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問的是採取了應急措施之後,還是找不到對應辦法的時候吧?」輕輕挑起眉頭的黎漢看到黑鴉點頭之後,以強硬的語氣接續說:「我們要如何處理已經超過我們之間的合作協議,所以無可奉告。」
「不要和這片土地有太多的牽連嗎?」黑鴉立即領會到黎漢的意思,「感謝你的忠告,那我就不再多話了,祝我們好運吧。」
「很好。」黎漢開始收拾桌面,「明天你就依舊在同一個時間去工作間,我會吩咐好主管。」
黎漢這番話同時也意味著今天這番對談已經結束,黑鴉也就不再多話離開,至今為止他已經得到十足的成果了。
離開房間之後,黑鴉去吃完晚餐便直接回房休息,好好為明天真正的戰鬥作好準備。
翌日早上,黑鴉按時抵達工作間,再由主管帶他前往堆放了所有文件的地方。
只是黑鴉沒想到,主管帶他前往的竟然是自己兩度拜訪的地方,也就是黎漢的辦公室。
「那昨天一開始就叫我直接來這裡不就好了嗎?為什麼還要特地叫我去原本的工作間找主管啊?」黑鴉儘管懷抱著這樣的想法,但他不會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提出這種無關痛癢的問題。
黑鴉與主管在門外等了一會後才得到黎漢的准許,想當然還是黑鴉獨自進內。
這次黎漢並非坐在那個彷彿他從不會離開的座位,而是站在房間的角落,那裡的牆壁與昨天不同,如今變成了一個能讓人彎腰走進去的門口。
「又是這種花招啊……」黑鴉立即意會到那是隱藏於牆壁之後的密道,考慮到這座建築的大小加上完全沒有窗戶,要是不拿工具去量度的話,只是一個身位的差異很難用目視去發現,就像當初他在葛東鎮進入瑪麗的匿藏處時沒能察覺到密室的存在。
黑鴉在黎漢的招手下走近入口,後者已經拿著油燈照亮密道,在牆壁之後什麼都沒有,唯有入口旁邊的地面開了一個能讓人通過的洞口,當中架設了一條垂直往下的木梯,而下面並非一片漆黑,顯然是黎漢預先準備好了。
黑鴉尾隨黎漢爬下梯子,他記得在黎漢那辦公室的正下方在外面看起來是和其他房間一樣的普通門口,當初被主管告知過是禁止進入的房間之一。不過與其說禁止黑鴉進入,倒不如說其實整座研究院中黑鴉只能進入某些地方,主要都是起居生活所需的地方以及那個專為他而設的工作間。
考慮到二人是在房間的深處通過直梯下降,此刻的位置自然是在一樓房間的深處,黑鴉立即朝著本應存在著門口的地方望去,卻是一面什麼都沒有的牆壁,「又是隱藏通道嗎?」
「始終是保險。」黎漢繼續領在前面,走向那面普通不過的牆壁。
黑鴉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黎漢沒有預先把所有暗藏的機關都打開好避免他看到,但他也不想多添麻煩,便刻意望向四周不管黎漢的舉動。
「意外的是這個房間倒佈置得有生活氣息得多,該不會還抱著偽裝成黎漢專用的偷閒空間這樣的想法吧?賊人就算突破了上面房間的暗門,也可能會在這裡停手?」黑鴉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看了看掛在牆上的畫作又或者擺放在架子上的工藝品,然後對書櫃上有什麼藏書感興趣起來。
「有什麼讓你在意的嗎?」
「沒有啊。」黑鴉回頭往黎漢的方向望去,對方既不是站在牆前,也看不到打開的暗門,「雖然你好像不在意,但我應該還是避免看到機關的位置比較好吧?」
「原來你在顧慮這件事。」黎漢依然站在沙發的後面,「正如你的顧慮,我當然不可能在你面前啟動隱藏的機關,這就是為什麼每次進來辦公室都得等我的准許,路早已經開通了,過來吧。」
黑鴉不禁錯愕地歪起頭來,他完全看不到牆壁有任何暗門打開,但既然黎漢叫他走近,他也只得按照指示行動,待他走到沙發旁時終於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向下……所以是地庫嗎?」
「總之跟著來吧。」
黎漢說完率先提著油燈往下爬去,因為有了照明的關係黑鴉從上面就看到下面的模樣,那並非是一個儲物或者像房間一般的大型空間,也就是說並非黑鴉所想像中存放了大量文件的地庫,而是一條以木為主要架構的狹窄地道。
「也太小心眼了吧,這還不是目的地?」黑鴉懷抱著這樣的想法爬下木梯,當他看到這條地道僅短短十餘步就到達盡頭,那裡有另一條木梯往上時,這才猜到黎漢在帶他前往的地方。
「原來如此,是去這研究院的『內裡』吧?」
黎漢並沒有回答黑鴉的推測,而是以身體作為回應,熟練地爬上了盡頭的木梯,基於照明是在黎漢手上,一旦黎漢爬上去地道自然會變得漆黑,當下黑鴉趕緊從後跟上。
當黑鴉走到往上的木梯時,黎漢已經打開頂部的蓋門,晨光隨即照射入地道裡,即使黑鴉理性上知道不可能,但他確實感覺自己嗅到戶外那清新的空氣,和這陣子待在研究院裡一直只靠魔法通氣的室內完全不同。
這樣的錯覺推動著黑鴉加快爬上的速度,加上他期待已久的瑪麗秘室恐怕就在這個地方,卻沒想到映入眼簾的景色只能以大煞風景來形容。
整座研究院明明是在樹林之中,就算此刻經過修建也不至於變成寸草不生的模樣,被研究院包圍的這個空間看起來有點像是監獄,四面樓高兩層的石壁營造出一種與世隔絕的感覺,還有在各個方位貼近牆壁的地方有著一層高的石造屋子,雖然黑鴉知道那應該並非牢房,但當前確實會叫人萌生這類的想法。
雖然整個空間充滿著異樣感,但是黑鴉追尋之物就在他的眼前,位處正中央的是一間看起來像是山野間常見的獵人小屋,要不是外面興建起研究院,又把周遭的林木與草地移除,這間木屋毫無疑問會被當成是獵人來打獵時臨時用作居住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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