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布肯定是討厭他了,一定是非常非常地生他的氣,寧可咬破唇也要制止他,布布以後會怎麼想他,會不會覺得他很噁心,再也不想理他了,他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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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夢碎成了一片片,他的心好痛好痛,痛得沒法子呼吸了,淚水不受控制地奔湧而出,流不盡的淚水模糊了他的眼,眼前俊美的臉龐漸漸地看不清了,終於,禁不住嗚咽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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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聽到小楓在自己懷裡傳來幾聲低低嚶泣聲,感覺心都快揪成了一團,待眼睛重新適應了光線,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滿是憂傷和絕望的小臉,看到小楓滿臉的淚痕時,他更覺得自己心就快要碎裂開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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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小楓哭成了淚人兒,讓雋顥才剛築起的堅硬心牆瞬間瓦解崩塌,理智完全被摧毀,他不舍又心疼地伸出手,輕輕地……輕輕地抹去了小楓臉上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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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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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一句抱歉的話哽在喉嚨怎麼也說不出口,這不是三歲小孩的胡鬧把戲,即使對象不該是自己的親叔叔,但他是真心誠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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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看著小嘴艱難地開開合合,淚水再次從小楓的眼眶中湧出,彷佛是斷線的珠子一般,滑落的速度遠遠超過了雋顥擦拭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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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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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淚水朦朧地看著雋顥,喃喃地拼湊著不連續的單詞,身子因為激動的情緒,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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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布布……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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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的臉上沒有表情,眼底黝黑地像是一個無底的深潭,相較於小楓激動落淚,雋顥的目光卻深沉幽穆,小楓的率真和執著像是一顆石子擲入他的心池,漾起道道漣漪,觸動了他的內心,看似毫無波瀾,但是,那並非真如外表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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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小楓像是用盡了靈魂的力量在訴說,雋顥突然覺得自己實在太虛偽做作了,不過才上任五年,在時光浸潤和現實磨礪下,他也變得處心積慮,爾虞我詐,他一直不斷地怪罪周遭的人陰險卑鄙,卻不曾檢討過自己,又何嘗不是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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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期待別人真心誠意的待他,可他自己卻自私地不願掏出真心;不,不只是不願掏出,他希望別人無條件的付出,甚至將自己真正的想法藏的更深,讓人無從捉摸,他從這個傻孩子身上得到了這麼多的愛,但他做了什麼,他只是一眛的逃避閃躲,吝於付出自己的所有,不願掏出真心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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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布……你……不用感到負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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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抽泣了一聲,鼓足勇氣將一直藏在自己心中深處,害怕說出口後他的小小世界就要天崩地裂的話,斷斷續續表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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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布……我……沒……有關係……」小楓一雙凝墨般的水眸,滿溢沉重悲傷,如受傷小鹿一樣,帶著無比的脆弱和卑微的乞求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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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他,叫雋顥還能怎麼能視若無睹,殘存的理智被胸口那無可抑制的傷痛灼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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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請你不要討厭……」小楓的身子豁然被猛力一旋,兩人的姿勢瞬間改變成小楓在下,雋顥側身伏在小楓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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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餘下的話全被男人封在了唇齒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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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卑微乞求不希望被他討厭的話語,猶如一顆核彈在雋顥的心中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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