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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蠻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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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那處廣場,依舊是眾人圍觀,這次沒有稍早送行的氛圍,整片廣場整個族地都被徬徨與費解的情緒給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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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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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怎麼把前族長給……給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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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地上躺著的那倆是不是蠻虎和蠻忍嗎?那兩個是巫蠻?還有那頭老虎是……是域主嗎?」圍觀的族人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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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摯愛的同袍們!我等蠻族信奉蠻皇,追隨尊者,這是我們畢生的宗旨是我們身為蠻族的榮耀,如此至高的信仰今日卻險些遭人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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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中心,蠻勇扯著嗓子振聲疾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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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語讓議論的聲音消失,他的言詞更使得場上的族人向姬如月投以憤慨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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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是被召集令所召集,稍早蠻勇領著親信返回族地,當下命令廣場周圍的人將姬如月綑綁在木樁之上,再取枯木繞著木樁圍成柴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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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族人一直認為姬如月與雲凡是外族,所謂非我族人其心必異,就算沒有理由,他們也會毫不考慮的執行蠻勇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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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雲凡凝聚蠻核的效果不彰,他們十足鄙視,後來雲凡爆發險些鎮壓蠻橫,他們視為對蠻族的不敬,一切無不表明,對兩個外來者的排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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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蠻勇的話語,更讓這蠻族第一時間將矛頭指向姬如月,這外族定是族長口中的異數,定是這傢伙想破壞他們虔誠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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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我就覺得這兩個人賊頭鼠眼定不是好人,偏偏蠻智族長遭人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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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上不少人心裡泛起類似的想法,認為姬如月被捕是企圖破壞信仰,蠻智被五花大綁跪在那處是誤信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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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蠻勇振聲,指向蠻智:「其身份大家都清楚,他曾是本族族長,卻私下與巫王勾結企圖顛覆本族長的帶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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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話如同炸彈炸裂整個廣場,姬如月是外人,他們對她不信任,但是蠻智曾勝任族長,哪怕卸任,在族中依舊有不低的聲望,說他聯合巫蠻企圖推翻蠻勇的帶領,讓眾人無法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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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變得騷亂,雖然沒有人開口反駁,但他們左右張望的神情看得出他們的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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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中央,蠻智被五花大綁綑成粽子,雙腳被殘忍地打斷,口中塞了碎布無法開口,更可恨的還被巫通天下了螁核粉,無法催動蠻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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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背叛尊者的不是他,拋下信仰的不是他,是蠻勇!他連連搖頭企圖引發關注,可是無法開口的情況,族人就是發現也無法理解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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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勇這時又道:「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血蠻與巫蠻終歸是一族,信仰蠻皇,追隨的同是尊者,只是其中產生了分岐導致彼此敵視,待吾等重回神武再度追隨尊者,終要合二為一的,可是他……可是蠻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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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勇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到了語尾彷彿說不下去般變得鯁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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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要是斷在合二為一,族人未必會買帳,畢竟雙方手上都沾滿了對方的鮮血,就算這話有些道理也很難讓人接受,而蠻勇刻意的態度淡化當中的關鍵,潛默的將這道思想埋入族人心中,他表現的態度,人的潛意識理解成,這事很嚴重,但蠻智所做更為過份,因而淡化了前事的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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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勇神色肅然而哀戚,他不馬上說下去,視線掃過場上每一個族人,感覺醞釀得差不多後,再度用悲撼的口吻說道:「他曾任族長卻知法犯法,背信尊者,竟想……竟想聯合罪惡血脈,扼殺尊者的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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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如同驚雷再度震撼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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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們不信,如果不是切身遭遇我也不信!」蠻勇哀戚:「我的族人們,爾等可知當初的蠻皇焉何誤信小人?就因為那人是尊者同血,而她——這女子便是此代罪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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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勇指向姬如月時,話語轉為狠戾:「吾等信奉尊者,相信其血脈將會回歸,引領吾等重歸神武,巫蠻認定出現者乃是罪血,斬其罪血,貫徹絕不叛變的決心。我們沒錯,巫蠻也沒錯,因為不論是罪血還是尊血都一同回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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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蠻族是以武力選出族長,不過忽悠的能力還是不差的,這話是就是在澆水,使方才埋入的種子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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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蠻與巫蠻的紛爭就在這分岐上,如今他說兩者回歸,等於雙方都沒有錯,只是都理解片面,才造成連年來無意義的爭鬥,這話更是戳在痛點,雲凡和姬如月真實的關係知者甚少,清醒以來,雲凡可是一直將姬如月喚作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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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與現實疊合,如果姬如月是罪血,那麼雲凡不就是尊者血脈,如今懷疑蠻勇說謊的質疑幾乎沒了,他們的內心有恐懼、有悔恨、還有憤怒,恐懼與悔恨是來自過往對雲凡的鄙視,憤怒是因為信仰與現實疊合,罪血一而再再而三的誤導他們,企圖傷害尊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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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更多人想知道蠻智做了什麼,當相信蠻勇的話開始,蠻智就成了罪該萬死之人,他們只在乎這混蛋是否真的荼毒了尊者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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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蠻智他為了一己之私,不止密謀襲擊尊血,更想將所有族人留在這方荒域,讓我們永遠無法回歸神武!他……他引來了兩大域坑殺尊血,更認此罪血為主,重走當初錯誤的老路!好在我與巫王查覺此廝陰險,奮力抵抗才揭發他的陰謀,只可惜……可惜尊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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