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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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有所不知，巨響的源頭差點就要打起來，只是心驚膽戰地跟在白鷹身後。同時也有些擔憂，到底是什麼對練能讓白鷹將那聲巨響視若平常。
白鷹不知道是不是自覺那愈發大聲的聲響有些駭人，逕自解釋起來，「那是革命的本錢，再過幾年必成氣候。」
冽大概是覺得白鷹背後沒長眼睛，翻了白眼，嗯嗯啊啊地敷衍應聲，倒是有些像被嚇得說不出話的樣子。
「這聲音有這麼可怕嗎？」白鷹不知是不是心有不忍，轉頭關心地看了「可能」被嚇傻的冽一眼。
冽也是反應靈巧，立刻瑟縮著肩膀，裝著無辜的樣子，心裡想著全是做壞事在宮辰宵面前翻船的事，還真讓他想得毛骨悚然，抖了身子，說道：「非常可怕。」
冽忽然回過神，雖然不是在說同一件事，仍是補充道：「爆炸似的。」
白鷹輕笑著，大概是怕人跑了，安撫道：「就快到了，據點不會這麼吵。」
冽乾巴巴地說道：「那還真是謝天謝地。」
就算那聲音沒他親愛的主人發怒可怕，他還是覺得在那聲音中待久了，耳朵會聾。
當他們隨著深入，地道逐漸寬敞，而最終連通到寬敞的地穴時，那些本在耳邊隆隆作響的聲音忽地小了。
冽猜測地穴之中有佈下一些場域輔助類的魔法，像是能讓魔法效用範圍溫暖點、安靜點，諸如此類的魔法。
冽也見到造成那些聲音的源頭，全是與他年齡相近的少年少女，用武器、魔法，所有用得上的東西相搏，那些聲音便是武器或魔法相擊導致的聲響或爆炸聲。
更令冽吃驚的是，那些少年少女中除了天蒼族，也有混魔，而混魔臉上的表情比天蒼族更為陰沉，彷彿所有的光明皆被奪走，深陷永恆深淵。
白鷹察覺冽的視線後，了然一笑，「混魔髒是髒了點，魔力靈脈卻很有趣，對血咒的耐受性不輸魔族，並非所有天蒼族都能善用光屬性魔力，成為混魔更好呢。」
「什麼血咒的耐受性？」冽將所有衝動壓回去，僵硬而麻木地看著混魔，「據我所知，蒼月宮沒有魔族，也沒有天蒼族會用血咒。」
白鷹笑道：「聖子不也明白？當然是讓你得到強悍力量的獻祭血咒呀！」
冽咬著牙，十分努力才讓自己不會呼吸過於急促。或許就像他鑽血咒誓約的漏洞，白鷹及這裡可能根本不算作滅魔教的範圍，獻祭的限制便不受約束。
不等冽應答，白鷹像是談論著振奮人心的事，展示所知，「如今獻祭血咒能夠分次進行，依照溯行的理論，對魔力靈脈破壞較小，並用魔族魔力作為穩定，以提高最終獻祭的成功率⋯⋯雖是如此，還沒有如你這般成功的。」
然而，早在他的魔力靈脈破碎時就該是大失敗品，他只是運氣好一點沒有當場死亡，且遇上宮辰宵一點一滴將他救回來。冽不太確定白鷹是不是信滅魔教信到腦袋壞掉，是非不分。
白鷹的精神又更加振奮，說道：「我們開始嘗試用混魔當作獻祭品，沒想到效果良好，不久便能進行最後獻祭！結果真叫人期待⋯⋯就是混魔沒有魔族會死一樣這點麻煩，還沒走到最終獻祭倒是瘋了幾個。」
冽愈聽愈惱火，再也壓不下暴亂的呼吸，胸膛上下起伏著。
白鷹卻把冽的反應與一直看著混魔做聯想，得出不得了的結論，「你我若是合作，想必穩定那些下賤東西的慾望便不再是問題，選來當獻祭品的姿色也不差，你也能滿足淫慾，不是挺好？」
好個屁！冽氣急攻心似地，差點沒一口氣噎著窒息。
白鷹還在一旁繼續遊說，「待最終獻祭成功，便能擁有滅魔神舉世無雙的力量，必能推翻宮辰宵⋯⋯噢！對了，魔力靈脈較為強大的人作為獻祭品效果更好，報復折磨你多年的變態不是大快人心嗎？我們只要強迫他立下從屬魔法⋯⋯喔不，混魔對魔族的痴迷或許根本不需要從屬魔法便能讓他對你死心塌地。」
冽彷彿聽到有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魔力瞬間從靈脈湧出、凝聚，褐髮猖狂飛舞，「你膽敢把腦筋動到我的主人頭上？」
他終究無法好好潛入，嚥不下這口宮辰宵受言語侮辱的氣，或許永遠成事不足吧。
然而，暴漲的魔力卻沒有成功地轉換成無詠唱魔法，即便他嘗試唸咒換一種魔法亦同。
白鷹笑了起來，搖頭說道：「聖子是心繫陛下的吧？這裡可不止隱蔽，對外人魔力可是絕對的壁壘呢。」
忽有一人從上降落，落到冽的背上。冽想將人拉下，那人卻猴子似地在他滿身爬，便抓了個空。那人得了空抓握著短匕翻了圈，刃峰閃爍，朝著冽要刺下。
冽沒有讓對方得逞，抓住行刺的手腕，終於讓他抓到人，先是一擰手腕另對方鬆手，短匕脫手，再來便是將人摔翻在地，這才看清對方是個明顯比他小的少年。
在魔法行不通的此地，冽心中有些急了，他就該耐住性子才是，然而再來一次，他終究會與白鷹撕破臉，「暗衛隊早已在後跟蹤，你以為有辦法躲開追蹤嗎？」
「噢！那可真麻煩。」白鷹嘴上是這麼說，又嘲諷地笑了幾聲，「但通往這裡的地道是個迷宮，若無引路便會迷失其中，還怎麼跟來這裡？」
冽不禁擔憂起自己會不會害了暗衛隊，然而他無法再分神。又有幾人圍上他，有拿著武器的，也有用魔法攻擊的。
魔法無法使用於冽來說是吃了大虧，他開始後悔怎麼沒和紫多學點體術。此時實在難以招架多人圍攻，本是乾淨的衣服破損不少處，要是他再慢一點，或許就要見血。
在冽掀翻不知道第幾個人後，終究難敵眾人圍攻，被一人敲了後頸，暈了過去。
「怎麼能便宜溯行那個老傢伙⋯⋯」白鷹低頭咕噥著，「正好我也想嘗試抽出魔族魔力能否發動獻祭血咒⋯⋯」
白鷹再次抬頭，眼裡盡是瘋狂的慾望熊熊燃燒，「來吧，最後一次獻祭！吾主，王權回歸之日近在眼前，再等一等！再等一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