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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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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聽說你的爹爹已經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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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這樣以為的。」硯的表情沉重。「但……但是實際找到他時,我才知道賣我去東國的那個人不是我的爹爹……」硯低下頭,表情非常沮喪而不安。「要是我什麼都不知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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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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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因為妳那天晚上……」硯不知為什麼有些激動,然後似乎是突然發現身旁有些異樣,他閉上嘴抬眼觀察了一下四周,便快速的抓起她的手躲到樹叢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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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她開口詢問,卻馬上被摀住嘴巴。她看到了路上有個人影,回頭四周張望了一下,是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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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佝僂的身形,束著白髮在腦後,身上揹了一個巨大的籮筐,髮上的深藍色髮帶因為裝飾著銀珠在月影下銳亮閃耀,相當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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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觀望了一下,似乎沒能發現什麼,便繼續往原本的方向走去。她一離開,嫣螭就輕聲詢問,「這麼晚了……她為什麼要跑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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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去跟蹤她……」硯的表情非常沉重。「妳記得,我跟你說過,建大人無法相信任何人嗎?」她點點頭,因為緊張與寒冷全身都泛起了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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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從他的部屬淵大人那裡得到證實了。為了維持建大人的生命……要吃未滿兩百歲以下的孩子維持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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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一下子刷白的臉色,他緩了緩聲音。「……妳都沒注意嗎?湯州汋方城幾乎連個嬰兒都沒有。兩百歲以下的幾乎只有我們兩個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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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怕了……!」嫣螭說著,聲音也無法克制得顫抖。「但是……那跟你爹爹有什麼關係……」硯看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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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大人,就是我爹……」硯的表情冷得像灰,嫣螭的表情也一下子刷得雪白。「……建大人或許是為了保護我的性命,將我送到淵大人的手上,並且希望可以在我稍微大一點之後送我回來繼承這個家,所以梗河大人才會選擇派我跟妳一起回北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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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的表情痛苦萬分,眉頭糾結。「我發現這個事實之後,嘗試逃了好幾次,但是我逃不掉。淵大人跪著求我救汋方城……但是我根本什麼都不會也什麼都做不到!為什麼要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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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大人知道嗎?」嫣螭呆了半晌才勉強回答。「他知道你是他的兒子嗎?」她不知道一時要怎麼責怪他,要是是她,恐怕也只能害怕得想要逃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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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但據淵的說法,建大人在等我回來。」硯緩緩的說,從自己的領子中,找到一塊玲瓏玉珮,那是淵大人交給他的,證明自己身分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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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妳好奇跑到地下室……被蘭發現了,她那天晚上命人給妳服了藥,消除了妳那天晚上的記憶……。因為我覺得奇怪,所以去查了一下,發現其實建大人就在底下的監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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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螭點點頭,深呼吸了兩口,感覺夜裡冰涼的空氣灌入口鼻,讓自己更加的冷靜了一些。「原來如此。現在,你打算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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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蹤蘭是想阻止她,並且告訴她我的身分。」他的眼眶微微發紅。「但是就算說了……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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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螭沉默許久,看著硯的很是緊張又不安的表情。突然抓住他的衣領,眉宇微怒的倒豎,一拳用力打在他的肚子上,「這是你做為我護衛,居然還把我丟下這麼多天,還嘗試要逃跑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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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意的聽到他的哀號之後,她揪著硯的領子。「只是區區一座汋方城!這樣沒志氣的樣子真不像你!不是說要陪我回東國嗎?到時候我們要治理的可不只是一座城池,而是整個國家呢。你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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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炯炯有神,似乎對他百般信任,絲毫沒有一點點持疑與害怕,不知為何從身體內泛出漸漸的暖意,瞬間濕了眼眶。「妳會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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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嫣螭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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