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合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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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幾乎睡了大半天,醒時已經過了半個下午,再晚二、三個小時就要天黑了。他睡得恍惚,燒卻是完全退了,神清氣爽。
「醒了呢。」夜琉奉在不遠處,靠著沙發扶手,坐在沙發上,手拿著一本應當是向宮辰宵借來的書。
冽朝夜琉奉看去時,想著男人是什麼時候下的床,一想到男人可能在他睡著後就下了床,心中便有些落寞。但是轉念一想,換作自己在大白天被當成抱枕躺上大半天⋯⋯
不行,絕對會發瘋。
冽有些無奈地驅散心中的些許落寞,想著自己大概是生病了才如此心靈脆弱。
夜琉奉問道:「好了?」
「好了便滾過來。」宮辰宵不太愉快的聲音從另一頭的書桌邊傳來。
「你都這麼折磨病人的?」夜琉奉蹙眉朝著宮辰宵看去,大概是覺得男人的言行過於荒謬。
冽總覺得宮辰宵的心情非常差,連忙開口打斷很可能會吵起來的狀況,「我好了!我馬上過去!」
冽的臉色不錯,聲音也不沙啞。夜琉奉便不再多說什麼,低頭繼續看書了。
當冽走到宮辰宵面前,見到幾乎能將男人埋沒的公文堆,便對男人心情不好的原因瞭然於心。小心翼翼地問道:「您在工作嗎?」
宮辰宵沒有回答,僅是輕拍大腿,示意他過去坐。
冽只能遵從,待他惴惴不安地坐下後,男人的手毫不客氣地探進衣服裡,手指略為暴躁地摩挲著肌膚,惹得他頻頻輕顫,「嗯⋯⋯呼嗯⋯⋯」
「看來全好了呢。」宮辰宵不僅摸,還抱著他蹭,最後湊在耳邊,咬牙切齒地說道:「夜琉奉那個混蛋,說你勾引他上床⋯⋯」
冽僵著身,沒想夜琉奉竟真的如此胡說八道,絞盡腦汁想著該如何安撫宮辰宵是好。
「先不說這個⋯⋯」宮辰宵的情緒轉變之快,下一瞬又不煩這件事了,或是發生了更煩的事。抱怨道:「我不過偷懶一下,那混蛋就找我吵架。啊啊⋯⋯心情糟透了。」
「⋯⋯我聽見了。」夜琉奉微瞇著紅眼,語調絲滑,「天蒼族政局不穩,公文堆成這樣,你再怠工下去,你的那些兄長們八成又要掀起風浪。」
夜琉奉對天蒼族政局的評論堪稱精闢。冽跟在宮辰宵身邊兩年,偶爾會和男人出席一些重要場合,多少有些感覺。且最近挖了男人的底,完全能理解政局不穩的原因,畢竟史書上對宮辰宵的評價是弒父奪位、冷血暴虐。
宮辰宵不可置信地看著夜琉奉,低聲咕噥著天蒼族語的粗話,又說道:「你不是魔族皇帝?這麼關心我族政事做什麼?」
「你們內亂就罷,萬一波及魔族,簡直冤枉。」夜琉奉聽著那咕噥出聲的粗話直挑眉,看著冽頻頻被雙手摸得發顫,又道:「你邊工作邊摸奴隸我是沒意見,但你連公文都不看就不行了,你⋯⋯」
冽在舒服之餘,震驚地看向夜琉奉。
這些王者為什麼會覺得工作中騷擾奴隸很正當?
「啊啊啊!吵死了!閉嘴!我看!」宮辰宵不知道被唸了多少次,精緻漂亮的臉寫滿煩躁。男人雖是百般不情願,卻也沒有和夜琉奉打起來。大概是擱置的公文不會因為逞一時之快而減少,才如此認命吧。
冽有些欣慰,他的主人還不至於無可救藥。
宮辰宵收回右手,拿起羽毛筆批著公文,左手則捏上奴隸的左側乳頭。
冽有點擔心自己的乳頭會被看公文看得一肚子火的男人擰下。當力道加重時,他忍不住呻吟著,緩過之後,為了讓乳頭少受點罪,連忙說道:「需要幫您處理一些嗎?」
冽開口詢問的語氣實在是駕輕就熟,夜琉奉又開始數落天蒼族國王的不是,「天蒼族的政務還讓魔族奴隸處理,你這個國王會不會太糟糕了點?」
「閉嘴!你高興也可以來幫忙!」宮辰宵不把工作放在心上的程度實在令人嘆為觀止。完美示範「政務不僅能讓外族不重要的人處理,就連外族手握至高無上權利的皇帝都能過問」的散漫態度,絲毫不擔心外族窺探族中機密。
「⋯⋯我來放假的。」夜琉奉紅眼大睜,語調微揚,指控著宮辰宵有病、不可理喻。然而堅持不過數十秒,便起身走來,還順道帶上椅子。說道:「還剩多少?」
冽瞪大眼,震驚地看著夜琉奉,又轉頭看著不覺不妥、也沒打算阻止的宮辰宵,他懷疑自己燒沒退,掉到奇異的幻境之中。
不行了,親愛的主人無可救藥。
「正前方這疊。無理取鬧的直接駁回,有道理的批註幾句。胡亂申請經費的留下,我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
宮辰宵以羽毛尾端戳著公文堆,劃分工作範圍,說完又繼續在公文上批註一長串罵語,大概是遇到不長眼的了。左手繼續照著習慣騷擾奴隸。
「你就不擔心我胡搞?」夜琉奉坐了下來,拿過一份公文,拿起羽毛筆蘸墨,一目十行似地看得飛快,手已經在公文上寫起字來。
「您請,最好滅族,天下大亂,我一定拍手叫好。」宮辰宵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極度不好,說的話十分喪心病狂。
冽瞪大眼看著宮辰宵。心道完蛋,男人不僅無可救藥,就連掌權者的道德良知都沒了。
夜琉奉嘆息一聲,「貴族未來堪憂。」
宮辰宵冷哼一聲,抽出在奴隸衣服中肆虐的手,拍了拍左邊較小疊的公文,「奴隸,你的。」
說完,手又摸進冽的衣服裡。
「嗯⋯⋯是。」冽被摸得呻吟之虞,不忘應聲。心中卻是有些憂慮,要是身為暗衛隊隊長的紫看到他們和樂融融地一同批公文,該是多麼痛心疾首。
三人忙了一陣,總算在天黑前把堆積如山的公文處理完。其中竟然是夜琉奉戰力最高,宮辰宵勉強在夜琉奉喋喋不休的碎唸中追上,冽便是加減幫一點忙。
宮辰宵往後靠著椅背,漫不經心地撫摸冽的身體,心情似乎很好,「你若願意,天蒼族也讓你治理如何?」
冽覺得今日實在聽了太多主人的高見,他都懷疑自己瘋了。
好在夜琉奉並無興趣,「敬謝不敏⋯⋯你既然討厭政務到這個程度,把王位還給宮辰迦爾如何?」
冽聽得一顫,不久前他才查過那些絕對稱不上好事的舊事,埋怨著夜琉奉提這件事做什麼?宮辰宵既然心情好就該一直好下去,主人的心情變壞,倒霉的只會是奴隸。
宮辰宵倒是真的心情好,對於半是揭傷疤的說詞,臉色絲毫未變,輕鬆得彷彿在述說「天氣很好」之類的無謂之事,「你不知道我的兄弟們多麽厭惡我?你認為宮辰迦爾坐上王位後,我還能全身而退?我的下場恐怕比母妃還要淒慘。」
宮辰宵從頭到尾都顯得很平靜,彷彿根本不在意這件事。
夜琉奉沉默了一會兒,嘆息道:「霜姬的事,深感遺憾。」
「哪裡,該怪母親輕信魔族,怪父王無情霸道,怪混魔罪該萬死。」宮辰宵冷哼著。一席話說得盡是輕蔑,無論是對於前王,又或是對引發一連串宮變的導火線,或是混魔。
冽即便從史書裡知道那段過去,知道宮辰宵其實與母親關係不怎麼親近,實際看到宮辰宵如此冷淡,還是有些錯愕。
夜琉奉像是早已知曉宮辰宵會對這段歷史下什麼評論,面色未改,紅瞳平靜地看著宮辰宵,淡淡地說道:「混魔沒有罪。」
「你不理解。」宮辰宵聳聳肩,僅是否認而沒有多加解釋。或許是認為眼前兩個都是魔族,解釋起這種只有天蒼族懂的事很沒意思。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打轉,直往此次大型會面的目的說去,「別談那些沒意思的事了,來說說⋯⋯魔皇兩年前剿滅滅魔教,辦事不力而失手的事,如何?」
冽愁著兩人會不會一言不合再次打起來,直接把寢宮掀翻,要是真翻了,晚上要睡哪裡呀?
夜琉奉倒是沒有被挑釁,僅是輕挑了一下眉,說道:「我也很意外,竟還有殘黨。且就連天蒼族都出現了?真是『爪牙遍布』。」
夜琉奉意有所指地加重幾個字詞,還瞇起紅眼看向冽。
冽打了個冷顫,拚命對著夜琉奉使眼色。
好在夜琉奉並不打算供出他在魔族幹的好事,彷彿看著一個笨蛋,鄙視地剮了冽一眼。
「奴隸,你的眼睛抽筋了?」宮辰宵挑眉看著冽猛抽著的眼皮。
冽嚇了一跳,連忙按住使眼色的眼,說道:「呃⋯⋯眼睛癢⋯⋯」
「我看看?」宮辰宵蹙著眉頭,伸手扒下冽的手,湊近距離看著褐色的眼曈。
冽被突然放大的漂亮臉孔弄得反射性閉上眼,說道:「不癢了!您們在談重要的事吧?別管我!」
宮辰宵仍是扳開冽的上下眼皮,注視了好一會兒才鬆手,輕拍了冽的上腹,算是放過冽了。又看向夜琉奉,說道:「說來,最近天蒼族也很不平靜呢。忠於宮辰迦爾的臣子頻頻有動作,滅魔教靠獻祭血咒欲得君臨兩界的力量,而我非正統上位,偏偏魔力強大,為了從我這裡奪回王位,你說他們會不會聯手呢?」
「倒不是不可能⋯⋯」夜琉奉沉思一會兒,又說道:「若是如此,冽在魔族殺進老巢,你們在天蒼族黑市攪亂,我又在這個時間點受邀拜訪天蒼族,挺引人遐想的?」
「好巧,我也這麼認為。」宮辰宵笑瞇著眼,「狗急會跳牆呢。」
夜琉奉嘆息一聲,「所以我是為了讓他們露出尾巴的棋子?」
「你很懂嘛。」宮辰宵輕哼了聲。
「你要我做什麼?」夜琉奉無奈歸無奈,忙還是願意幫的。倒不如說,事關滅魔教,無論是宮辰宵還是夜琉奉,都有想要將之殺絕的理由。
「也不用做什麼,光是與我交好,他們就會坐不住了吧。」宮辰宵聳聳肩,「這幾日,好好相處吧。」
冽忍不住偷翻白眼,他覺得兩者一點關係都沒有。心道夜琉奉應當不會像他的主人一樣腦子那麼多洞。
夜琉奉卻點頭說道:「不錯。」
冽震驚地瞪大眼,魔皇的腦袋也不行了嗎?然而令他更加震撼的還在後頭。
「首先這好好相處⋯⋯」宮辰宵忽然撩起冽的衣服,露出奴隸半邊的身子,白皙的手指夾在他的乳頭上,「工作做完了,奴隸也不燒了,一起調理魔力,不知魔皇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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