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蛋二 葉清和的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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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下班時間，葉清和在辦公室做一些零碎的收尾工作，等著安瑀來接他下班，兩個人約好要去吃晚飯。今天是星期五，安瑀明天也沒排班，是可以嘿嘿嘿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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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心情愉悅坐在辦公室裡，將幾份文件簽了。特助張永豐，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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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葉清和滿懷期待地抬頭，果然看見他要等的人跟在張永豐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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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快進來，」葉清和笑著說，「再等我一下，我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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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董……」張永豐虛弱地喊了一聲，用眼神示意他身後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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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疑惑看向門外，看見緊張又尷尬的張永豐，還有手上提著一個漂亮的藤編提籃、表情嚴肅緊皺眉頭的安瑀。在更遠的門外，還有一群人圍在一起對著他的辦公室竊竊私語，表情都十分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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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他問了一句，卻突然聽見一聲宏亮的嬰兒啼哭聲，然後就開始源源不絕的噪音轟炸。葉清和驚訝地東張西望，想找哭聲來源：「有人帶孩子來上班？」葉清和視線停在安瑀手上的藤籃，困惑地問，「是誰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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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沉著臉走進辦公室，要將嬰兒提籃放在葉清和的辦公桌上，葉清和手忙腳亂把桌上的公文、水杯移走，清出一個平面讓安瑀把那看起來很重又很吵的藤籃放下來。他盯著提籃看裡面的啼哭小怪獸，安瑀跟張永豐也站在旁邊低頭看嬰兒。很顯然這三個大男人現在對著這哭叫得聲嘶力竭的嬰兒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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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誰的小孩？」他又問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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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抬頭看他，幽幽地說：「聽說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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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猛然抬頭，瞪大眼睛問了句愚蠢的話：「你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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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滿心惶恐的張永豐差點沒憋住笑，勉強壓著喉嚨咳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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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對於葉清和的異想天開感到驚駭莫名。他大翻白眼：「怎麼可能啊！」在特助面前有這種不正經的對話，他的耳朵慢慢爬上羞惱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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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還不死心，眼睛忍不住下移到安瑀平坦的小腹，皺著眉怎麼也想不通，安瑀怎麼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偷偷生出這個吵鬧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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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別看了，」安瑀不耐煩地往旁邊移了一步，用提籃擋住自己的肚子，「真的不是我生的。」莫名其妙！這種顯而易見的事實，幹嘛還需要強調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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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小孩你去哪裡拿的？」他問完安瑀又轉頭跟張永豐說：「喂，你想想辦法啊，他好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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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麼辦法？」單身的張永豐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徐姊，」他朝外面招手，喊來一個最近剛升格當奶奶的大姊，「徐姊你來幫忙看一下啊，他怎麼一直哭，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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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八卦到不行的一群人，早就對辦公室裡的嬰兒好奇得心癢難耐，這時候張特助一喊，徐大姊立刻從人堆裡跑過來。她擠開張永豐看了下提籃，小娃娃手揮腳蹬哭得滿臉通紅，很有活力的樣子。「你才有毛病！」徐姊罵了張永豐亂說話。她隨手翻了一下提籃，裡面有尿布跟奶瓶奶粉。「寶寶大概是餓了，或是尿布濕了。我要檢查一下。」她看著老闆徵詢意見，「我先抱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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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攤手，一臉「問我幹嘛？快抱走啊！」張永豐揮揮手，懶得跟現在腦子明顯短路的葉董多計較，他抱起提籃對徐姊說：「我們去隔壁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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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出去了，董事長辦公室裡只剩下安瑀跟葉清和，跟在張永豐後面的徐姊還很貼心地幫老闆把門關好。所有人此時心裡都在想：老闆慘了，不知道這算不算被老闆娘當場抓姦，畢竟他連小孩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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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沒說，小孩從哪裡拿的？」葉清和還是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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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哪裡拿的，我還政府發的咧！」安瑀又翻白眼，「大齡剩男一人一隻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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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葉清和更迷糊了，「政府一直在鼓勵生育，他們都缺寶寶了，怎麼可能一人發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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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就算不缺寶寶，也不會發寶寶啊！安瑀重重嘆氣，覺得都現在這個時候了，他們兩個人還有心情在這裡鬼扯。也不等葉清和繼續追問，安瑀直接把之前發生的事完整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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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安瑀到達永昌拉鍊辦公室所在的辦公大樓，就看見一個女子提著一個提籃鬼鬼祟祟地在大樓門口張望。似乎想看樓層信箱，想找某間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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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借過一下。」那女士在門口朝裡面東張西望，沒注意有人要進大樓，安瑀被她跟大提籃擋在外面，只好出聲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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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好意思，請問永昌拉鍊是在這裡嗎？」那女子沒有讓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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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妳要找誰？」安瑀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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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永昌拉鍊的？」女子喜出望外，「那你們老闆是不是叫葉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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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心裡有奇怪的、不好的感覺，有些防備地問：「妳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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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對了是不是？」女子的聲音陡然提高，「這個，這個孩子，是他的。」她將提籃塞進安瑀懷裡，像變臉一樣哀哀控訴：「我是真的沒辦法了。我打電話給他，他都不接，我只好找上門。我知道我配不上他這樣的大老闆，他不要我沒關係，他總不能不要他的親生兒子啊。」女子說話說得很大聲，開始哭哭啼啼。正是下班時間，大樓裡已經陸續有人進進出出，有一些別的公司下班的員工，開始圍著女子跟安瑀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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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配不上呢？」有路人看不下去：「好歹也是一個漂漂亮亮的女生。大老闆就了不起啊，可以這樣隨意糟蹋人？」女孩子哭得更大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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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精啊！安瑀抱著藤編提籃對她的表演嘆為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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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不是要賴上他，我有骨氣的。可是我不能讓孩子受苦，他才兩個月大，還那麼小，不能沒有爸爸。這位先生，請你行行好，幫我把寶寶交給他。」說完話就嗚咽一聲，撥開人群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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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搞什麼啊！真要說，孩子那麼小也不能沒有媽媽吧！安瑀對著女子大喊，想追上去無奈懷裡抱著一個笨重的提籃，提籃裡還有一個嬌貴的小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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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樓保全剛巡完一圈，才回到大廳就被門外的喧鬧吸引出來。安瑀餘光看見保全，立刻對著他喊：「大哥快去追，那個穿粉色裙子的女人，她遺棄寶寶，你們快把她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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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安瑀在樓下大門口獲得一隻號稱是葉清和兒子的小寶寶。他讓保全盡快去追回那個女人，又請其他的警衛大哥幫忙調出門口的監視器。如果到時有需要，可能要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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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沉默地聽完安瑀的敘述，嚴肅地說：「那不是我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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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挑眉，似乎在問證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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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麼醜！」葉清和皺著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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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有沒有禮貌啊。」安瑀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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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的不是我的小孩。」葉清和認真的盯著安瑀，「你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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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的眼睛很坦然，安瑀看著他，不自覺點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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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微不可見鬆了一口氣，悶悶地說：「這幾年我沒有跟人亂搞。更不可能跟女人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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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點點頭，又遲疑地說：「那怎麼會……有沒有可能……喝醉了……發生了什麼你也不知道的事？」他看葉清和眼睛瞇起來，有點要發火的樣子，趕快說，「被人設計陷害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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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臉很臭：「那孩子也看不出來多大了，應該不滿一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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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嘆氣，這估算也差得太離譜：「寶寶的媽媽說，他才兩個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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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加上懷胎十月，那就是一年前受孕的。一年前的二、三月，我眼睛剛復原沒多久，正忙著到處找你，也可能剛找到你、被你拒絕。」葉清和黑著臉回想當時那段烏煙瘴氣的日子，「我心情壞到極點，怎麼可能出去亂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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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就是心情太差，出去喝酒，所以才……」安瑀提心吊膽怕葉清和突然翻臉揍他，連忙說，「才被奸人找到機會，陷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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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葉清和沒好氣道，「我就算喝酒，也是在家裡喝的。總之不可能，」他煩躁地扒扒頭髮，「我對女人的裸體真的不行，生理性反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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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兩人在辦公室大眼瞪小眼，對現下情況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保全大哥來回報，找到人了。張永豐將女人安置在會議室，跟寶寶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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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正急著要找她當面對質好還給自己清白，當下就快步走進會議室，安瑀慢吞吞跟在後面，不太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參與這場談話。徐姊還在會議室裡哄孩子，外面的員工也在裝忙不肯下班，都想知道這齣鬧劇是怎麼回事，葉清和也不以為意。他自認自己是無辜清白的，員工要留下來聽也好，以免日後越傳越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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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在等著看老闆怎麼扭轉乾坤。眼前這女人雖然看起來柔弱，但可不是好惹的。故意在辦公大樓將事鬧大，後來跑走也只是做做樣子，沒多久就在附近被找到了。她算是演足了戲做足了準備，要來爭取上位的。尤其這種桃色糾紛，是很難撇乾淨的，就算孩子驗出來跟葉清和沒有親緣關係，但只要女子一口咬定他們曾經有一腿、睡過了，葉清和還是很難洗清自己的清白，所有人都有點兒擔心他們的老闆不是她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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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自家老闆尚未開口，那位女子已經幽怨地開口說話：「你們葉董還是不願意見我嗎？」她眼波流轉泫然欲泣楚楚可憐。但眾人已經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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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夜情昏頭了嗎？連眼前人都認不出來，到底是喝到多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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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也半張著嘴說不出話來，剛剛準備好的一套說詞全都沒用。他嘆口氣對女人說：「你跟葉清和到底怎麼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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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酒吧跟我搭訕，追了我兩個月，我才答應他的。誰知道他，他，知道我懷孕之後就翻臉不認人，我實在沒辦法，才找到公司來。」女子泫然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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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告訴我，那個葉清和長什麼樣子？」苦主葉清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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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不是你們老闆嗎？」女人警覺地說，「為什麼還要問我他長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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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就是葉清和。」葉清和說，「很顯然地，妳並不認識我，而我也沒有在酒吧追妳兩個月並且對妳始亂終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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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女人發出驚訝的叫聲，連楚楚可憐都忘了繼續裝下去，她氣得面容扭曲：「那個王八蛋竟然騙我，連名字都是假的！」她喊得太大聲，把徐姊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的寶寶又嚇哭了，徐姊只好連忙繼續拍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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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也不理孩子，只是氣憤地不斷咒罵。葉清和尷尬看著安瑀，多麼似曾相似的劇碼——愛情騙子使用假名在酒吧招蜂引蝶胡亂騙人。安瑀倒是沒有想到那裡，只是看著啼哭的孩子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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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這就是那個王八蛋。」女人突然拿出手機，把手機裡她偷拍的男人相片給葉清和看。果然！葉清和看了照片上小眼睛、厚嘴唇，還有點禿的男人，覺得很無言，就是以前認識的渾蛋之一。想不到幾年過去，他還在玩，而且還惡劣地用自己的名號在外面招搖撞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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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做吳鑫，是鼎盛五金的小開。妳去找他，別來我這裡鬧事，妳這樣我很難跟我老公交代。」葉清和冷酷地說。安瑀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員工都在，葉清和在說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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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走，」那女人提著嬰兒提籃就要走，娃娃還在大哭，她一點安撫的意思都沒有，看起來也只是將孩子當成躋身上流的籌碼，她在踏出會議室之前突然頓住：「你老公？葉董您是不是口誤啦，您剛剛是要說您老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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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往後伸手，牽住安瑀將他往前一拉，安瑀沒防備被他一個踉蹌拉到身前，無奈地聽他說：「他就是我老公，妳剛剛把孩子塞進他手裡，讓我很困擾啊！」說是困擾，語氣卻也帶著炫耀，「還好我老公很相信我！」安瑀實在很想叫他閉嘴，別老公老公地一直叫。他餘光看向葉清和的下屬，果然各個都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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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面容有些抽搐：「喔，是這樣啊！呵呵。」加快腳步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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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覺得目前自己暫時無法面對其他人驚異且揶揄的眼光，他甩開葉清和，逕自往外走。還沒走遠，就聽見那個小軒喳喳呼呼地喊：「你……他……看不出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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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來什麼？」葉清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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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我們以為，安老師是你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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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都是男的，哪有老婆。他是我老公，我也是他老公。」葉清和說，「再說他不喜歡我喊他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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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眾人恍然大悟。小軒還在碎碎唸：「對嘛，應該都叫老公，我就覺得羅冰每次喊我都怪怪的。」傻傻地都沒發現自己無意間透露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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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沒空理他，安瑀已經跑出去了，他也趕快回辦公室收拾，然後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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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原定計畫，兩人在外面用餐，回家後舒服爽快地床戰了一場，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安瑀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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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在辦公室其他人面前逗他逗得太過了，害羞小貓惱羞成怒。葉清和心裡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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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對不起嘛！不要不高興。」葉清和事後抱著安瑀，舔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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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被癢得直發笑，一邊閃躲一邊笑著問：「幹嘛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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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不喜歡讓人知道我們的關係？」葉清和問，他的聲音有一點點失落，「對不起啊，我就是有點得意忘形，就想全世界知道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如果你不喜歡，我下次不這麼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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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有些愣住，雖然距離他們真正和好才三個多月，可是在他心裡，他跟葉清和已經是經歷過風風雨雨八個年頭，就算中間失聯六年，但那六年他並無一日忘懷。直到今日，葉清和在他的生命裡，已經是不可磨滅不可剝離的一道濃墨重彩，怎麼會介意別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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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不喜歡？他太想大家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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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所有人都知道，別來跟他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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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愣愣地對葉清和笑，他搖搖頭低聲說：「沒有不喜歡。」在葉清和質疑的眼神中，又怯怯地喊了聲：「老公。」惹得葉清和獸性大發，壓著人又舔舔弄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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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輪結束，安瑀已經眼睛發直，不想再說任何話了。這個禽獸，不管一言和不和，他就是要發情，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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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理虧的葉清和抱著人去洗澡清理。等到他再度回到被窩裡，安瑀已經自行吹乾頭髮熄了燈，把自己塞進被窩裡，捲得嚴絲合縫，一點空隙都不讓他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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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覺得好笑，用力一拉一扯，就把安瑀抖出來。他迅速鑽進被窩，重新把兩個人一起捲好，再三保證絕不亂來，安瑀才勉為其難願意被葉清和抱著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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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安瑀快要睡著的時候，葉清和在黑暗中又開口：「說吧，你不說，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別讓我猜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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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躊躇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開口了：「你喜歡小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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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安瑀這第一句話，就讓葉清和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怎麼了？你想要小孩。」葉清和的聲音很是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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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先問你的，」安瑀，「你想要小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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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葉清和無奈地笑，「我從高中起就知道我的性向，很早就確定了我不會有小孩。所以，」葉清和搖搖頭，「我沒想過要小孩。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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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安瑀悶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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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的心情沈下去，他想起來安老師曾經跟他說過，他被渣學長追的時候，根本年紀小到還沒想過自己喜不喜歡男人，就被帶彎了。十八歲的秦思安，那時怎麼可能想過以後要不要小孩。而現在，被自己害得彎彎的安瑀，更沒機會有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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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果，想要屬於自己的寶寶怎麼辦？葉清和越想心越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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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那麼大，就安瑀一條血脈，他要怎麼跟家裡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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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你如果……」葉清和心裡非常苦澀，他真的沒辦法去想，小安要去跟別人生孩子。可是他能阻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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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說我不喜歡小孩，」安瑀有些焦慮地搶了葉清和的話，說，「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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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事情好像又跟葉清和想的有點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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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沒想過喜不喜歡小孩。知道自己的性向之後，大概也知道自己以後不會有小孩。可是今天看見那個嬰兒，我覺得，很討厭，」安瑀皺著眉，好像很難理解自己的心情，像是在確定一樣，又說了一次，「我討厭嬰兒。覺得他們很噁心。怎麼會這樣？」安瑀很沮喪，窩在葉清和懷裡，「我怎麼會這麼壞。我明明以前不會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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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一開始也覺得納悶。安瑀個性很溫順，除非特殊原因，否則沒有什麼大喜大惡。怎麼今天會突然用這麼厭惡的語氣來說話，甚至用噁心來形容小寶寶。後來聽到安瑀說到以前不會這樣，他忽然弄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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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唷喂呀，你怎麼這麼可愛啊！」葉清和實在忍不住，用大腿把人夾在懷裡搓揉。嚇得安瑀再三提醒：「不要了喔，你已經說今晚不要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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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沒有要了，不要怕。」葉清和連忙把安瑀摸順毛了，才開口說，「你不是討厭嬰兒。你是討厭『葉清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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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沒有……」安瑀想要辯解，葉清和不給他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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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嗎？你難道不是聽到那個女人說寶寶是『葉清和的孩子』，所以才討厭他的嗎？即使後來證實了小孩跟我沒關係，但他就是頂了這個名頭，所以你不高興了。」葉清和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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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安瑀心虛地問。仔細想想，可能是。他一聽到那女人說那是葉清和的寶寶，差點失去理智，把提籃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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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這樣啊小醋桶。」葉清和抱著安瑀輕輕拍，「你想啊，要是那個嬰兒是安珩的寶寶，你還會討厭他、覺得他噁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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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認真地想：「珩哥跟宛兒的寶寶一定很可愛，才不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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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笑出來，用下午在辦公室的話回敬他：「你禮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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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也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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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會兒，安瑀又問：「你真的不想要小孩嗎？我想了想，我是真的不太能接受你跟別人……有寶寶。如果，你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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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要。」葉清和說，「我已經有寶寶了，不需要別的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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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安瑀不明白男朋友又從哪裡冒出來一個寶寶。他有些躁動，想從葉清和身上爬起來確認他的話是真是假。葉清和強勢壓住他，將人按在自己懷裡：「你就是我的寶寶。我有你了，不需要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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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的耳朵貼在葉清和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強而有力規律平穩，一點都不像自己這樣，因為聽了害羞動人的情話而瘋狂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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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對葉清和來說，這也不是什麼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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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我愛你」之外，又一句實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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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彩蛋 完)
(番外待續......)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erwxVcP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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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碎碎念 ♡
希望大家喜歡這兩個小彩蛋喔🧡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YDJohaWU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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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番外是長輩 安石與秦雨荷 的故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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