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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小楓的新生活,表面上看來似乎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忙碌依舊,公司的大小事項仍舊永遠不止息地奔騰而來,分秒必爭的忙了一整天,看著手邊處理了一個早上才慢慢遞減下去的卷宗,瞬間又被秘書小姐堆高,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仰頭攤在總裁椅上閉目養神,雋顥總是到了眼酸腦脹,思路受阻,才勉強停下來喘口氣,眼神在略過一旁,相對突兀于嚴謹總裁室的綠色系桌椅上停留了下,才微笑地閉上眼休息。
每當看到這套青蘋果色桌椅,雋顥就會忍不住想起體貼窩心的小楓,想像著一雙冰涼小手,總在他疲累的時候,適時的出現在他的頸項間,恰到好處的放鬆緊繃的神經。
月初,兩人終於返回美國,真正的成為一家人,原本打算回到美國後,應該還有一些時間可以帶小楓認識一下環境,四處走走,再不然,也該介紹一下學校,家裡或附近公園等等,一些生活上可利用的資源,沒想到一下飛機,隨即一頭栽進會議裡。
計畫完全泡湯,什麼地方也沒去,導致每天語言課程結束後,小楓哪都去不了,只能乖乖等在辦公室裡,貼心的小楓不曾抱怨過他,這反而引起他內疚心疼。
其實,直接讓小楓回家也沒什麼不可以,就是自個兒心裡總是不踏實,擔心東擔心西的像個四五十歲的老頭子似的,跟小楓協議過後,暫時讓他先到辦公室等他下班,兩人再一起回家。
某日下午,雋顥剛結束會議回到辦公室,就看到小楓攤開作業本,坐在沙發上,就著小茶几專心寫著作業,等雋顥把手邊的工作告一段落時,抬眼卻看見小傢伙因為茶几過低,不舒服的跪坐到地毯上了,這讓雋顥心裡更加歉疚,於是,挪開接下來的會議,特地騰出一些時間,就近到商場選購適合小楓的桌椅。
小楓挑選時,雋顥未有任何干預,任憑小楓自由挑選,小傢伙在商場裡巡過一圈,最後,站在一套進口桌椅前,小楓的眼光品味不差,一眼就瞧上了義大利設計名師的得獎作品,不僅符合人體工學,活潑的動感設計,青蘋果色更讓人覺得耳目一新,只是,這套綠色系的桌椅,擺在自己黑白強烈對比的辦公室裡,稍有突兀。
正打算遊說小楓改變主意時,小傢伙回眸笑看向我說:「這綠色桌子色澤不錯,很柔和,不刺眼。」
「選桌椅是選適合自己身形,坐起來舒服的,不是選顏色好不好看。」我心裡那老頭子的嘮叨病又發作,按捺不住的發表意見:「認真點,選個合適自己習慣的。」
「不,就要這套了。」小楓肯定的說。
「確定?」其實,心理還是祈禱著他會改變主意。
小楓上前摟著我的手臂搖著,軟軟地徵求我點頭答應。雋顥不禁頷首苦笑,自己是越來越招架不了小傢伙的撒嬌軟功!
於是,它迅速被安置到我的辦公室裡,顯眼地,無法忽視它的存在,最後,演變成一種習慣,每當我停下來沉思或者休息時,就會注意到它,或者他。
某日,當自己意外發現這個不自覺中養成的習慣動作時,才隨口問向小楓是不是特別喜歡青蘋果色,小傢伙專心寫著作業,不甚在意地回道:不是喜歡青蘋果色,是布布一直看著螢幕,眼睛容易疲勞,電視上說要多看看綠色。
當時,自己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強烈的感受到小楓用實際行動對自己表達的關心,原本孤獨空寂的心窩,頓時暖暖、甜甜的,很是受用。
雋顥很滿意兩人這一個月來的”同居生活”,堪稱幸福美滿,不知是否是血緣親情的緣故,兩人並不需要過多的磨合,完全超出自己的想像,家中多了這麼個小傢伙,卻沒有一點不自在的感覺,生活反而變得更有樂趣,不再只有工作。
抬眼看了下牆上的鐘,兩道劍眉不自覺地緊蹙,托著腮,雋顥顯得有些不耐。轉著手裡空了的茶杯,雋顥愕然發現,近日來,叔侄的角色關係,似乎有點不一樣了。
習慣性的輕啜了一口茶,他挑了挑眉,舉杯觀看了一會兒,這茶喝起來的感覺怎麼也沒有小楓泡的香呢!
靜下心來細想,小傢伙正用實際行動收服他,深深地滲入自己的生活,雋顥感到欣喜的同時,卻又被挫敗打擊著,小自己十歲的侄兒,把叔叔的生活打理的井然有序,不知何時起,小楓儼然已成為自己的貼身秘書兼管家了,本該被照顧的侄兒反倒照顧起叔叔來了。
像是一早小傢伙會自動地把適合今天場合需要的襯衫和領帶搭配好,擺放在更衣室裡,大大地省去他著衣的煩惱。早餐過後,按著雋顥講究的1:3比例調合的咖啡,總會適時的出現在手邊,甚至四五份商業日報也都被他事先按重要性先後分類排序,最誇張的是,上星期臨時出差的前一晚,自己正翻箱倒櫃地找不著行李箱時,小傢伙已經幫他把需要的旅行用品,衣物,全收拾妥當,等著他想起行李箱到底被藏到哪個房間裡去。
諸如此類的事情,這一個月來,層出不窮,雋顥從一開始的受寵若驚,到後來漸漸地習已為常,時至今日已經難以自拔了。雖然,在照顧人方面,雋顥深感挫敗,可小楓自發的窩心舉動,總讓他在發現時,滿意的掛上甜甜的笑意。
雋顥又瞟了眼腕上的手錶,已經是下午三點了,臉上淡笑的表情漸漸轉為焦慮,近兩個月的相處,他明白小楓不是個會因為貪玩,而誤了時間,令人擔心的孩子,學校有什麼事,他都會事先報備。
一股莫名的擔憂不斷地湧上心頭,伸手想拿起電話撥打小楓手機,卻又硬生生縮回,暗自在心裡數落了一番,小楓都這麼大了,該放手讓他學著獨立,不能老是緊迫盯人地監管著,怎麼自己焦慮的老毛病總是發作,才晚了半個小時而已。
正當雋顥在辦公室火燒火燎地來回跺步時,專用電梯的燈號亮了,噔的一聲打開了門,等了好幾秒鐘,卻不見小傢伙出現,正要邁開腳步上前查看,小人兒才從電梯裡探出了頭,倚著牆,單腳蹬地一跛一跛的走出來,一腳膝蓋處的牛仔褲被刮破一個大洞,另一腳褲管被挽到了膝蓋上,露在外頭的肌膚擦傷了好大一片,正不停地滲著血。
雋顥看到心肝寶貝變成破娃娃的樣子,駭得心跳簡直就要停止,直到手裡的茶杯掉到了地上發出聲響,才回過神來,急急地走過去將小楓抱起,讓他靠坐到沙發上。
「你去哪弄成這樣的?」雋顥高八度音的吼道。忙按下緊急電話,把公司聘任的護士叫上來。心裡急躁,喀地好大一聲,掛上電話。
小楓也嚇了一跳,低垂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不敢看向怒騰騰的雋顥。
見小楓另一邊膝蓋處也滲出了點點血跡,雋顥連忙蹲下身去,輕輕地將他的腳提起,小心地避開傷口,把褲子往上挽,看著原本白皙的膝蓋破皮流血沾滿了污漬,就心疼得厲害。
雋顥生小楓的氣,更生自己的氣,怕自己會忍不住怒飆小楓,他忍著轉移注意力,走進休息室裡,找了條乾淨的毛巾,打濕後,蹲在小楓跟前,輕輕給他擦手,可小傢伙的手肘手掌全擦破了皮,血絲細細的往外冒,看得雋顥眉頭皺得更緊。
不到半刻鐘,護士小姐就急急忙忙趕到總裁室,迅速地打開醫藥箱,取出藥水、繃帶、棉花、剪刀等等,小楓盯著她熟練的動作,憶起每回擦藥時的疼痛,開始有些後怕,藏在一邊的小手悄悄地拉抓住雋顥的大掌,期望他的安慰。
一個月內,護士小姐已經和小楓過招三次,對於像小楓這種怕上藥怕疼,又總是好了傷疤就忘了痛的小病人,老早探出了門道,心中默念:千萬別看向小楓可憐巴巴的小鹿眼,駕輕就熟地抓緊小楓的小腿肚,用棉花棒沾著食鹽水,不管他如何掙扎縮腿哀叫,毫不心軟的刷洗膝蓋上的髒汙,不一會兒,小楓已經疼白了臉。
原本還想發發狠,不準備搭理小楓的雋顥,一聽到眼淚啪咑啪咑直落的聲音,終究,禁不住心疼把小人兒摟在懷裡輕撫著安慰,護士小姐一路從兩邊膝蓋擦到手肘,小楓早就哭花了臉,最後,到了手掌根,眼見那根沾滿優碘的棉棒要擦到傷口上,「不要…好疼…」小楓掙扎著,死活不肯伸手,雋顥硬把他的手腕扣住,才完成擦藥大業。
雋顥心疼極了,最後還是忍不住,心有餘悸的開口罵道:「你是要嚇死我嗎?不到兩公里的路程,可以讓你傷成這樣?」剛從疼痛中緩過氣來的小楓,心知自己真的嚇壞了雋顥,緊拽著雋顥的手,歉疚的說:「布布!對不起!對不起……」見雋顥仍舊黑著臉,小楓趕緊保證的說:「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
看著小楓身上紅紅腫腫的大小傷口,雋顥心疼的無以復加,最後,毫無商量餘地說:「從明天開始你不准再騎單車了,想去哪,就讓司機載你去。」話落,冷冷地甩開小楓的手,再不看他一眼的處理公事。
小楓心裡千頭萬緒,屋裡的氣氛頓時降到了冰點,沉悶籠罩在兩人之間,他哀怨地想著該怎麼打消雋顥的念頭,好挽回自己極力爭取到的自由。如果每天由司機接送,那他就不能和同學一起上下學,好不容易,和同學們建立起的友誼,也可能因此漸行漸遠。
特別是公司那位司機大哥,他總愛開那輛加長型豪華轎車來接送他,這車實在太招搖了,不!不只那輛車,其實,公司的每一輛車都很難不引人注意,一到學校所有人的目光全被吸引過去,害他總要躲到同學散盡,才敢出校門,偷偷快跑進車子裡。
小楓心裡明白雋顥並不想限制他的自由,實在是他太會惹麻煩了,回想起剛開學那會兒,雋顥壓抑著自己的憂心忡忡,仍舊答應了他騎單車上學的要求,甚至,還鼓勵他多跟同學接觸,四處看看,都是自己少根筋的性子壞了事,老是這兒傷那兒痛的,惹得雋顥逼不得已得緊迫盯人。
剛好送出最後一封mail的雋顥,覺得自己賭氣不是和孩子溝通的辦法,一回身就看到小楓忍著傷口拉扯疼痛,艱難地挪動雙腳,朝自己的方向而來,他心下一緊,依舊捨不得他難受,兩下把小楓抱坐在自己腿上。
撥了撥小楓額前凌亂的碎發,輕輕抬起剛塗好藥的手,「傷口又疼了?」小楓不敢說話,怕說了,惹雋顥不高興,白著一張臉,咬牙忍著,於是,他把小楓的雙腳抬高,跨到扶手上,細細瞧著又有滲血跡象的傷口,輕輕地對著傷口吹氣,雋顥小心翼翼的動作讓小楓好生感動。
「布布,對不起。」小楓緊緊拉住雋顥的手,滿是歉意地說。這比國家總理還要忙的人對自己是如此的擔心在意,而自己卻只會闖禍,增添他的麻煩。
怒氣稍稍平息下來的雋顥,終於松了口氣,輕聲責備,「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整日心驚肉跳的就怕你出事,你倒好三天一摔,兩天一跌的,是不是得把你鎖在家裡,你才會安份些。」
「對不起嘛……」小楓真的知道自己錯了,小媳婦般的真心道歉,深怕他再也不理他了。
「騎車的時候,你到底都在想些什麼啊?」捏著這不讓人省心的傢伙問。
見雋顥臉色稍有緩和,小楓卸下心防,終於道出車禍經過:「剛剛騎車的時候在想晚上炒個大雜匯,想著該買些什麼。」小楓吐吐舌,又說:「誰知道過彎的時候,一個老太太不要命的突然倒在車道上,為了閃她,就……」
「啊----疼啊--」沒想,話還沒說完,瞬間被一個翻身,屁股一涼,火辣辣的疼隨即而來。
小傢伙竟然真是因為不專心騎車,才受的傷,雋顥氣的翻過他的身子,二話不說的拉下他的褲子,狠狠地往他的光屁股招呼。
「簡直就是亂來!大馬路上車來車往的,你騎車還不專心。這麼想受傷是嗎?乾脆讓我先收拾你。」邊吼邊教訓著小傢伙,揚起手,毫不留情的一下一下打。
「啊…疼…嗚嗚…下次不敢了!嗚嗚…不敢了!」男人的手勁比起媽媽重的多了,沒忍幾下,小楓已顧不上羞恥,疼得嗷嗷大叫。
「你哪有什麼不敢的……自己算算這是這個月來第幾次了…」
「好疼—啊--嗚嗚…」小楓痛得拼命掙扎。
可雋顥真是越想越來氣,又多賞了好幾下,才收手。
「嗚嗚嗚…疼…嗚嗚…」一雙通紅的兔子眼,滿是委屈地流著淚,兩手搓著疼痛的屁股。「下次不敢了!嗚嗚嗚……」
「沒有下次,明天起,你就是坐車去上課。」雋顥青筋爆跳,再沒有轉寰餘地的說,原以為是外力導致小楓摔車,沒想到,竟然是小傢伙自己不專心。
「布布…嗚嗚…下次不會了…」小楓顧不了疼痛的屁股,雙手合十的求著。
「不會?護士小姐剛開封的優碘,不到一個月就被你一個人用光了。你的保證一點說服力都沒有。」雋顥撇過頭去,故意不看淚眼汪汪的人,怕又氣得打他一頓。「就這樣決定,沒什麼好說的。」
小楓搖著雋顥的手臂,抽抽咽咽地告饒道,「布布,我錯了,我以後一定專心騎車的,好不好?」見雋顥別開臉,依舊不說話,小楓苦著臉,繼續求著,「我不要坐車…我想跟同學一起上下學,布布,你不要生氣,好不好?」一雙被淚水洗的閃閃晶亮的眸子,可憐兮兮地望著雋顥。
雋顥抿緊了唇,狠下心不想看他,但又捨不得他苦苦哀求,瞧他滿臉淚痕,一雙小鹿眼腫得像核桃那麼大,真是又氣又心疼,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布布,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感性與理性,交戰了好一會兒,終是軟了心腸,誰讓自己惹了這麼個小麻煩精上身,終日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勾過紙巾盒,連抽了好幾張,輕輕把小臉上的淚痕揩乾,歎氣道:「緩刑兩個星期,如果你還是沒進步,以後你就不用騎車了。」說完,忍不住伸手捏了小麻煩精一把。
看著無奈妥協的雋顥,小楓雙眸閃爍,終是破涕為笑,竄進雋顥懷裡,心中甜甜的,雖然,全身上下都疼,屁股也疼,可一想到雋顥對他一再退讓和縱容,就感到無比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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