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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偌大的辰極宮裡,我穿越層層走廊循著微弱的氣息而去,不得不說這地方真是超乎我的想像,走道旁盡是一扇又一扇的門扉,而上頭刻著奇異的花紋,再者漆黑的環境增添這裡頭詭異的感覺。
莫非這些房間格局也是一道陣法,但現下我已經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了,再走了不知多久,我終於來到了氣息散發之處,這房裡頭燈火通明,裏頭的亮光沿著門扇的綢緞透到了外頭,我小心翼翼地推門而進,望眼而去一張六角形狀的床鋪格外顯眼,由上而下垂落的紫藍色緞匹,似是星河潺潺落地之狀,四周布置簡單卻精緻,有許多沒見過的物件,還有一些造型詭異的傀儡。
我走到了一個造型簡單的櫃子前,櫃子的面上隱約透露著冰冷刺骨的寒氣,我心裡默念口訣手掌翻動,試圖探查此櫃裡的秘密,糾纏了一陣我抓到陣法破綻,於是借著方才餘留的力量打開了陣法,櫃子門也因陣法變動而大力翻開碰了一聲,裏頭擺著許多稀奇古怪的原件,而在角落有一隻破舊的傀儡,細細查看下此傀儡就是陣法源頭。
當我指尖醞釀破陣之勢伸手觸碰傀儡的瞬間,剎那,我陷入了一片黑暗中,五感正在消失,我頭一次感到如此害怕,比起害怕有過之無不及的恐懼席捲而來,而若隱若現的情感那麼一瞬在我的腦中閃過,若要形容那份情感,那便是似曾相似這四個字足以形容,我曾經也如此無力、恐懼、害怕嗎?
正當我思緒廷盪間,一段破碎的記憶湧入我的腦海,在我面前出現了一個眉目俊秀的少年,少年風度翩翩眸若清泉,我聽不見畫面裡的聲音,只得依眼前所見去推敲畫面裡頭的意思。
少年似是某國的當朝官員,我看見了他自信滿滿的樣子,他在眾人的擁戴下顯得十分高興,他同時也解決了許多難題,畫面中旁人看他的眼神除了敬畏與羨慕外卻藏有一分妒忌與厭惡。
少年身旁有位年老的婦人,少年很敬愛她,這些畫面在我腦中不斷閃過,而接下來我終於看見了一位我認識的人,那人便是大司命,陰陽家大司命,身著紅衣手段狠辣,這便是這幾個月來從其他弟子口中聽出的心得,她與那少年不知說了什麼,突然畫面變得支離破碎,我的心口絞痛不已,內心有千般悔恨與不甘交錯,最後是一絲的愧疚與不捨,這些情感在我心裡激盪出了陣陣波濤,最後似有一石子落下平靜了這份感情。
而眼前出現的了一位女性,我知曉她便是那投石之人,雖然她的模樣模糊不清,但當她出現所有的世界都變得安靜了起來,連我的身心靈也一樣,她給人的感覺像是一片汪洋大海,如此靜謐又深不可測。
「好久不見了…。」女子的細語如同破碎的石子攪在一起般混雜且零散,給人不舒服的感覺。
而眼前這女子在語後似還有說著什麼,但我卻怎麼也沒聽明白。
「你是誰?」我疑惑道。
「我是…。」此次又同方才一樣,我依然沒聽明白她說的話,彷彿有什麼力量在阻擋一般,她的話語在某個片段就像是雜七夾八的聲音般,讓人聽不出個所以然來。
「看來你的身上被施了禁制,有些意思想來你聽不清楚吧?」眼前女子一語道破了我的疑問。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想必你有一堆問題想問我,但你目前能知曉的卻是少之又少。」女子一臉惆悵的看著我。
「我的確有許多疑問,但目前重要的是我得破開傀儡上的陣法,我得先離開這裡,你可有方法?」我有些著急的向眼前女子請求幫助。
「是的,你此次能與我相見也與那陣法有關,你且細細聽我道來。」女子悠悠道。
「首先,我方才提到了你身上的禁制,你身上的術法封印了你的一切,而此番你能看見這陣法也是因為禁制鬆動的緣故,依我觀,你身上有三道強大的封印,並且都是不同人所下。」
「再者這陣法除了施法之人外,其餘之人皆無法識破,而你能察覺這陣法也與你身上的秘密有關。此法控人心囚人本,長久下來受陣法影響的人功力會受到禁制,且心神或多或少也會遭施法者蠶食。」
一想到星魂一直被這陣法牽制心裡就有些不好受,也不知這陣法對星魂的影響有多大。以他的聰明才智也許對自己身體變化早有所察覺了,但他什麼都不說總是一人默默承擔,想到這心理沉甸甸的,他一直是這樣一個人獨自面對嗎?
「那這施法之人是何許人也?」我有些忐忑的將我的疑問道出。
「是…陰陽家的上座,東皇太一。」
「你胡說怎可能是東皇大人!」我不相信眼前女子所說,東皇大人是陰陽家之首同為陰陽家之人,他怎可能會這麼做,我驚恐的看著眼前女子,但她只是微微一笑,彷彿眼前一切都是那麼無關緊要。
「你無憑無據我憑什麼信你!」我有些氣憤道。
「呵,這麼快就忘了我剛說的禁制了,就算有證據你也聽不到、看不見、摸不著,不是嗎?」女子笑得有些淒涼。
「如今你的名字、力量、過去、一切皆被封印了,你若不信我那也是你的命數,那…現在你打算信還是不信?」
眼前人這麼一問,我心裡是萬般難受,她說的沒錯,這其中道理細想來確實有證可循,但我萬不想去信,也不敢信,事到如今我該怎麼辦?
「你可知你為何心理會如此難受?」女子緩緩的靠了過來。
「你與東皇太一並無交情,你與星魂也同樣,為何你如此信他們,你有想過嗎?」她說的話一字一句敲在我心坎裡,一下兩下三下,此時我想起了星魂之前所說: 「你的腦中缺失了某些東西,又或者說你身上的某個缺陷,我對此很好奇。」突然四周空間鬆動,感覺有一縷縷的微光滲透進來,眼前的女子越發模糊。
「已經沒有時間了…」
「聽好了,若你想破解此陣法需要”幻音寶盒”,而寶盒之處星辰會告訴你的,最後,此事萬不可讓東皇太一知曉…」女子的聲音越發地小,身影也越發模糊。
「你新的名字是瓏是吧?那…瓏,祝你好運。」女子說完身影慢慢消失。
「等等!我們還會在見嗎?」
我不經意地伸手想抓住她,但她卻如一縷輕煙般消散了,我的心裡莫名地感到哀傷,在她消散後迎接而來的是一片光亮,我從幻境中醒了過來,在我身旁的只有一具破敗的傀儡,與傀儡身上若隱若現的陣法氣息。
此時我沒注意到的是,眼角悄悄的流下了一滴淚,而這是我有記憶以來第一次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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