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幸運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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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琉奉提議的從七日間隔共享奴隸改為三日。八成是宮辰宵禁慾了七日也快發瘋了,便大大方方地接受這個提議。
冽很難說待在哪裡比較輕鬆點,真正的問題點根本是他從頭到尾就不該招惹滅魔教,要不是因為他的兩位男人極為不放心,也不會壓著他訓練又實戰的,他的日子裡彷彿只剩下吃飯、睡覺、學習,還有做愛。一點偷閒都辦不到。
不過,冽也只是在累的時候稍微後悔一下過去的所作所為,不一會便打起精神。他懷抱遠大的夢想,當他戰勝他的兩位主人,他們不會再擔憂他,而他也能夠挺起胸膛站在他們身側,保護他們、成為劍、成為盾,成為他們所要的一切。
除了這些日常的課業忙得不可開交,冽每一次回魔族還是會抽空去滅魔教打探情況。不過這來來回回數十次,除了滅魔教有著愈來愈激進的革命念想外,倒沒有什麼實質意義上有用的情報。當然,冽對於純真良善的魔族幼苗出現長歪的跡象,威逼利誘什麼都用上了,就是希望別到溯行的程度,否則大概回天乏術。
至於川止這個從天蒼族黑市帶回來的奴隸,本來還對成為琉璃宮的奴隸有點芥蒂,過了這段時間倒是完全融入琉璃宮了。不過還是無法憑藉川止傳遞滅魔教的事,據本人意志及其所言,川止擔心同胞兄弟在滅魔教的安危,而滅魔教不斷灌輸魔皇殲滅滅魔教是那一個不留,川止怎麼也不想拿自己的兄弟賭夜琉奉會不會網開一面。
夜琉奉對此倒也沒什麼意見,彷彿是冽成功潛入,並且得知裡頭不再實行獻祭血咒,便不急於挖出據點攻破。
冽多少也摸明白夜琉奉的意思,男人大概是想等到萬無一失時,一舉將滅魔教連根拔起,使之再起不能。至於夜琉奉強大的暗衛隊到底將據點實際的位置挖出來沒,冽便沒有特別過問了。
這日,冽一早將夜琉奉安排給他的鍛鍊項目完成後,打算在琉璃宮稍作休息,便前去滅魔教泡個一天。難得的,川止竟找上了他。
「冽大哥⋯⋯」川止欲言又止,有些侷促不安。
冽猛灌著水,還在喘氣,有氣無力地朝川止看去,有些意外地一愣。
實際上,他們沒有熟到這種會相互搭話的程度。冽常在琉璃宮休息或等夜琉奉,但論融入,他一個夜琉奉的奴隸倒沒有完全融入這個地方。要好到會相互搭話的,除了時常主動關心琉璃宮各種事物的小畢,就都是些好戰份子了。像是欲往夜琉奉的暗衛隊擠,又或是已經在暗衛隊的人,在看到冽時常與夜琉奉對練得差點炸了練習場後,一逮到冽有空便想試試身手,這一來二去,也算是打到相熟了。
川止卻不屬於其中,至少完全不像是個能打的,亦對打打殺殺的沒半點興趣。
冽不免有些困惑,不解地看著川止,「怎麼了?對練的話讓我喘喘⋯⋯」
「不不不!」川止連忙擺手,八成是無法理解那些好戰份子的腦袋,對於對練這種事十分抗拒,都顯露了些許嫌棄。輕咳一聲,說道:「是⋯⋯是川蝕的事。」
冽會意過來,拍了拍旁邊的沙發空位,讓川止坐著說。
川止鬆了一口氣,坐到一旁,壓低聲音問道:「冽大哥出永魔宮都是去那邊吧?川蝕⋯⋯還好嗎?」
冽有些糾結地蹙起眉頭,他去滅魔教時,多半想著怎麼與溯行周旋,試圖從那老東西嘴裡撬出有用的東西,不然就是無區別地陪著孩子。是稍微有著川蝕在滅魔教生活的印象,但要說好不好,實在不確定。說道:「我這次去,稍微找他聊聊吧?還是你希望把他帶回來?」
「唔⋯⋯陛下不會處死他嗎?」川止低垂著頭,接著便搖頭,「還是不要吧,太危險了。」
冽想著琉璃宮不為人知的祕密,就是不少暗殺夜琉奉被抓下來的奴隸仍舊過得好好的,還時不時以此練手這件事。怎麼也不像有危險,他這個天天以生命與夜琉奉對練的都比較危險。
「那⋯⋯我這次去,稍微關心一下?如果他有意願,我也能試著帶他回來,奉主那邊不用太擔心,他對我還比較殘忍。」
「嗯⋯⋯可是⋯⋯」
冽輕拍了川止的背,「沒事的,奉主不也沒有逼問你那些事?」
川止咬了咬牙,嘆息一聲,說道:「就算逼問,我大概也回答不出來了⋯⋯」
「咦?」冽先是困惑,而後想到自己當初的記憶不知怎麼地被攪得亂七八糟,可是川止似乎是偷偷逃出去的,情況與他不太一樣才是。
川止馬上解了冽的疑惑,說道:「我不太確定⋯⋯好像是當我覺得在琉璃宮很好時,對那裡的事逐漸紊亂了,甚至是川蝕⋯⋯我、我快不確定有沒有兄弟了⋯⋯」
冽蹙著眉頭,想著這些滅魔教的孩子是不是立了誓約一類的血咒。他還是有努力學習解咒及相關知識的,或許是脫離滅魔教時遺忘相關的事之類的內容。想想還真有可能,他仍舊覺得自己一但意圖洩漏滅魔教的事便會不受控的迷路,或是遺忘某些字詞十分詭異,但實際上血咒誓約就真的如此莫名其妙。
冽拍了拍川止的背,安慰道:「我確定你有兄弟,我會替你問候他的。」
事情便是這樣。
冽看著似乎變得有些寡言且畏縮的川蝕,憂心地等著川蝕回話。
「他、他過得很好啊⋯⋯」川蝕嘀咕著,臉色有些發白,最後咬著牙不發一語。
冽只好說道:「你看起來倒有些煩惱。」
川蝕抿著唇,好一會才不太甘願地說道:「一開始還算順利,可是現在不管是體術、兵刃、血咒、魔法,進度全落後了。你也知道的吧?七日的考核,會按照成績分配食物、工作,一直沒過還會加重訓練量⋯⋯」
冽沉默著,實際上他不清楚,而且看著川蝕的樣子,是比之前狼狽不少,但也不像無家可歸的可憐人那麼淒慘。然而,他還是有些擔憂情況,蹙著眉頭,問道:「他們不給你吃的嗎?」
川蝕搖搖頭,「很普通的菜、肉、麵包⋯⋯」
聽起來倒也沒多苛刻,又問道:「吃不飽?」
川蝕又搖搖頭,抿唇了好一會,低聲說道:「以前做聖子不是那樣的⋯⋯還有點心糖果,現在只有排名前幾的才有。大家也不再圍著我,說我是廢物⋯⋯」
冽稍微明白了,也就是地位不如前,且大概是環境以實力排名導致這種欺凌現象。冽能理解川蝕的痛苦,但他雖然討厭滅魔教也說不出什麼不對,流落街頭的處境只會更糟糕。然而他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真要他評論,滅魔教在教導孩子上比他的兩位主人還要有人性。吃得飽日子便可以過。
冽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但想辦法帶回琉璃宮或許還是行得通的。
然而冽才準備開口,川蝕便像是被刺激一般,憤恨地看著冽,「反正你一定無法明白吧!不就是更適合做聖子!聽說你得到夜萊德的祝福才這麼厲害的,你不過就是運氣好了點!是你把所有東西奪走了!」
川蝕一連串地罵完,大概是憤怨難平,倏地起身,罵道:「你們不過幸運了點!你是!川止也是!笨蛋!」
冽錯愕地看著情緒爆炸的川蝕,愣愣地被罵了一頓又愣愣地看著川蝕自顧自地跑掉。完全成了一場失敗的談話。
冽深吸一口氣,無奈嘆息。這回去得想想怎麼跟川止說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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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庫之中,川蝕狂躁地翻著滅魔教的藏書及文件,嘴上癲狂地碎唸著,「全都瞧不起我⋯⋯本來我才是聖子⋯⋯如果是那個法陣⋯⋯」
川蝕的狂躁直到翻到一疊泛黃的手稿才消停。手稿上頭是密密麻麻的古魔文,宛如印象中的樣子,他癡癡地笑了出來。高舉著手稿,「有了!只要有這個我就⋯⋯」
——竟不自量力如此,憑你連發動都辦不到。
聲音訕笑著。
川蝕一愣,抱著手稿四處張望,心臟鼓動的力道敲著胸膛,「誰?」
——何不把身體借給我,你將達成所願。
「是夜萊德大人嗎⋯⋯不、不對,我聽過他的聲音⋯⋯」川蝕顫抖起來,牙關咬得喀喀作響。
——愚人!你可曾親眼所見?又要如何認定為真為假?不過是貪圖神權之人假我名義,我才為真。
——假聖子奪你身分,如何能忍?
川蝕想起那些怨憤,胸腔彷彿被惱火燒灼,劇烈地上下起伏,「不能!」
——抓住他!我將帶你重返榮光!
忽然間,一團銀白色的光球旋著凝聚在眼前,宛如異聲所言的榮光。
川蝕一腔血液沸騰似的,燒灼著,再無他想,伸手握上。
那瞬,銀光宛如張成巨網,像那蛛絲,將川蝕給包了進去。
銀光散去,川蝕勾唇低笑起來,「孩子終究可悲,如此惹人憐愛⋯⋯殿下,您再等等⋯⋯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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