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不是很害怕嗎?怎麼會突然間變得如此冷靜?1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NzXgWku9D
法萊雅瞥了一眼與河岸僅存的距離,約莫十五米。沒錯,這就是她的預言顯示的瞬間。1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eqm7iEypP
箭雨呢?還有,她難道不是應該焦急地縮起身子?1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F8CErUzxX
法萊雅倏地望向女船客,只見對方嘴角微微上揚,眼中浮現出狡獪的光芒。
她到底是誰?為什麼?明明自己沒有留在船上,為什麼未來還是改變了?
「他們來了!」
隨著溫德爾回頭向眾人發出警告,所有的變化都在一瞬之間發生。
現身於對面河岸的弓箭手群,再度射出直奔小艇的如蝗箭雨,還來不及警告其他人小心那女船客,法萊雅便被迫收攝心神,轉身將風匯聚起來抵擋箭矢。幾乎是與她轉身同時,一男一女兩名船客同時自懷中掏出匕首,刀光一晃,男船客撲向梅西,女船客則是直刺法萊雅的後心。
時刻注意著男船客的波恩轉過身,眼明手快地用盾牌擋下了匕首,順手用力一揮,將盾牌與插在上頭的匕首一同揮入河中。也許是沒想到波恩的反應會如此迅速,失去了匕首的男船客愣了一下,老練的波恩沒有錯過這個機會,只聽啪的一聲,波恩一記上鉤拳紮紮實實擊中對方下顎,男船客身軀晃了晃,頓時便昏了過去。
相較之下,另一邊就沒有這麼順利了,完全沒料到女船客也是刺客之一的溫德爾,雖說反應也不慢,但就來不及像波恩那般擋住刺向法萊雅的匕首,心急之下,他直接掄起盾牌向女船客砸了過去,希望能多少擾亂她的動作,並撲上前伸手要拿住她持刀的手腕。1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TOmZ2qMRu
女船客見狀,先是以左手不慌不忙地格開飛擲而來的盾牌,然後持刀的右手一側,在溫德爾伸過來的右手臂上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溫德爾剛感到一陣劇痛,汩汩的鮮血便由傷口直湧而出,女船客殘忍地一笑,便又迴刀刺向法萊雅。1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W2r7GOKpc
說時遲那時快,緩過手來的波恩眼睛瞧得奇準,一記手刀揮在女船客的手腕上,女船客只覺右手一陣痠麻,匕首便不受控制地掉在了船上。她斜眼一看,發現同伴已經昏倒在地後,咒罵一聲,便徒手和撲過來的波恩打了起來,他們激烈的動作也令小艇搖晃地愈來愈劇烈。
擋住第一波箭雨的法萊雅回過頭來,看見溫德爾手臂不斷湧出鮮血,著急道:
「你趕緊包紮一下把血給止住,不然會死的!」
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的船主和水手,一個起身想幫忙壓制女船客,另一個則急急忙忙撕開衣袖要幫溫德爾包紮,他們一動,更是令小艇差點翻覆。
見狀,溫德爾忍住劇痛吼道:
「都別動!第二波射擊要來了,法萊雅趕快專心對付弓箭手。兩位請坐好繼續划,你們要是再站起來船就得翻了,到時我們全都要泡在水裡被射成刺蝟,包紮我會自己來。」
聽了這話,法萊雅立刻回過頭去,開始盡可能集中混亂的心神,船主和水手也坐了下來,死命往岸邊划。
箭雨再度射來,溫德爾瞥了纏鬥中的波恩一眼,女船客的身手似乎比想像中還要高明,竟然連波恩也無法將她快速拿下。終於從混亂之中回過神來的梅西,則是手忙腳亂的撕開衣袖要幫溫德爾包紮,但他笨手笨腳的模樣,令溫德爾即使是在劇痛之中也不禁莞爾。
是啊,貴為一國王子的殿下怎麼會知道要如何幫病患包紮傷口呢,自嘲地想著,溫德爾伸手接過梅西手中的布料準備替自己包紮。但就在這時,他目光掃過躺在地上的男船客,伸出的手頓時定格。
不對,有些事情不對。
兩個念頭自他心頭飛速閃過。
首先,男船客曾在下小艇之前偷偷瞄了那艘大船一眼。
再來,當自己提到大船上可能有埋伏時,對方也警覺的瞪著自己。
也就是說,並非船上沒有埋伏,而是他們還在等待機會!
溫德爾猛一轉頭,果然,在小艇左後方的大船甲板上,三名不知何時出現的黑衣人已經靜悄悄地拉滿弓瞄準了船尾的法萊雅,但正在專心應付對岸弓箭手群的法萊雅並沒有注意到他們。就這個角度看來,他們剛好位在法萊雅的風牆擋不到的死角!
該死!溫德爾暗罵,顧不得右手的傷痛躍向前去,背對著法萊雅擋在她的右側。見溫德爾突然跳到身旁,法萊雅嚇了一跳,當她發現對方這麼做的原因之後,更是大驚失色,但就在此時,又一波箭雨襲來。
為了大局著想,法萊雅快速做出了選擇,她只能祈禱溫德爾能夠保護自己。
面向箭雨,法萊雅再次構築出風牆。
也許是因為法萊雅深信自己的預言吧,就算未來已經改變,她還是認為這些預言中未曾見到的景象,不會是溫德爾死亡的原因。溫德爾如果會死,肯定是因為在自己身前擋下箭雨,不會是因為來自身側的暗箭偷襲。
更何況,法萊雅記得很清楚,在最後的最後,他是面對著自己。
我絕不會讓那個景象發生,為此,我得擋下眼前的箭雨。
法萊雅立下決心的同時,三支箭脫弦而出。看到箭矢飛速逼近,溫德爾立刻意識到大船上的黑衣刺客明顯與對岸的弓箭手不是同一級別的。
這下可不妙了。
儘管腦中這麼想,面臨生死關頭,不知為何,溫德爾心裡卻莫名冷靜。
他思索著,箭雨沒有突破風牆,可見法萊雅沒有分心應付這邊。
這就對了,這才是法萊雅,總是為了眾人著想的法萊雅。
反而是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挺身而出?法萊雅對自己而言,應該還沒有重要到值得犧牲性命去保護的程度吧。既然她不像老爸那般無可取代,那又是為什麼呢?
在那個剎那,百般思緒自溫德爾心頭一閃而過,一股強烈的情緒也油然而生。
啊,是了。
是因為那個顯示法萊雅死去的夢。
法萊雅在大船的甲板上遭到背後射來的箭矢刺穿心臟的夢境,和士兵持槍戳進薩格費胸膛的回憶重疊在一起的瞬間,那強烈到幾乎要將溫德爾整個人給吞噬掉的怒火,便一鼓作氣從心口湧了出來。
夢啊,憑什麼你說法萊雅會死,她就一定得死?
憑什麼你說老爸會死,他就一定不能活命?
對於命運的傲慢與蠻不講理,溫德爾感到無比憤怒。
「我怎麼能任憑你一次又一次,從我身邊說奪走就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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