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晚上正是放縱時刻，此時知名夜店Crush里的氛圍已經火爆到快把屋頂掀翻。在迷幻的伴奏和瘋狂的鼓點中，Psycho Rock樂隊主唱Liam一個縱身從舞台跳入觀眾群里，一把甩掉身上的背心，舉起左手帶著全場一起蹦起來。
二樓卡座又是另一番景象。Frankie一左一右擁著兩個美人，一邊喝酒一邊說著些什麼，逗得兩個女孩笑得花枝亂顫，直往他懷裡鑽。
這時，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男子走過來。Frankie看他的神色就知道又沒什麼好事。他摟了摟兩位美女，無奈道：「看來又有事情找上門了。寶貝們，一會兒再來找你們玩咯。」
男子帶著Frankie繞去了後台休息室。
「是上次的事情有眉目了？」Frankie已經猜了個大概。
「是的，付少。你看這個。」男子拿起桌上的化妝包，下面赫然壓著一版已經缺了角的「郵票」，「之前鬧事的那群年輕人向警方坦白，他們的LSD是在我們店裡拿的貨。經過我們追查，發現是Liam在販毒。」
「阿涵，你確定沒搞錯？」Psycho Rock是DL旗下的新生代搖滾樂隊，而Liam正是樂隊的靈魂主唱。
「你看這個。」阿涵把手機遞給Frankie，裡面是店裡的一段監控錄像，畫面中Liam把一個紅色信封交給一個年輕女孩。收起手機，他打開橫在地上簽著Liam名字的吉他盒，在小袋子里有幾個一模一樣的紅色信封。「我想應該不會搞錯。就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他不但自己吸毒，還利用在Crush演出的機會販毒。」
Frankie眼神中多了幾分怒意，居然真是自己人在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
「付少，你看接下來怎麼處理？」阿涵試探，「要……報警嗎？」
舞台上聲嘶力竭的歌聲頓時讓Frankie覺得耳朵疼，他揉了揉耳朵：「先別報警。先問清楚怎麼回事，再做決定。我叫他經紀人過來。」
剛走了幾步，Frankie又想到了什麼：「對了，這件事還有別人知道嗎？」
「呃……幫忙查監控的兄弟知道。」
「關照下去，都先別聲張。」
「明白，付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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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
林耀拎著助理買的午餐外賣，敲響了Frankie的辦公室：「岳霖，是我，一起吃午餐吧。」
「嗯，進來吧。」Frankie沒想到他會來，合上電腦起身去迎接。
「Starcy買了一份牛排的，一份鰻魚的，你吃哪個？」
「牛排好了，謝謝。」
林耀熟門熟路地在會議桌上鋪好餐墊，一樣樣把餐食排開。
之前兩人由於灰色生意不歡而散後，還沒有像這樣私人場合一起吃過飯。一時兩人都有些尷尬，相對無言地吃著。
「對了，週末我正好看到了Brora Triptych Collection*就順手買了，是你想要的吧？」林耀說得輕描淡寫，但藏不住語氣中的僵硬。
Triptych珍藏威士忌系列，全球限量300套，托人都訂不到。林耀嘴上說的輕巧，但Frankie知道他絕沒可能順手買到。他不但把自己隨口一提的事情記在心裡，而且一定費了不少周章。
Frankie瞟了一眼身邊正在扒飯裝沒事的人，真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明明花了心思來討好自己、想和好，卻又不好意思直接說出口，還要裝酷。感受到對方的心意，Frankie心軟下來：「嗯，謝啦，阿耀。」
林耀見Frankie接受了自己的橄欖枝，心裡松了口氣，開心道：「過幾天寄過來了帶給你。」
兩個人嘴角都露出了一抹笑意。
「你週末是不是忙壞了？都沒休息。」林耀關心道。
Frankie一愣，難道說林耀已經聽到了什麼風聲。「還好。本來想處理完了跟你說的。」Frankie回答得應付。他潛意識里回避和林耀聊這件事，生怕觸及上次的話題，又引起他們之間的矛盾。
林耀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麼需要幫手的就告訴我，別都一個人扛著。」
Frankie點了點頭：「放心吧。Psycho Rock沒有代言，最大的損失是已經排期售票的live house演出，公關已經做了方案，希望演出取消的事不要引起太大的輿論風波。」
「我……不擔心這個。我擔心有人暗中搞鬼，現在有沒有查到些什麼？」
「目前看下來大概率是Liam的個人行為，這些搞搖滾的。」Frankie搖了搖頭，「不過還好，樂隊其他人當天也都帶去驗了血，沒有碰那個東西。」
「那……有查到他的這些‘郵票’從哪裡來的嗎？」林耀語氣中帶著一絲猶疑，一方面他擔心Frankie，但另一方面也知道他不喜歡自己過度插手他的事情。
「沒有，他說他是在某個論壇上看到的網址，他將信將疑去那個網站上下了單，然後東西很快就從海外寄過來了。他一開始只想買來自己吸，後來發現買起來那麼方便，就想到了賣給更多人，美其名曰讓更多人體驗自我解放的感覺。」
「沒有上家的線索嗎？」
「照著他給的信息去查了，發現那個網站是個‘暗網’，上面所有用戶都是匿名的，交易也用的虛擬貨幣，發貨地址自然也是假的。可以說，背後的人完全隱身在網絡世界里了。」
聽著Frankie的描述，林耀不由得聯想到了Cosmo，這不正是他想在合作中用的技術嗎？他的內心生出一絲憂慮和懷疑，但目前一切都無從查證。
Frankie知道林耀性格謹慎不免多想，但這件事情在他看來並不複雜。「Liam是在論壇看到的，這很隨機，不像是有人在暗中操縱。」
「嗯。不過……還是小心處理為好。又是自家的藝人，又是自家的夜店……」這種巧合讓林耀始終無法放心，這太像之前林陽的手段了。他不希望再一次因為自己的家事，拖累了好友。
「店裡最近都在嚴查，你放心，不會讓這些東西弄臟我們的地盤。DL那邊，計劃先雪藏樂隊一年半載，也會定期安排Liam看心理醫生，幫他戒掉心理依賴。」
「嗯……」林耀抿了抿嘴唇，斟酌道，「考慮過讓Liam去自首嗎？……我是在想如果被警察查到的話，我們就被動了。」
「我之前旁敲側擊問過阿旭，他說除非人贓並獲，否則很難回溯追查。所以我想還是低調處理更符合公司利益。否則一曝光媒體肯定又要亂寫一氣，說我們縱容藝人在自己的夜店販毒，包不住了才推藝人出來擋槍。」
「我明白你為了公司好……只是……是不是交給警察辦更穩妥一些？私了的話，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會不會對你來說太辛苦了？」相較於公司利益，林耀更在意Frankie的安危，千頭萬緒萬一出了紕漏只怕會引火燒身。
「不會，完全可以handle得過來。」Frankie認為自己的方案思慮周全，無可指摘。本來，好好的一頓飯林耀又要視察他的工作，已經令他有些不爽。現在，他又開始畏首畏尾，話里話外還質疑自己的處理方式，這算什麼？對自己這麼不信任的嗎？
林耀點了點頭：「小心為上。」
Frankie低頭吃飯不再說話，林耀果然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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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注
Brora Triptych Collection：Brora釀酒廠推出的珍藏系列，全球限量300套，包含三種極為罕見的單一麥芽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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