼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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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走上前去,二話不說突然攔腰把小楓抱了起來,完全不理會小楓的反應,轉身頭也不回地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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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布,我在曬衣服。」小楓不懂雋顥想做什麼,他就快曬完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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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很生氣,你給我安靜點。」雋顥沒有理會小楓的抗議,冷冷的說道。小楓抬頭看向雋顥,這才發現他眼中滿是怒火,恐怖的像是能吃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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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小楓仍是不知死活的出口喊道,「就快曬好了,只剩床單了。」他不懂雋顥為什麼生氣,但是,就剩床單沒晾好,總不能就這樣丟在外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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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如果不想我打你屁股,你就給我老實點。」雋顥看都沒看懷裡的人一眼,只想快點回屋去捂熱這冰涼的身子。偷瞄了眼發怒的雋顥,小楓就算心裡仍惦記著還沒晾好的床單,深怕雋顥說到做到,屁股開花,怎麼也不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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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抱著小楓走進屋子裡,還沒來的及把人給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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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啊」的一聲驚呼,迅速從雋顥的懷裡掙脫,又沖回露臺上,看著強風將圍巾吹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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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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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一邊叫著一邊追著被風吹跑的圍巾,最後,看著圍巾飛出了欄杆外,掛在房間外牆上一個突起的裝飾物上。見狀,他趕緊拿來掃帚想將圍巾給勾下來,可不管怎麼伸長手仍舊是搆不著,無計可施下只好轉身求助黑著臉的雋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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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布,家裡有沒有梯子,我想去把圍巾拿下來。」小楓驚慌地抓緊雋顥的手臂,急著拿回掛在牆上的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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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心裡憋著一股氣,看完小楓遇劫的監視器畫面,才知道他竟然冒著生命危險,護著一隻手機,差點出了意外。他知道他的這些危險動作,讓他有多擔憂嗎?他知道看著他護著手機,被歹徒施暴,他有多後悔自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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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竟然又不顧自身安全,想去拿下掛在二樓半高的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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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雋顥不由攥緊了手,有心要讓小楓受些教訓,便一派輕鬆地說:「用不著梯子,爬牆出去取回來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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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梯子可以嗎?」小楓有些擔心,雖然牆邊有一道兩掌寬的邊框,可是在二樓半的高度,萬一,一個不小心摔下去怎麼辦!「可是,離地面有點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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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哪會有那麼高的梯子,若是不現在爬牆去取,等到梯子送到,圍巾都不知被吹到哪去了。」雋顥刻意激一激他,給小楓最後一次機會,選擇取或不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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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得那條圍巾,那是小楓跟著他回到美國時,身邊少數帶的幾項東西,從圍巾上不甚新穎的織法,雋顥猜測可能是大嫂織給小楓的,對原本就很念舊的小楓而言,自然是別具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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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伸長脖子,將目光轉到牆外,蹙著眉頭看著圍巾在牆上蕩著,好像隨時又要被風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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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看他猶豫不決的樣子,不等他回應,直接翻上了牆,橫向延著房子的邊框,小心翼翼往圍巾的方向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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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緊張地看著雋顥往牆邊挪,他捂緊嘴,摒住呼吸,生怕自己會驚擾到雋顥踩錯腳步,不敢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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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露臺到圍巾的距離,大概也只有三五步遠,要不了多久,雋顥就搆著了圍巾,將它取下,可回程時方覺得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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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雋顥在心中暗自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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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心知自己重傷被推下穀底那回過後,就有些懼高,但沒有想到這麼嚴重,回看了眼露臺,再看看腳下二樓半的高度,他是想給小楓一點教訓沒錯,但卻不包括自殺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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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才後悔自己的衝動,似乎太晚,他咽了咽口水,仰頭深吸幾口氣,強裝鎮定。其實,這麼短的距離在出事以前憑他的身手,一個大跨步再加上平時的鍛煉,要翻上露臺輕而易舉,只是剛剛不小心往下看了眼高度,現在他的腿已經有些發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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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臺上的小楓遠遠看雋顥單手取下了圍巾,卻遲遲不往回走,見他抿著唇,仰頭看著天空,猜想布布是不是有懼高症,心裡忍不住擔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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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布!你怎麼了?快回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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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回頭望了眼小楓,身子往前傾了一下,看似就要掉下去,好在他急忙攀緊牆面上突出的燈架,才穩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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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看著雋顥身子搖晃了一下,「啊--布布,小心!」控制不住地放聲尖叫出聲,臉色因擔憂漸漸顯得青白,急紅了眼眶。「布布!你別動,你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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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失聲的喊道,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再也忍不住驚慌地哭了起來。「嗚嗚嗚…怎麼辦…怎麼辦…」都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布布也不會冒著危險去幫他撿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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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看著雋顥嚴重懼高,半步都不敢挪,他嚇死了,「布布,你在那裡不要動,我去找人救你下來。」小楓急慌慌地說完,轉身便要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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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連忙喊住他,「不用,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回去,但他可不想被外人知道這可笑的弱點,更不想變成八卦雜誌的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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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楓急得緊咬著手指,害怕意外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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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深吸一口氣,緊抓著生鏽的燈架,讓痛覺嵌入到手裡,把注意力全集中到手上,他定了定神,一個大跨步,雙手直接攀上露臺的圍牆,腳頂著牆面,極其狼狽地的姿勢爬上露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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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到雋顥,小楓立刻飛撲到了他的身上,死死地抱住有些冰涼的身體。「嗚嗚…布布,你沒事,你沒事太好了…不然……你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小楓驚怕地嗚咽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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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雋顥雖然臉色青白,卻異常的沉靜。他面無表情地把手上的圍巾拿到小楓面前,小楓看著雋顥冒險幫他撿回來的圍巾,悔恨地泣不成聲,甩手把它丟到一旁,卻驚見雋顥的指頭上刺眼的紅色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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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布,你的手……」小楓抓過雋顥的手,顫抖地把雋顥的手掌翻過來,掌心和指頭被生鏽的燈架割破了皮,血絲緩緩地從皮膚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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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看著血肉模糊的掌心,心像是被揪起來似的,臉上兩行清淚無聲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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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捨地緊抓著雋顥的手腕,口氣有些激烈地質問:「布布…為什麼…為什麼要去撿…」布布明知自己有懼高症為什麼還要去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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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冷冷地看著眼前淚如雨下的人,仍舊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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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布…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小楓擦掉眼眶裡滿溢的淚水,緊盯著雋顥,這才發現看似冷靜無波的雙眸,眼底卻隱含著濃濃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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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忽地有些明瞭,怒火也跟著瞬間飆升,顯然布布是故意的,布布到底想做什麼?他不解地怒看著雋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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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難受嗎?」雋顥冷然地問道。這是雋顥對小楓從未有過的冷淡語氣。
「………」小楓凝視著雋顥,抿著唇,不敢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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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受嗎?看到手上的傷口,你心疼嗎?」雋顥繼續問道,語氣同樣的冰冷,甚至用那傷手反扣住小楓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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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小楓猛點著頭,看著鮮血從腕間流出來,眼淚因為心疼奪眶而出,哽咽地說不出話來。「…布布血…快放手…布布放手……」他嘴裡發出了哀鳴,見他不肯放鬆,硬扯破傷口的樣子,心疼地將雋顥的指頭一隻隻的掰開攤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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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看著小楓,咬牙艱難地問道:「你告訴我,到底是圍巾重要,還是我的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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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想要抽回手,小楓深怕雋顥又把手攥緊,流出更多血,死抓著不放,緊貼著他的手,抽噎著應道,「嗚嗚嗚…布布比較重要…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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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不知道當我看著你護著一隻手機,被歹徒歐打時,我有多難過嗎?到底是手機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啊?」雋顥氣得眼中冒火,對著小楓大聲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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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怔怔地看著雋顥,知道自己不要命的行徑,讓布布很生氣,從未有過的生氣,當時他只想到那是布布送給他的第一個禮物,兩人一對的手機,就像對表對戒一樣,深具意義,怎麼也不想被歹徒給搶走,才會死命護著它,被歹徒打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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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來自己也有些後怕,要是雋顥沒即時出現,自己搞不好就一命嗚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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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我嗚嗚嗚…」小楓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不該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讓雋顥這樣擔心,他低垂著頭,跪坐在雋顥腳邊,臉上盡是歉意,不捨得把雋顥受傷的手貼在臉上磨蹭,心疼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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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皺了眉頭,看小楓真的知錯了,覺得自己對小楓口氣太凶,心裡不忍,將小楓整個托抱起,緊緊地摟住了懷裡的人,彷拂要把他嵌進自己的身體裡般那樣的用力,而小楓則靠在雋顥的頸窩,斷斷續續說著請求他原諒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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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以後別做這麼危險的事了,我看著錄影駭得心臟都要停掉了。萬一,你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麼辦!你要我自責一輩子嗎?」雋顥輕輕斥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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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緊貼著柔嫩的臉頰,吸汲著寶貝身上淡淡的香氣,穩住心神,這輩子他不曾如此害怕過,縱使是曾經經歷過生死關頭的那一瞬,也不曾這麼害怕,害怕懷裡的寶貝在眼前消失,害怕他像大哥一樣發生意外,想著躲在背後的隱形人隨時都有可能把目標轉向小楓,不由得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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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慢慢止住了眼淚,頭放到了雋顥的肩頭,感覺環抱著自己的身子有些顫抖,悶悶的保證道,「布布,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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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沒有以後!下次再讓我知道你沒頭沒腦的,做這些蠢事,我肯定揍你一頓屁股。」雋顥心裡想著得慢慢地加強小楓的危機意識,免得敵人出現時,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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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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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揉著他滑嫩的頸脖,低頭親了親寶貝柔順的秀髮,動作盡是疼惜和愛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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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布…你…以後不要再到那麼高的地方了……好不好…我會怕,我不要你發生意外…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你嚇死我了……」小楓真的被嚇到了,生怕有個萬一,說出的話帶著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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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憂心忡忡的眼神,讓雋顥看了好生感動,忍不住低下頭去親吻他一雙通紅的兔子眼,憶起方才的情景,雋顥禁不住輕笑自嘲,在小楓耳邊輕聲道:「下次我也不敢了,剛剛差點尿濕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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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愣了一下,不敢置信雋顥竟然會自曝弱點,接著很不給面子的帶著眼淚,爆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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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都是你害的,你還敢笑,真過份!」低頭立刻賞了他一記頭槌,接著自己也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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