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
夏天躺在病床上,生活助理在他的勸說下終於回酒店休息了,現在只剩下他孤身一人。
他的右手臂疼得厲害,最近實在是太不走運了,先是被Frankie設計到大陸來拍戲,沒想到還出了事故把手弄骨折了。
夏天輕輕嘆了口氣,有無奈也有些許的如釋重負。好在,他的戲份已經殺青,所有的苦和痛他都堅持著撐下來了。而且過兩天傷情穩定之後,他就能回香港了。想到這裡,心裡不禁有些期待和開心。
夏天拿起手機滑到林耀的名字,左手不太熟練地輸入「大少,我拍完了,過幾天就回香港啦!」好不容易打完,猶豫片刻後又全部刪除了。不如等傷好了再找他吧,之前拍戲被Abby欺負不巧被他撞見了,現在又受了傷,要是又被林耀知道未免顯得自己太沒用了一點。他摸了摸自己打著石膏的手臂,也就再等兩個月而已。只是,不知道到時候他會不會又交了新女友……
夏天往下滑通訊錄,與其躺在這裡想東想西,不如打給周大小姐聊聊天好了。
「Hello,天天,你終於有空啦。」鏡頭裡玉琦穿著運動服,一搖一晃地看起來在踩橢圓機的樣子。
「Hello玉琦,我拍完啦。」
「欸,你背景是在醫院啊?你怎麼了?」
夏天把打著石膏的手臂舉到鏡頭前:「昨天拍戲出意外骨折了。不過醫生說沒什麼大事,養一養就好了,不用擔心。」
玉琦看到好友受傷,立刻暫停了運動,拿著手機坐到一邊:「都住到醫院了,是不是很痛?拍個戲怎麼就受傷了呢?」
「沒有啦,真的沒事。住院只是為了方便護理和打點滴,明天應該就能出院了。」夏天把受傷的手臂放到一邊,換了個舒服一點的姿勢,「是這樣啦,昨天有一場戲很帥的戲,要吊威亞一邊飛一邊騎上馬。拍的時候可能馬受到了驚嚇,我還沒坐穩它就把我摔下去了。我當時頭腦一片空白,本能地用手撐了一下地,就掛彩了……」
「天哪,聽起來就好危險,怎麼不用替身,導演組太亂來了吧?」
「其實導演問我,我說要自己拍的。當時就是想學一學,嘗試一下看看。不過最後還是不得不用了替身。」
經玉琦這麼一問,夏天發現最近自己對武戲確實有執念,他總想著和武打老師多學點,把每個動作做得更到位一點。而這一切……腦海中閃過林耀對付黑衣人時瀟灑的身姿……夏天這才意識到一切執著都是因為林耀。他不想做被林耀保護的那個人,他想和Frankie一樣,和林耀並肩作戰。夏天被自己的發現嚇了一跳,心砰砰跳得厲害,難道這就是困擾他的問題的答案?
「天天你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啊,沒事。現在回想好像是有些太過逞強。」
「是啊,敬業雖然很好啦,但還是要保護好自己,墜馬可是很危險的。我小時候就超害怕騎馬,可能是因為跟我媽媽一起看了Gone with the Wind。」
「我還以為你們從小都會學這些‘貴族運動’呢。」
「沒有啦,這是刻板印象好不好。雖然現在看別人騎覺得很颯,但我自己還是不敢騎。要是讓我拍騎馬的戲我大概需要心理建設很久,所以天天你真的很勇敢。」
「我昨天還帶著夾板堅持拍完了所有鏡頭呢。」夏天忍不住與好友分享自己的英勇事跡,雖然當時痛得額頭直冒冷汗,「幸虧那個古裝衣服厚,遮起來看不太出,不然要影響拍攝週期了。」
「太不容易了,播出之後我一定要看你的全部戲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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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ush(夜店)
劉俊彥作為偶像藝人平日很少來夜店。不過今天不一樣,今天是Frankie約他來的,他沒有理由不赴約。而且這間知名夜店——Crush是付少的地盤,諒那些狗仔也不敢在這裡亂拍亂寫。
進門之後劉俊彥打量了一圈二樓的卡座,通常付少喜歡坐在那裡喝酒玩樂,不過今天他不在。
劉俊彥壓了壓帽檐,一頭鑽進了躁動的舞池里。這裡的男男女女都忙著釋放無處安放的荷爾蒙和精力,倒是不用太擔心被人認出來。
劉俊彥一邊敷衍地跟著音樂節拍晃動身體,一邊東張西望找尋起Frankie來。
隔著人群,遠處一個穿著黑襯衫的背影吸引了他的目光。說不上這一身黑和眾人有何不同,但畢竟是自己肌膚相親過的男人,劉俊彥直覺那就是他要找的人。
男人轉過身來,舞池燈光映在臉上一明一暗,懷裡那女孩湊到他耳邊低語,逗得他大笑起來,一把圈住女孩抱了起來。
那女孩的妝化得很濃、很誇張,但看得出不過二十出頭,十分年輕,不是上次酒吧碰到的那位。
劉俊彥停住腳步,不由得想起和Frankie在酒吧初識的畫面,當年他們也是這樣開心地一起跳舞,如今早已是新人換舊人了。雖然劉俊彥心裡吃味,但不得不承認,付少的魅力就是能讓人飛蛾撲火,即使無法走進他的心裡,也想盡可能地留在他身邊。
這時Frankie看到了人群中的劉俊彥,他抬起手打了個響指叫他過去,臉上露出邪邪的笑容。
劉俊彥心裡松了一口氣,看來Frankie今天心情不錯,於是他也跟著笑了起來,屁顛屁顛地向他跑去。
Frankie一邊拉著女孩的手,另一邊見劉俊彥過來毫不避嫌地一把摟住他的腰,湊近道:「一直等你呢。」
「我看你跳舞跳得不知多開心呢。」劉俊彥心情已經燦爛起來,嘴上忍不住和Frankie撒嬌。
Frankie輕輕啄了啄他嘟起來的嘴唇:「你說呢?」
劉俊彥臉上笑開了花。
Frankie一手拉一個,帶著兩個人往舞池外走:「走,請你們喝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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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nkie將兩人安頓坐下,一個翻身進了吧台,熟門熟路拿出調酒工具擺在桌面上。
劉俊彥靠在把台上,撐著腦袋盯著Frankie看。認識付少那麼久,上一次看到他親自調酒還是在林大少的生日party上,真難得看見他那麼好興致。
Frankie夾著量杯手指翻飛,把酒、糖漿、果汁、冰塊一一倒進shaker,蓋上蓋子。他的動作乾淨利落,明明只是在做雞尾酒,卻讓人有種在組裝武器的錯覺。
Shaker在Frankie的掌心翻了個花,拇指抵住蓋子,手腕靈活地搖動起來。他的動作又快又狠,比起普通調酒師爆發出更多的力量感。被包裹在修身商務襯衫下的手臂肌肉隨著動作不斷起伏,看得人浮想聯翩。劉俊彥都沒發現自己看得眼睛都挪不開了。
Frankie認真側耳聽著冰塊與杯壁碰撞、裂開發出漱漱的聲響。射燈打下來整個人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就好像他那種亦正亦邪的氣質,令人著迷。
Frankie覺得差不多到了令他滿意的程度,便打開蓋子,將液體注入面前的酒杯,點綴上檸檬片,利落地將兩杯明艷美麗的雞尾酒推到劉俊彥和女孩的面前。「Tequila sunset,請慢用。」
劉俊彥接過了這杯付少親手製作的雞尾酒,臉上不自覺地露出甜蜜又自豪的笑容:「謝謝付少。」
Frankie給自己倒了一杯Whisky坐到兩人中間,「俊彥,這位是Karina,我們DarLin新簽的練習生。」他轉向另一邊,「這位不用多介紹了吧,劉俊彥,已經出道很多年了。」
劉俊彥心裡不樂意付少身邊又有了新人,面上還是禮貌地和Karina打了個招呼。但年輕女孩似乎並不想掩飾她的敵意,只是拽拽地舉了舉酒杯。
劉俊彥沒有受到她的挑釁,他不知道看到多少自以為能獨佔付少的人,最後都是灰頭土臉地走開。Frankie就是個喜新厭舊的性格,這些年來能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人屈指可數,而自己就是其中之一。劉俊彥不由得有些小得意,以他在Frankie身邊的地位,他沒必要與這樣一個小女孩計較。想著,劉俊彥舉起酒杯和身邊的Frankie碰了一下,乖巧地笑著說:「付少,我敬你啊。」
「客氣什麼。」Frankie一邊喝酒一邊摟住劉俊彥,柔聲道,「最近你受委屈了。」
劉俊彥不由自主地往他懷裡靠了靠。難得的公共場合的親密,讓他心裡覺得又甜蜜又刺激,他低頭喝了口酒,抿著嘴唇感受舌尖酸酸甜甜的味道。
劉俊彥羞澀抿唇的樣子瞬間激起了Frankie的佔有欲,他挑起對方的下巴,盯著他水潤光澤的唇,然後就吻了下去。這軟軟的、酸酸甜甜的感覺,和多年前記憶中的觸感有幾分接近,Frankie一時有些沈醉,霸道地掠奪著對方的呼吸。
兩人分開後,Frankie滿意地看著對方被吻腫的嘴唇,湊到他耳邊說:「一會兒再好好滿足你。」
劉俊彥紅著臉輕輕點了點頭,看來付少今天心情真的很好。他扭捏地克制住身體的反應,不禁憧憬之後會發生的事情。
被冷落在一旁的Karina醋意大發,轉過頭去翻一個大白眼。劉俊彥可真沒自知之明,他這樣出身普通的藝人,不管如何百依百順也不過是付少的一個玩物,還真以為在偶像劇里談戀愛麼。
Frankie察覺到Karina的情緒變化,笑著覆上她放在把台上的手。Karina生氣地想甩開,卻被越抓越緊。明知力量上不是對手,她依然任性地在掙扎。
Frankie一髮狠,直接一把把人拉到懷裡,揉到了她的胸口。
從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Karina從來沒有被這樣對待過,氣勢立刻弱了下來。Frankie的手又大又有力,透露出不可違抗的霸道。
Karina臉上立刻泛起了嬌羞的紅暈,她偷偷抬頭,看到對方也正在看自己,臉上還掛著痞里痞氣的笑容。她嬌嗔道:「你……你乾嘛……」
「年紀小脾氣倒不小,看來作為老闆,以後就不用擔心有除了我以外的人欺負你了。」
Krina被他逗得沒了脾氣,嬌笑著推開他的手:「誰許你欺負我。」
Frankie知道兩邊都擺平了,嬉皮笑臉地摟住兩人:「不如我們一起玩個遊戲,輸的人要受懲罰。」
……
左擁右抱的Frankie心情大好。沒有了那些礙眼的人,整個世界都變得清爽、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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