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象】綠波依舊東流 - 27-4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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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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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黑暗而潮濕的詔獄，當獄令們顫抖著將那座立枷推向前來，緋的臉色愈加凝重。裡頭明明四天前見到還牙尖嘴利的弧矢，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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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緋轉頭，獄令們已經稀稀落落的跪了一排，不停地磕頭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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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方乾。武器看起來應該是小刀。」陽門上前看了看弧矢的傷口。「你們可有看到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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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獄大門守衛森嚴，並沒有看到任何可疑人等。弧矢大人這幾天沒被問話，精神好得很，正在吃飯呢。誰知道不一會兒就沒聲音了，剛才覺得奇怪，過去才發現已經斷氣了。」獄令中署丞頭垂得很低，深怕女王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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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內賊了？今天交班的獄令雜役可有變動過？」陽門與緋交換了一下眼神，替王開口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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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半個時辰前有交班。在下馬上去查！必定將可疑人物手到擒來！」獄令中署丞趕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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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賊難防。本王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沒抓到人，你們就全部提著頭來見本王。」緋狠厲的眼神掠過地上一排慌張的身影，馬上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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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紅儀殿內，緋眉頭緊糾，思考了半晌，這才恍然大悟。「不對……這封信是個幌子，你到南國的時候，他們就在同時設法派人殺掉弧矢了。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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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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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陽門大人來的時辰大約是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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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初一刻，的確就是獄令回報出事前後。」御女想了一想說，「照理來說，陛下與陽門大人的會面是屬於私下會面，並非公開詔見。應該只能在通傳的侍從身上下手，奴婢這就去查，順便將詔獄中可能相關的人等一併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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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戌時，御女協同獄令已進行嚴密的調查，逮到一對相貌普通而瘦弱的兄弟，原來兩人混進宮已有一段時間，看起來頭髮是剃過沒有多久的樣子，長出來的毛髮參差不齊，細問之後才知道兩人竟是焦州大德寺的還俗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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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州大德寺。就是當初預言緋會成為下一任王的仙人所在地，當初翼調查時，聽說他還活著，卻無論如何遍尋不著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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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說殺了弧矢大人是墨武王的慈悲。因為弧矢大人什麼都不知道。」其中較高瘦的男子應該是哥哥，他誠惶誠恐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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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師父也是北國人，對嗎？」御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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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說有一天會進宮晉見陛下，將他所知道的全盤告知。」哥哥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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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要背叛墨武王嗎？」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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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樣反而能夠幫助到墨武王的話，那就不算是背叛了吧？」哥哥抬起頭，支支吾吾半晌後，鼓起勇氣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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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支著頭，看著這對兄弟稚嫩的臉孔，他們看起來雖然戒慎恐懼，卻有著身為出家人超脫的純真，不像是單純屈服於權力與地位而已。她終於開口。「你這話很有趣，那本王就恭候他的大駕光臨，你們兩個回焦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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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兄弟面面相覷，好一會兒才抬頭問。「陛下不殺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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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師父總是需要人帶路。但半個月內你們師父沒來，本王就滅了大德寺。」緋的語氣冰冷。「或許墨武王是個慈悲的王，但本王可不是。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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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兄弟離開後數日，果然引一老僧人入宮中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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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僧人看上去年歲約有人類八十樣貌，髮鬚斑白，年已胡耇的他，齯齒鮐背，幾乎已經不良於行，是幾個僧人抬著步輦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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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僧法號元謙。多謝陛下不殺之恩。」老僧人的態度謙和而恭敬，神貌聲音都有著飄然自得的清爽，不像老人家的艱澀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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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謙大師的法號很特別。」緋看了看他的年紀，有些好奇的。「敢問大師今年貴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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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僧今年八千九百一十七歲。由於當初生於官宦之家，榮華優渥造成我慢極強，因此師父給貧僧取了個謙字，希望皈依我佛時能夠虛心自省。」元謙毫不隱瞞，也果然得到了緋的眉頭緊蹙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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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謙緩緩的解釋：「貧僧俗名危。北國墨武王的遠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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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師必定很清楚墨武王的情況了。」緋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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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告訴陛下墨這孩子的事情之前，貧僧想要斗膽問陛下一句話。」元謙瞇著眼睛，有些躊躇著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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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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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想要知道北國的秘密，無非想要知道墨或是北國的弱點，藉以讓南國站在有利的政治角度。」元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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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自然。」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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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陛下，貧僧想請教您，如果南國少一顆太陽會如何？」元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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