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凡靜靜地聽著罪人的告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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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著那些他曾在國外耳聞但不曾參與過的葉清和的荒唐過往，從好奇到震驚，最後是啞口無言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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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言被事主親口證實，心裡很難受，他罵了葉清和幾句，罵到最後也只能說一句：「都過去了。」蒼白無力的安慰，明知道這個渾蛋不配得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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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曲終人散。葉清和獨自一人待在餐廳外邊一個僻靜的角落。賀知凡剛剛接到電話，樂團指揮邵燁的車已經開到餐廳外候著，以趕飛機為由要將私自脫隊的大提琴手逮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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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完電話的賀知凡彆扭起來，他像屁股有針似的坐不住，黑暗裡悄悄欣喜。他說：「有人來接我。」結果兩人結完帳走出來一看，那少爺車裡副駕還坐著他女朋友，樂團首席蘇映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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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凡一見那倆就萎了，沉默地上了邵燁的車，坐在後座垂頭喪氣朝葉清和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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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映澄也優雅得體地朝車外揮手道再見，葉清和點頭致意，他才剛開口對賀知凡說了聲保重，後面再見再約都來不及說，邵燁就轟地一聲把車開走了，不知道在火燒屁股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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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凡走了，留他一個人安靜坐在花台邊，葉清和嘴裡咬著菸，側身摀嘴擋風，還是打了好幾次都彭才點著。打火機在手裡被無意識的動作彈開又闔上，發出清脆的金屬開蓋音，叮，啪，叮，啪，叮，啪。煙霧裊裊被吹散在風裡，小樹叢間躲著細細的小白花，帶著微香在眼前輕輕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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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瑣碎的叮叮咚咚搖搖晃晃都沒能弄散腦子裡那些被翻出來的片段，尼古丁也沒能成功安撫住心裡那根扎人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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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了。六年前才二十四歲的葉清和，就是一個紈絝子弟。一雙桃花眼勾啊勾，迷得人失心又失魂。說得更直白一些，他就是個渾球。以至於後來葉家出了事，他沒少聽見「報應」這兩個字。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VbXWbZXj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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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在漆黑的餐廳裡，葉清和只簡單論述了他以前的渾蛋事，從風花雪月到荒唐放浪，一路說到小土蛋就已經把賀知凡氣成憤怒鳥。他根本不敢想，切身經歷過這一切的土蛋，當時會有多恨多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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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土蛋，就是他著名的渾蛋事蹟之一。喔，正確的說法應該是最渾蛋的事蹟，沒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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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土蛋看不見。他漂亮的眼睛裡少了一點靈動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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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Brian一樣，是個盲人。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DZCKD7Tn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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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起頭，應該是一個慶功宴。慶什麼功？慶祝葉清和四個月內完成收集十二星座情人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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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渾蛋公子哥富二代在包廂裡狂歡，一邊討論哪個星座做起來帶勁，一邊研究下一場挑戰要玩什麼。有人開始提議下一輪收集對象，什麼十二生肖、指定國籍都有人提。最後不知道哪一個缺德鬼提議「救救殘疾人」，一群人喪心病狂居然一致通過。喝得正嗨的葉清和還覺得新鮮，跟大家興致勃勃地指定了幾種殘疾——瞎的聾的啞的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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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土蛋秦思安當時就是這樣被牽線，帶到他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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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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