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天下無雙 - 第七章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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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七章

亞當

Jan 6, 2019

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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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都之內，眾所周知皇帝所居住的宮殿是佔地最多的地方。

儘管這個皇帝昏庸無能、強徵賦稅、胡亂出兵攻打敵國。

但他還是可以住在最大的地方，因為他擁有誰也不能企及的權力。

世事都很奇怪，權力愈大的人愈喜歡大的東西。

大的房子、大的椅子、女人的大胸脯、大而無用的裝飾。

好像是只有大的東西才可以與他所有的權力掛鈎。

所以帝都的民眾都知道，蕭旭鵬擁有全帝都第二大的房子，僅次於皇上。

因為在這裡，蕭旭鵬就是有第二大權力的人。

蕭旭鵬住的地方叫「長生園」，顧名思義，蕭旭鵬希望自己長生不死。

誰也想長生不死，蕭旭鵬也不例外。

長生不死的好處很多，例如可以在無限的時間內積攢財富、看各個皇朝的交替如看四季般自然、用無涯的時間去追求同樣無涯的知識。

但人蕭旭鵬並不是常人，以上這些常人的願望他一個都不稀罕。

他想要長生的原因很簡單，就只是單純的不想死。

在江湖上腥風血雨的日子過太多，樑子也結太多了，蕭旭鵬知道性命的可貴。

今天因為在路上和某名門望族因口角而結了樑子，晚上就被刺客殺死的事蕭旭鵬見過了無數次。

江湖中一個人的性命不比螻蟻珍貴，甚至好比草芥。

任你如何防範也好，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捱刀的道理？

只有長生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並不是因為沒有殺得了自己，而是因為你多的是時間去看別人死去。

結了樑子的人都老死了，就不用擔心別人來取你命。

也許有人認為蕭旭鵬這個願望太過謹慎了，明明以他的武功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可以輕易取他性命。

但是蕭旭鵬卻始終認為謹慎總是一件好事，「東西跳梁，不辟高下，中於機辟，死於岡罟」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而現在，蕭旭鵬就坐在「長生園」內最大的房間，閉目養神，等待著一位貴賓。

從「天靜會」來的貴賓。

蕭旭鵬盤腿坐在蒲團上，雙手卻不如和尚或道士般做著自己所皈依或又或是信奉的神祇的手勢。

他雙手放鬆，放鬆得連他自己本人也幾乎沒有察覺到自己擁有一雙手一樣，然後就這樣垂在身側。

這樣的姿勢稍嫌有點滑稽，但是若真的有人看見蕭旭鵬做這樣的動作的時候，卻沒有一個手笑得出來。

因為他的靜坐只是單純的把自己的身體放輕鬆，但是他的心卻是如驚淘駭浪一樣無法平復。

而隨著他心神的波瀾而激起的，就是一身濃重得教人窒息的殺氣。

沒有人知道他的心神為何如意洶湧澎拜，但是也從來沒有人敢去問。

因為蕭旭鵬垂在身側的手太危險，若是他們的問題惹得蕭旭鵬不高興，他們可沒有能耐避開那雙手。

「嗡嗡嗡嗡。」一隻不知殺氣為何物的蒼蠅不知死活的纏繞在蕭旭鵬耳邊。

蕭旭鵬沒有因此等小生物而感到心煩，但是這樣不知盡頭是何處的「嗡嗡」聲實在是有點惹人討厭。

就在蕭旭鵬心念一動，眉頭一皺的剎那，他的右手動了。

然後整個房間就歸於平靜，再也沒有了惱人的「嗡嗡」聲。

沒有人看得清蕭旭鵬出手時機，但是蕭旭鵬的右手卻緊緊的捏住了一把飛刀————一把上面刻著「白」字的燕子狀飛刀。

而這飛刀刀尖上，則是釘在了製造出噪音的蒼蠅的頭上。

可怕的準繩度，可怖的勁力掌握。

不單是飛刀的主人，這也是在說蕭旭鵬本人。

投擲出飛刀的人固之然不是泛泛之輩，但是能夠在一瞬間以無人看得清的速度捉住了由高人所射出的飛刀，蕭旭鵬的武功也是驚世駭俗。

蕭旭鵬斜眼看著握在手中的飛刀，他這一生看過不少人用飛刀作攻擊手段，可是目前唯止還未嘗看過有一把飛刀比得上自己手中的這把。

以長年積雪的「三清山」中所發現的千年寒鐵配以純銀打造而成，形狀如一隻展翅而飛的燕子。先不論打造此飛刀的人的手活有多巧，單是其材料的運用已足夠一戶普通人家過上三輩子衣食無憂的日子了。

蕭旭鵬自然是一個識貨之人，他不單知道這把飛刀的價格不菲，也知道這昂貴的飛刀是由江湖名氣媲美「煉千兵」主事人煉無物的著名刀匠魏元山所打造，其總數一共為二十二把，名為「白燕」的飛刀。

蕭旭鵬掂量著手中精緻的飛刀，不禁讚嘆起魏元山鍛刀的功夫。

忽爾房外雷聲大作，不過一會兒豆大的雨點「撲撲嗒嗒」的打在油紙窗上，本來可靠日光照明的房間也轉瞬暗了下來。

蕭旭鵬對這樣子的天氣有點不滿，隨手打了個響指，數個蕭家的僕人從房間的暗處小跑步走了出來，手中打著火熠子點亮了房間四角的燭台。

平地突地一聲雷，電光也伴著雷聲一併出現，一剎那把房間照了個煞白。

閃電過後，站在燭台旁邊的僕人全部都倒在地上，僕人至死也不知道是誰、或是用了甚麼方法殺了自己的。

生命如燭火，看似灼灼燃燒不可接近，實際上脆弱得不費吹灰之力便可熄滅。

蕭旭鵬沒有理會過倒在地上的僕人，彷彿打從一開始這些人的性命就不在他的雙眸之中，仍然聚精會神的看著「白燕」飛刀。

「好美麗的飛刀，能把這一把轉讓予我嗎？」蕭旭鵬說話了，眼睛卻仍然是看著飛刀，好似這世上已沒有其他事物值得他的關注。

「若我可以，我當然願意把他轉讓給蕭大當家。」一把像是用厚重布帕捂住了嘴巴說話的聲音從房間四面八方響起，好像是一邊說話一邊移動，讓人捉摸不住。

「喔？那是甚麼理由讓你拒絕我呢？」蕭旭鵬的雙眼依然沒有離開飛刀，就是在黑夜之中「白燕」飛刀仍然閃閃發亮。

「若我把飛刀讓給你，『白燕飛刀二十二』這個美名也得拱手相讓了。」說話的人依然遊走著，沒有停下來。

像是在試探。

也像是獵人打量著獵物。

「那也是，在江湖上沒有一個響噹噹的大名也不太好。」蕭旭鵬笑說，終於把目光從飛刀上移開，雙瞳在黑暗中不斷的游移著，緊緊的追蹤著說話的人。

說話者對黑暗的適應，就是用「生於黑暗之中」來形容也不為過。

但是蕭旭鵬卻是「黑暗」本身。

「大當家說得對。」說話者的聲音不再是移動著，這一次他終於停了下來。

就停在了蕭旭鵬身後。

「若是我砸了『天靜會』『天殤』燕白亦之名，是否就代表我們之間的生意也就不再生效呢？」蕭旭鵬說，手中掂量的飛刀刀尖不知何時已對準了說話者——「天殤」燕白亦的心臟。

「嘿嘿，沒有了一個好的名聲自然不好，可是接下了的活兒就得幹到底可是我們『天靜會』的最高信條，給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違背。」燕白亦冷笑，絲毫不緊張。

蕭旭鵬很強，燕白亦也許打不贏，但是說到要逃走倒也不是一件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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