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晚上，劉俊彥結束了一天的工作，貼著面膜懶洋洋地躺在家中床上刷手機。他一條條划過粉絲艾特他的IG，看到有趣的、有才的內容就轉發翻個牌子。
這時，進來了一條簡訊。看到發信人的名字，劉俊彥立刻點開來。
Frankie Fu：在哪裡
付少這是要約自己嗎？劉俊彥一秒都不耽擱地回復：在家呢。有什麼事嗎？我可以出來。
Frankie Fu：地址
劉俊彥秒回了地址過去。他的心激動地砰砰亂跳，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Frankie還從來沒有在酒店之外的地方約過他，今天居然要來自己家裡。
會不會是有事要找自己談？不過週末晚上聊工作也不像是Frankie的作風。
劉俊彥放下手機，從床上翻身起來。先不管這些了，平時自己工作忙，家裡攤得到處都是東西，前幾天干洗送回來的衣服還堆在沙發上呢，可不能讓老闆看到這樣混亂的場面。
不過，有沒有可能……Frankie來了就直奔主題，根本不會在意這些細節呢？想著，劉俊彥帥氣的臉龐上露出一絲嬌羞的情態。
劉俊彥一邊臨時抱佛腳整理房間，一邊揣測著老闆的來意。
糾結了片刻，劉俊彥還是換上了那身墨藍色的睡衣，他可不想惹付少生氣。可萬一付少沒有這方面意思呢？為了不顯得尷尬，劉俊彥又在外面套了件淺灰色的長絨睡袍。
好了，這樣就萬無一失了，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劉俊彥無奈地笑笑。唉，老闆的心思一直就是這樣難猜。
劉俊彥從酒櫃里翻出一瓶威士忌。這瓶酒他買了很久了，那時還幻想著和男人會有一些更浪漫的約會時可以派上用場，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付少連他家門都沒有踏進過。
「叮咚……叮咚叮咚……」門鈴被急促地按起，是付少來了。
劉俊彥放下手頭的事情，趿拉著拖鞋急忙去開門。
「付少，你……你來啦。」劉俊彥打招呼的聲音帶著乖順和甜蜜，當他看清老闆的狀態，臉上的笑容不由得凝固，心裡的期待立刻轉化成了擔心。
Frankie看起來簡直糟糕透頂。他半靠在門口的牆上，借力才勉強撐住身體，像電視劇里一夜破產的公子哥，又像苦情歌MV里在深夜裡買醉的痴情種。他雙眼低垂著，眼下有很深的陰影，看起來像很多天都沒睡覺的樣子。
劉俊彥忙伸手扶住老闆的胳臂，「付少，你……還好吧？」
Frankie含義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邁開步進了屋子，但他腳下發飄，進玄關時被門口的拖鞋拌了一下，劉俊彥用了些力氣才將他穩住。
更讓他在意的是男人呼吸間散髮出的濃濃酒氣。老闆愛喝酒，酒量也好，自從和他相識就沒見他喝醉過，更別說醉得那麼狼狽了。這不禁讓他的擔憂里又加上十足的好奇，付少這是怎麼了？
Frankie被帶到沙發上坐下，「看什麼？我今天很奇怪嗎？」
「付少……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我……去給你倒杯水吧？」
Frankie看了看桌上的威士忌：「倒酒。」
劉俊彥沒有動，反而為難地看向對方，「付少，你……還是別喝了吧。」
「倒酒。」Frankie的加重了口氣，神色也不耐煩起來。
劉俊彥不敢再說，只能拔開軟木塞，斟酌地倒了一點威士忌遞給他，Frankie搶過酒瓶直接倒了一大杯就往嘴裡灌。
「付少慢點……」劉俊彥忙上手制止，拉扯之下，酒歪歪斜斜地灑到了Frankie身上和沙發上，散髮出比原來更加濃烈的酒氣。
「付少，你喝醉了，我看……」
「醉了？我酒量這麼差嗎？」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劉俊彥忙說。
「呵……醉了？……」Frankie自嘲道，「我倒真希望我醉了，可偏偏我現在比什麼時候都清醒……」
劉俊彥愣了愣，他再遲鈍也看得Frankie有心事，只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越想喝醉，越是怎麼喝都不醉。」Frankie又是一杯下肚，自言自語般地說，「酒量太好也不是什麼好事……」
「付少……」劉俊彥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是不是最近……工作上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劉俊彥一時也想不到會是什麼事情讓付少這麼煩惱。
Frankie搖了搖頭，表示和這些無關。
不是公事，難道是私事？可在劉俊彥眼裡Frankie根本不可能有感情煩惱。
儘管他一直期望著能和心上人單獨相處，可是對方的低氣壓也讓他十分緊張不安。
「那……要不要我聯繫林大少，你們可以……」劉俊彥知道他的兩個老闆不但是事業上的好搭檔，在生活中也是多年的朋友，如果說有誰能安撫到Frankie的心情低谷，那只能是他的大老闆林耀了。
可這句話一出口，屋子里的空氣像到冰點一樣凝固了一瞬，Frankie臉上流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的憤怒、甚至是唾棄的表情。但下一秒又一切如常了。
劉俊彥一愣，懷疑剛才是自己的錯覺，他不敢再多說什麼，乖巧地坐到Frankie的身邊，陪著男人喝起了酒。
幾杯酒下肚，劉俊彥的思緒有些飄忽，說話也變得大膽起來：「付少，你有什麼心事，也可以和我說說呀。我知道有心事卻找不到人說的感覺，一個人憋著是很難受的。」
Frankie嗤笑了一聲：「你？你能有什麼心事，大idol？」
「我、我……」劉俊彥頓時漲紅了臉，沒想到Frankie這麼看不起他的情感，難道他就不配有心事嗎，他就這麼卑微嗎？劉俊彥又羞又急，囁嚅著道：「我……我心裡也……」
劉俊彥看著Frankie，可對方似乎是醉得厲害根本不想理會他。劉俊彥終於忍不住說道：「我……我當然也有心事。」
「哦？什麼心事？」Frankie心不在焉地啜了口酒。
劉俊彥借著酒勁，「我也會管不住自己的心，喜歡上一個人……」話到嘴邊，他含情脈脈地看著Frankie。
這副扭捏的模樣勾起了Frankie心中的慾望，眼中全是劉俊彥低下頭抿著嘴的畫面，他講了什麼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Frankie摩挲著他的唇，這誘人的色澤，這靦腆的神態，這似曾相識的畫面，少年時那撩動心弦的輕輕一吻……Frankie撥了撥對方的一縷額發，用雙唇輕輕觸碰著對方的鼻尖。這些年來多少次他想這樣的貼近，甚至看完球賽後看到那人熟睡的臉龐時都有再偷偷吻一次的衝動。
可他的克制隱忍換來了什麼？
男人少有的溫柔讓劉俊彥沈醉其中，一動情就主動吻了上去。
Frankie閉著眼睛接受對方的吻，品味著其中的羞澀與試探。
Frankie的動作又輕又柔，像是怕冒犯到自己一樣。劉俊彥心中柔情湧動，他的吻也變得越發忘我。
牙關被熱情地撬開，Frankie如夢初醒地睜開眼。他看到劉俊彥竟然已經脫掉了睡袍，露出墨藍色的睡衣。Frankie一把推開他，從頭到腳地掃視著。
男人的眼神讓劉俊彥感到害怕。
「誰讓你穿這個了？」Frankie盯著劉俊彥的臉，漆黑的瞳孔里像藏了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我……」
「誰讓你穿了！？」Frankie突然爆發。
情慾被這突如其來的怒意嚇退，劉俊彥忙說：「我、我這就脫。」儘管付少一向陰晴不定，可今天似乎比以往每一次都不同。
Frankie就這樣直直地看著他，眼神似乎在一字一頓地說：現在馬上給我脫掉。
這些無恥放蕩的藝人，一個個都那麼不要臉，竟然穿著林耀的睡衣主動勾引他。他怎麼能跟阿耀比？這根本不一樣。他騙了自己那麼多年，再也騙不下去了。
劉俊彥一顆一顆地開始解扣子，墨藍色的睡衣逐漸在他的身前打開，若隱若現地露出大片肌膚。
Frankie呼吸一滯，眼前所見與壓抑在心中的幻想交疊起來。他彷彿看到那人柔韌的腰身被迫地不住扭動著，掐在胯骨上的手反反復復地蹂躪留下情色的紅痕……還有胸前一對突起的乳尖，一碰就可以叫那人一張臉紅透到脖子……
突然，劉俊彥的下巴被一隻手狠狠架住。他被迫抬起頭和男人對視，男人的眼睛里藏了太多東西，他還來不及看清楚，下一秒，疾風暴雨般的吻就落到了他的唇上。
Frankie掐著對方的下巴，發狠地佔有著那雙唇。
他受夠了，這些天他克制著不去想林耀，靠喝酒麻痹自己，可是他根本做不到，他滿腦子都是林耀。
他不能放手，不能活在沒有林耀的世界里。
劉俊彥仰著頭迎合男人的動作，喉嚨里因輕微的窒息感發而愉悅與痛苦夾雜的呻吟，隨後雙手被扭到身後，頸間的項鍊也在混亂中被男人扯斷。
看來付少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差，想到會面臨的粗暴對待，讓劉俊彥害怕之中又帶著隱隱的興奮，主動環上了腿。
Frankie狠狠盯著劉俊彥的臉。
差遠了，一切都差遠了。如果是林耀的話，被欺負一下就會紅了眼睛吧，別看他總是酷酷的樣子，其實最容易害羞了。哪像這些戲子，一個個都不要臉，再怎麼對他們粗暴都甘之如飴。
劉俊彥的腰被毫不憐惜地狠狠地掐了一把，力道之大立刻在他白嫩的皮膚上留下了點點紅痕，他痛得嗚了一聲，還來不及自己脫，身體就被強迫性地按住，睡褲連帶內褲被一把扯掉。
劉俊彥感覺到Frankie似乎是有意想要弄痛自己，像是用施虐在報復什麼，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蘊含了很深的感情，把自己捲入一場未知的情緒風暴中。
男人沒有做任何的前戲就頂開了自己的身體，又粗暴又強勢的佔有讓劉俊彥既痛苦又興奮。他擰著眉頭勉強接納著，泛紅的雙眼顯得楚楚可憐。
Frankie雙手掐著對方的胯骨，不管不顧地往里插。
「呃啊……」劉俊彥吃痛地叫了一聲。
Frankie看到對方咬到發白的嘴唇，暴戾的臉上又出現了那種深切的悲哀，可同時內心也有一股邪火，他滿腦子都是那天林耀腰酸腿軟的模樣。
他最心愛的男人是不是也曾經這樣抽泣呻吟……
劉俊彥擰眉承受著，但身後的空虛也終於得到了滿足，他乖順地嗚了一聲。
Frankie一時心神俱醉，柔聲問：「我弄痛你了？」
為什麼，為什麼阿耀願意讓別的男人碰他，如果是他的話，一定不會那麼粗暴的……
突然難得的溫柔讓劉俊彥委屈得眼淚汪汪的。
付少總是這樣喜怒無常，剛剛還對他那麼狠，現在又對他體貼入微。
現在的姿勢讓劉俊彥被頂得難受，但他剛一動彈就被固定住，Frankie突然發狠般的抽動了起來。
劉俊彥胡亂地抓著身下的床單哀求道，「嗚……輕一點……嗯啊……」他咬著嘴唇不讓眼淚留下來，付少最討厭哭哭啼啼了。
「是你逼我的。」Frankie一邊抽送，一邊喘息著道，「是不是一定要逼我這樣對你，才能得到你？」他一把按住劉俊彥的雙手，像審訊一樣逼視著他，「你現在知道了，為了得到你，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充滿佔有欲的情話讓劉俊彥戰慄，即使弄不清為什麼Frankie會說這樣的話。對方的眼眸中飽含著的深情足以讓他淪陷，那是他從未見過的溫柔和暴戾。
劉俊彥的身體漸漸有了感覺，他微微張開嘴，輕聲呻吟了起來，「嗯啊……啊……」
「我也不想這樣對你，我也不想弄疼你。」Frankie的表情絕望又悲傷，像是說給自己聽一般低語著，「可是我沒有辦法了，我也不知道還能怎麼辦……」
劉俊彥的身體顫抖得厲害，更加受到震撼的是他的心。「付少、我、我是……」眼淚再也止不住流了下來，劉俊彥胡亂地用手臂遮住眼睛。
聽到低低的抽泣聲，眼前的劉俊彥和林耀的聲音、模樣交疊在一起。Frankie終究還是捨不得，他放緩了動作，用拇指輕輕抹去對方的眼淚。
「對不起……原諒我……」他頓了頓，他撫摸著對方的臉龐低聲道：「可我一定要……得到你。」Frankie的眼神逐漸變暗，威脅的聲音帶著一絲哀求，又是深深挺入，「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付少、我是你的……」劉俊彥摟著男人有力的背脊，輕輕吻上了男人薄情的嘴唇。
下一秒，兩個人緊緊地糾纏在一起，如同乾柴烈火般一髮不可收拾。
……
臨近高潮時。
「啊……還要……給我……」劉俊彥渾身顫抖著忘情地呻吟，扭動著身體不斷迎合著。
「不要離開我……」Frankie緊緊抱著懷裡的人，生怕一鬆手對方就不再屬於自己，「我以後會好好對你的，只要你別離開我。」
「我不會離開你……啊哈……不會離開你……啊……」
Frankie幾乎把對方碾碎了摟進身體里。這樣才對，世界就應該是這樣的，之前不過是做了一場噩夢，林耀才會拋棄他。
「叫我。」
「付……」
「叫我名字！」男人打斷他。
「付……岳霖、岳霖我是你的，我永遠不會離開你，岳霖……」
Frankie狠狠釋放在對方的身體里，他終於在最愛的人身上染上了自己的氣息，他壓抑的情慾終於找到出口，他凌亂的、破碎的世界此刻也終於完整。
清晨，劉俊彥醒過來，下意識地轉頭看了眼身邊的位置。那裡已經空了，和之前一樣。
他在床頭櫃上摸了一會兒手機，才迷迷糊糊回想起來昨晚手機落在了客廳里。但他的身體疼得厲害，腰更是一點都發不上力氣，只能認命地任由自己陷在床墊里。
窗簾縫里透進的陽光那麼刺眼，想必已經不早了。劉俊彥也記不清楚他們到底做了幾次，最後他支持不住昏睡了過去。昨天Frankie發了瘋似的要他，大概是因為把自己當作了他的心上人了吧……
回想起昨天，劉俊彥還是不敢相信，風流成性的海王Frankie竟然也有愛而不得的人，而且還愛到如此痴狂又如此卑微。
而自己呢，又是從什麼時候起，他就成了那個人的替身……劉俊彥也不知該心疼付少還是心疼自己。
不知道Frankie喝得那麼醉還能不能記起昨天發生的事呢？或許還是不記得比較好……畢竟自己只是個盜版貨……
但那個人……到底是誰呢？是誰能把Frankie折磨成這樣？誰有這樣的能耐，連付少的感情都可以不放在眼裡？劉俊彥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他好奇得要命，在腦海裡把Frankie身邊的人統統想了一遍，但還是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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