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回去囉。」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kSbujOXjJ
在莫恩的住家所在的山丘腳下,法萊雅向溫德爾道別。
「嗯,再見。」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DiKvurPIk
法萊雅戲謔地問道:
「需要我送你到門口嗎?」
溫德爾苦笑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才這十幾分鐘的路程。」
法萊雅微微一笑,她本來就只是開開玩笑,也很清楚溫德爾不會把它當真。法萊雅又揮了揮手,便轉頭向村子的方向離開,於是溫德爾也回過身,沿著小路往丘陵上方走去。
看到法萊雅若無其事的跟他道別,溫德爾不禁鬆了一口氣。因為自從問了關於預言詩的事之後,一路回來的路上,法萊雅連一句話都沒說,讓溫德爾還有些擔心自己是不是問了什麼不該問的事情。還好,從剛剛法萊雅的表情看來,她似乎沒受什麼影響。只是想到這兒,溫德爾忍不住又回想起法萊雅最後那句話。
身為臨界者的我們,不再是臨界者的那一天……
那是什麼意思呢?是說失去御風之力的意思?
溫德爾思索著,最初、也是最後的預言,也就是說那是臨界者做出的第一個預言?第一個預言看到的未來竟然就是失去預言之力的那一天,這也未免太諷刺了吧?但是這麼說來,預言能力還有駕馭風的能力又是怎麼來的?
溫德爾愈想,腦中卻愈是混亂。
「唉,結果來到這邊之後,想知道的事情反而愈來愈多了……」
走著走著,遠遠已經隱約可見莫恩家中透出的燈光。
莫恩還沒睡啊,看到屋裡的燈火,溫德爾鬆了口氣,他還擔心要是老人已經睡了,自己回家時發出的聲響可能會吵到他呢。不過這麼說來,莫恩還真像是個離群索居的隱士,就這麼自己一人住在離村子有好一段距離的山丘上,是因為喜歡獨處?還是因為喜歡安靜的環境?如果是後者,也難怪他會選擇住在這兒了。畢竟這個地方是真的很安靜,到了晚上更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就像現在,甚至連一點蟲鳴和風聲都沒有。
簡直安靜過頭了。
這個念頭浮現腦中的瞬間,溫德爾才突然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勁,但已經太遲了。冷不防地,他的肚子不知被誰給用力揍了一拳,這拳沉重得像是將腹中的空氣給一口氣全部擠壓出來似的,令溫德爾捧著肚子痛苦得跪倒在地,幾乎連氣都喘不過來。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I8reA6NlJ
一心想要知道襲擊者是誰,溫德爾勉強抬起頭來,但用眼角餘光往周圍一掃,卻什麼人都沒見到。腦筋一轉,他立刻了解到事情的來龍去脈:打在他身上的不是拳頭,而是被人以御風術凝聚得十分密實的、重拳一般的風。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AScJqrndg
這時,黑暗中有個人輕蔑地笑道:
「不會吧,你竟然這麼不中用啊?」
溫德爾馬上意識到這是不久前才聽過的聲音,朝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模糊的人影正由黑暗中緩緩靠近,然後在距離自己約莫十大步的地方,那個人停了下來,止住笑,以不屑的語氣道:
「算了,也不意外就是了。」
「是……杰勒斯?」
溫德爾終於想起了聲音的主人,只是開口說話時不小心牽動到了腹部,令他又痛得彎下腰去,好一陣子說不出話來。
杰勒斯俯視著他,淡淡地說道:
「還真是狼狽啊。是啊,就是我。」
溫德爾強忍住劇痛,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你……這是打算做……什麼?」
「做什麼?只是測試一下你的實力罷了。不過你遠比我想像中還要沒用呢,你應該慶幸我第一下手下留情,否則,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聞言,溫德爾心中暗自冷笑,測試實力?如果只是測試實力,何必特地挑在這種場合、這種時間?摀著腹部,溫德爾緩緩站起身道:
「明明只敢偷襲……還真有臉這麼說啊。」
黑暗中的人影做了個攤手的動作。
「偷襲又怎麼樣?難不成你在被偷襲而慘敗後還要大聲抗議:『這是偷襲,不公平!』然後要求跟對方重新來一場正式的決鬥?別笑死人了,這世界是不會同情敗者的,不論手段如何,贏了就是贏了。就算真要抗議,前提還得是你能留下一條小命在呢。」
溫德爾緩慢而深長地舒了一口氣,說道:
「你說得沒錯,但是罪犯在殺了人之後,無論再怎麼合理化自己的行為,終究也無法改變犯罪的事實。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應該不需要多做解釋吧?」
杰勒斯當然立刻就聽出溫德爾是在繞彎子譏諷自己,但就在他剛要開口反駁時,溫德爾卻又搶先說道:
「而且,如果你不是害怕我的實力可能比你強,又怎麼會需要用到偷襲這種方式?還說什麼手下留情,實際上你只是在為自己預留後路,不是嗎?要是我輕輕鬆鬆就把剛才的攻擊擋下來,到時候你就還能名正言順地說:『我只是單純想測試你的實力,沒有其他的意思,如果讓你感到不愉快了,我向你道歉。』對吧?我應該沒猜錯才對,你這敢做不敢當的懦夫?」
溫德爾毫不客氣的嘲諷令杰勒斯頓時氣得渾身發抖,但他怒極反笑道:
「好個伶牙俐齒的傢伙。確實,面對像你這種空會亂吠的雜種狗,我是表現得太過懦弱了,只是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是嗎?我忘了什麼呢,懦夫?」
嘴上譏刺著杰勒斯的同時,溫德爾的腦袋正飛快地運轉著,思索有什麼可以脫離困境的方法。因為從杰勒斯的語氣聽來,他很可能從最初就是打算殺了自己。
就在這時,溫德爾猛然察覺到杰勒斯身前傳來一股令人不安的違和感。
杰勒斯踏上兩步,獰笑道:
「你忘記殺人犯就算殺了人,只要沒有留下證據,也就不存在所謂的犯罪了!」
話甫出口,他便將身前那枚早已瞄準溫德爾心窩的風刃給釋放出去,不過早有準備的溫德爾也在同時著地一滾,堪堪躲過了這致命的攻擊。
「哦?反應還挺快的嘛。」
本以為可以一擊致命的杰勒斯稍微有些訝異,但他冷冷一笑,便再次凝聚起了風刃,而且是一次五枚。當然溫德爾也察覺到了這點,雖然看不見,但是他能感覺到杰勒斯身周氣流的不協調感。這不協調感正逐漸凝聚在對方身前,形成五個帶著強烈殺意的錐狀物。
該死,這下肯定沒法像剛才那樣輕鬆躲過了。
面臨生死邊緣的溫德爾手腳微微顫抖著。
有什麼東西能擋下那凌厲的風之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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