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天下無雙 - 第十三章（五）

大概也不可能會有任何方法。

一明一暗，一光一影。

有光就自然有影，影也不可能完全吞沒了光。

這樣的矛盾一直彼此拉扯，直至宋千愁砍掉了李四的左手後，這份矛盾就有愈演愈烈的發展。

「宋千愁的狗命，當然得由老大你親手取下。」陳老琴強自冷靜應道。

薑還是老的辣。

「那就太好了，沒有甚麼事的話就各自解散吧。」李四的笑容瞬即收斂，沒有理會眾人的回覆就離開。

李四身為「天靜」，實力當然是第一。可是他們都只知道李四的「強」是抽象式的強。

至今還沒有誰看見過李四出手。

可是僅憑一瞬即閃的殺氣就能把鼎鼎大名的「天字十人眾」也嚇出一身冷汗，李四的強就不再限於空虛的想象。

宋千愁這次可真是惹了一個不該惹的人了。

裘軍沒有像彭伯南一樣，帶著酒紙傘前往「七浮屠」，因此他在拜見蕭旭鵬的時候可是渾身濕透。

除去雨水，裘軍多少還是受到了李四殺氣的影響。

儘管已然相距一段距離，他還是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

「大當家，李四這人的武功確是深不可測。」裘軍可沒有時間處理身上的髒亂，一回到帝都立馬就求見蕭旭鵬。

「身為『天靜會』的首領，統率逾百殺手，沒有一點本事是不行的。」蕭旭鵬沒有介意自家房間被裘軍弄濕，反倒是斟了杯熱茶給他。

「但是此行我卻順利做到大當家要求的事情，就連『天字十人眾』這等高手的思緒也受到了影響」裘軍臉帶驕傲神色，說。

「一時的影響罷了。李四不笨，他應該看穿了我要你說的話的意義。」蕭旭鵬雙目忽然神光四射，語帶極大自信的說：「他沒有看穿我實際想要帶來的影響。」

裘軍這下子也不禁吃驚，從他接下了蕭旭鵬給予自己前往「完浮屠」這任務之後，他就有在猜想究竟蕭旭瞭為甚麼要自己對「天靜會」說這樣的話，可是他得出的答案也不過就是「大當家希望能減少比武時『天靜會』所能構成的威脅」，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可是現在聽得蕭旭鵬這樣一說，他再意識到自己原來想得還未通透。

「『天字十人眾』當然很強，可是真正有實力的人除了『天靜』李四和『天安』，其餘的人我根本沒有放在眼內。」蕭旭鵬摸了摸被甄具抓傷的顴骨，已經沒有受傷當下的疼痛，可是會留下疤痕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或許，有實力的人還有這個指力高手呢。

「我派你傳話，除了想令到他們軍心動搖之外，更多的是希望能享受更多的快感。」蕭旭鵬身旁的空氣好像被無形的壓力壓下，裘軍竟有點透不過氣來。

「『天靜會』眾人以為自己看穿了我的計謀，實際上我根本不需要動搖他們所謂的軍心，我想要的不過就是看到他們到時敗在我手上時，臉上掛著的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罷了！這些表情才真是有趣啊！」蕭旭鵬從自信的表情化為猙獰可佈。

「我不可能會敗在那些所謂高手的手上，我只會一個又一個的把他們打傷又抑或是殺死他們！可是這樣子重複就實在太無聊了，無聊得我都想睡著了！他們的表情正好可以為的調劑一下，而且他們懼戰的話對我也沒有好處，誰會去在意他們是否心存惡懼啊？愈多人來愈好，他們全都可以見證我打敗上官四一，他們都可以成為歷史上最強的『天下無雙』的誕生！」蕭旭鵬愈說愈激動，察覺不到自己似已失態。

待他回過神來時，裘軍的臉上還是保持一貫的訝異。

「總而言之，你已經有做到我想要的事了，你可以退下。」蕭旭鵬乾咳一聲，揮手示意裘軍離開。

裘軍沒有回應，默默的離開了蕭旭鵬的房間。

人們皆說高手都有一種常人難以言喻的瘋狂，裘軍並不否認，畢竟他也是高手行列之一，他也有自己瘋狂的事蹟在外人口中輾轉流傳。

可是他並不這樣子看，那些「瘋狂」其實都不過是執著。

對勝利、對感情、對地位、對權勢的執著。

各式各樣的執著。

高手都有屬於他們的執著。

或者說，是這些執著促使高手成為高手。

帝都。

經過了多天的野外生活，程夢柔終於可以好好的安坐在「神龍樓」的椅子上，吃上幾道熱騰騰的菜式了。

不過每道菜的賣相實在非常不討好。

但是坐她兩側的上官四一和莫謙倒沒有介意過賣相這回事，只管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熱辣的菜式比起野果和打獵所得的野兔實在相差太遠了。

「『神龍樓』的菜和以前一樣，還是那麼醜，但是卻一樣美味。」莫謙完全不像是一個重傷剛癮的病人，清完桌上各種菜式。

他嘴上的傷痕此刻好像沒有那麼的可佈。

「真是難以想像我們就這樣大搖大擺地進來帝都了。」程夢柔低語呢喃。

現在帝都滿街的人都在討論兩天後就要舉行的「天下無雙」比武，傳聞與假消息充斥在大街小巷之中。而身處在這個謠言風暴之中的主人翁上官四一卻好整以暇地坐在自己身邊用膳。

「有甚麼關係的？反正我就是來參與蕭旭鵬所舉辦的比武，我早晚也是要來帝都，倒不如早一點兒來，吃個飯，暖暖身子。」上官滿不在乎的說。

「你就不怕蕭旭鵬違反自己的諾言，在你毫無防備的時候前來暗殺你嗎？」程夢柔一臉擔心的說。

「不可能，要是他真有這樣子的打算，他就不必大費同章地舉行比武了。而且他除了想要『天下無雙』這名號之外，更多的是要在一眾武林好漢面前贏面子，他不在眾人面前打敗我就沒有意義了，天下群雄也不會對這樣的結果心悅誠服。」上官嘴巴塞滿飯菜，口齒不清的說。

程夢柔點點頭，想來上官說的也有道理。

「不過我倒是有興趣想知道會有哪些武林高手願意出席。」上官神秘又帶玩味的說，絲毫感覺不到大戰前夕的擔憂。

也許「天下無雙」真有不必憂心的自信吧。

「耿不歡、凌青風、我老大這三個應該是必定會出席的人吧？沒有他們我還真不知道這場比武有甚麼看頭。」莫謙勉強吞下飯菜，說。

「說起李四，『無常門』總帥會參戰嗎？」上官看向程夢柔，問道。

「宋千愁大概也會出戰吧？畢竟他和我家老大可是有著很深的淵源呢。」莫謙代程夢柔回答了上官的問題。

不過程夢柔本就不可能答到上官，她這些日子來都和上官他們在一起，根本沒有接收到與「無常門」有關的資訊。

就算她仍在「無常門」，以她四階弟子的身份，想必也不可能會知道。

「對喔，李四的左手就是被宋千愁砍掉的啊！」說起江湖舊事，上官也難得的大笑起來。

「那都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以老大現在的實力，必定能夠幹翻宋千愁的！」莫謙不岔的說。

「這是怎麼一回事？『天靜會』的李四沒有左手？而且是總帥大人砍掉的？」程夢柔江湖年資尚淺，不知道原來兩個能左右江湖的組織頭領有著這樣的恩仇。

「已經是十九年前的事了，那時老大還沒有當上『天靜』，可是早已具備當上『天字十人眾』其中之一的實力。年少氣盛，實力自然與自大掛鈎，老大在一次暗殺朝廷重臣的任務之中撞上了初出茅蘆的宋千愁。兩人各自有任務在身，卻又彼此矛盾，無可奈何之下只好訴諸武力解決。老大以為宋千愁不過小兵一個，一個不留神就著了宋千愁的道兒，被砍斷了左手。」莫謙說起自家老大的糗事，竟然也面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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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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