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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第十三章（二）

亞當 亞當
Jan 6, 2019 254 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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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都是習指上功夫的人。

卻不會是一個窩在酒館溫酒的少年應該有的手。

「這手……」蕭旭鵬欲言又止，暗暗加大了手上勁力。

「我這手自幼做慣粗活，莫要傷了蕭大爺雙手。」甄具淡淡的說，他可沒有說謊，他這手做的都是殺手的粗活。

「不，不會。」蕭旭鵬雙眼如鷹般銳利，目光射向眼前叫「小陳」的溫酒青年。

「小陳」這名字他以前就聽過，容貌如記憶一樣沒有出錯。

只是卻總有一股難以言喻的違和感。

甄具被蕭旭鵬捉住手的一剎全然沒有驚訝，因為他深知蕭旭鵬還沒有拆穿自己。

儘管這雙手能輕易勾人性命的雙手沒有經過一絲偽裝，他對自己依然充滿信心。

出手的時機、角度、力度……

最完美的攻擊唯有透過不經半點修飾的雙手做出。

若是雙手有一點異樣，誰也說不準會不會出現任何誤差。

要取蕭旭鵬項上人頭，莫說一點，就是半點誤差也不容許出現。

所以甄具採取了這個最危險卻又最有信心的方式。

現在甄具與蕭旭鵬的頭顱只剩兩寸的距離。

還不夠，這個距離還未夠接近。

「你是第一次招呼我的人呢，這酒館好嗎？」蕭旭鵬的雙眼突地轉向桌上的酒菜，問道。

牛肉與酒往往是最佳的搭配。

就如死亡與危險一樣。

死亡無味，但危險卻有萬般滋味。

有人說危險是一陣惡臭，所以他可以在千鈞一髮中逃離眼前的危險。

有人說危險是女人香，英雄難過美人關，更何況自己不是英雄？

但只要死了，甚麼味道甚麼危險也不用再多計較了。

「這酒館很好，掌櫃對我也很好，常常多發我一點工錢。」甄具應道。

坐在遠處的年輕小二聽得甄具這麼一說，不由得皺起眉頭：掌櫃有這麼慷慨的麼？小陳甚麼時候和掌櫃這麼要好了？

「是嗎？年輕人勤勞一點總是好。我在你這個年紀啊，還未知道努力是一個怎樣的想法，就知道一股勁的玩古玩、揮霍金錢。」蕭旭鵬喝了一大口酒，小二看見不禁吐舌，這一口酒嗆得連外人也臉容扭曲，蕭旭鵬卻面不改容。

「小人明白。」甄具伸手拿起蕭旭鵬吃光了的花生碟子。

距離，一寸。

夠嗎？

還未夠。

「可是現在呢，我卻成為了江湖上手握重權的人，有哪個掌門人要開武館不先向的打個招呼？有哪個地方官新上任不先送點金銀珠寶要求疏通？多麼光鮮的生活啊！可是我也知道光鮮背後是暗藏無窮殺機。」蕭旭鵬又灌了一大口酒，眼神卻沒半點迷離。

「有誰敢打蕭大爺性命的主意？」甄具不動聲息的聚勁，手指頭微微屈曲。

「呵，陸候爺那老狐狸不知多麼想殺死我掌握我手上的武力與財力；住在皇宮的小鬼頭又想幹掉我，因為他生怕我會造反；」蕭旭鵬吃下最後一口牛肉，空著的筷子點在空盤上，漸漸散發出教人骨寒的殺氣。

沒有修過武功的小二怎麼抵擋得了蕭旭鵬的殺氣，竟有一刻差點昏了過去。

只是接下來的一切實在教他無法昏睡。

「就連家中那不成材的弟弟也想幹掉我這個當大哥的！」

盤子隨語音粉碎，木桌隨盤子粉碎。

距離，半寸。

足夠嗎？

夠了！

有賴「天靜會」長期的嚴苛訓練，甄具的視力沒有受桌上揚起的灰塵影響，運足十成指力，朝蕭旭鵬身在的地方抓去。

沒有可能失手，半寸的距離只能容下「成功」二字。

半寸的距離絕對容不下甄具冰冷的屍體。

蕭旭鵬不閃不避，臉上卻帶有自信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不會因為這一記攻擊死去。

因為「他們」在這兒。

「他們」早就在這兒。

甄具出手的一刻，也有兩雙不屬於蕭旭鵬的手同時出手！

儘管同時出手，但甄具畢竟是「主動」的一方，另外兩雙手是處於「被動」的狀態，因此甄具比他們還要更快。

更快觸及蕭旭鵬的臉頰。

甄具五指箕張，指尖剛好觸及到蕭旭鵬毫不動搖的臉，一服錐心而又酸麻的疼痛立馬從蕭旭鵬的顴骨傳來。

四道冒著血煙的爪痕，這是甄具現在能對蕭旭鵬做到的最大傷害。

如果他的雙手沒有被從酒館天花板伸出的一雙衰老但卻格外有力的手捉住，如果他的雙腳沒有被一雙軟若無骨的手破土而出狠狠拉住，也許甄具當真能一把抓破蕭旭鵬的頭顱。

然而事實就是，甄具現在的姿勢就如同古時「五馬分屍」酷刑一樣，雙手雙腳往外被人拉開，全然沒有任何抵抗之力。

因為蕭旭鵬在被抓傷、甄具雙手雙腳被封的一剎，就以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連點了自己身上內力竄流的所有大穴。

要是甄具沒有被蕭旭鵬神準的認穴功夫點中，憑他練就出來的指力與腕力，怎麼可能掙脫不了扣緊自己的那一雙手？

「果然，你就是我四弟派來要暗殺我的人。」蕭旭鵬輕撫頰上的爪痕，疼痛使他的臉容稍微扭曲。

他不如甄具想像中的硬漢，打碎了牙和血吞的豪爽似乎在這一刻和蕭旭鵬失聯。

甄具沉默不語，有些事實就是不用說也人人皆知。

「大當家，只要你一聲令下，這混小子馬上就四肢分離。」中氣十足的聲線從屋頂傳來，就是隔著天花，也能讓人感受到他的自信。

「裘軍，稍等一會，我還有些事想要問他。」蕭旭鵬舉起手，示意裘軍不必著急。

「我想知道，」甄具此刻的身份不再是「酒館的小陳」，說話的語調也變回一貫的冰冷：「他們是甚麼時候就開始堆伏在酒館之中？」

甄具在易容之前，早就事先檢查過酒館四周，他非常確定這酒館只是一間普通的酒館，不可能有地下室又或是在屋頂上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

他在落入蕭旭鵬手中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今天性命堪慮，做好了送命的準備。

但他還是想知道自己失敗的原因。

「若雨打從一開始就潛伏在泥土之下，大概已然過了三日時間了吧？裘軍則是在我踏入酒館的那一刻才開始埋伏。」蕭旭鵬大方的對甄具說出答案，能夠使「天靜會」排行第二的「天淳」失手被擒的陷阱，當然有炫耀的價值。

「三天？」甄具冰冷的語調終於出現了一絲驚訝。

「你真以為我不了解自己身處在危險當中嗎？你真以為我不會隨時加強自己的警戒嗎？」蕭旭鵬在甄具面前來回左右踱步，說：「你真以為我會在這緊急關頭一個人出來喝酒至天明嗎？」

殺氣濃重，甄具手心竟在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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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第十五章（十六）
#97 第十五章（十七）
#98 第十五章（十八）
#99 第十五章（十九）
#100 第十五章（二十）
#101 最終章
#102 最終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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