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那樣維持了一會,沒有起來的跡像,李愛敏有點擔心地看着他,但沒有插手。
過了一會,徐晧的聲音清晰地從地上傳出。
「我不知道你們聽不聽得懂我說話,就算聽不懂,我也希望可以對你們道歉。很對不起,令你們經歷了這麼可怕的事;很對不起,我沒有早點發現;很對不起,我允許我的父親做這麼不人道的事;很對不起,我什麼也沒能為你們做。真的很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到最後,他抽泣的聲音忍忍約約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我明明知道了我父親在做什麼,卻逃避了,令更多人因他而受傷了。你們會被運到香港全因我未能及早為制裁我父親,都是我的錯,而我也不打算繼續裝作不知情,把一切的錯都推給我父親。但即使你們不相信我,不原諒我也沒有關係。求求你們,相信李愛敏吧!」
李愛敏驚訝地看了看他。
「別看她一副『無所謂』和『無動於衷』的樣子,其實她是很温柔和了解他人痛苦的一個人。她很毒舌、在某些地方很不近人情、整個人的氛圍也冷冷的、社交技巧低得可憐、過份喜歡發呆、為人懶惰,控球還很差。」
她開始懷疑徐晧是不是在趁亂抱怨她的不是,還有他為什麼可以說出這麼多關於她的事,究竟在上學時觀察了她多久?
「但她總是放心不下有需要的人,會笨拙地安慰你,遇上不在行的事也會揭盡全力去嘗試。她一定可以把令你們受苦的人繩之於法,為你們報一箭之仇,所以請你們相信她!」
他說完仍沒有起來的跡像,只是跪在地上,流着淚,懇求着少女們的諒解。
不知道是真的聽懂他在說什麼,或是單純被他的真誠所打動,少女們的防心開始減少。她們來回看着李愛敏和徐晧,評估着兩人可信的程度。
然後,在女生們當中有一個女生站了起來,走近了徐晧。她輕輕地扶起了他。在看到徐晧雙眼那毫無掩飾的歉意和自責之情時,對他微微一笑,彷彿在對他說不要緊。徐晧再次按不住情緒,低下頭,哭着道歉:「很對不起⋯⋯真的⋯⋯真的很對不起⋯⋯」一個接着一個,女生們都走到徐晧身邊,有的只是蹲在他身旁,有的拍着他的背,有的撫着他的頭。
看着這驚人的情景的李愛敏先是佩服地裝出吹口哨的動作,然後不自覺地露出了十分温柔的笑容,默默注視着泣不成聲的徐晧和被他所打動的女生們。
之後,徐晧慢慢收復心情,有點害羞地擦乾眼淚,對四周的女孩們點點頭。她們都對他微微一笑,然後站起來,面對李愛敏。
徐晧也偷瞥了李愛敏一眼,發現後者正一臉笑意地看着他。一時之間分不清那是嘲笑,還是讚賞的笑容,徐晧火紅着臉低下頭,不敢直視她。
李愛敏則把注意力放回女生們身上,頭一個接近徐晧的女生先行發言:「你們真的不是跟捉我們的那些人一伙吧?」她說的是普通話。
「不是。我們是來抓他們的。」
「你們是警察?」
「不是。」
「那你們是什麼人?」
「我是隸屬於一個維持社會秩序,防止身處於『裏社會』的人過份破壞你們生活的組織,捉拿這些只顧金錢而不顧人命的人渣是我們的工作。而他,」瞥了瞥徐晧,「是這次的委託人。多得他,我們才可以知道有人在進行各種偷渡。」
「組織?委託人?」
「因為我們是像鬼魂般的組織,所以沒聽過也是很正常的事。」
「那你們是來救我們的嗎?」
「是。」
聽到她的回答,女生們都興奮得手舞足踏,有的還抱在一起哭了起來。
「但我今天晚上不能帶你們走。」
一句話,令全場的氣氛都凍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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