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過於意外的地方,令黑鴉一時之間想不到理由而唯有發問:「以『蔚藍軍事』為中心來說,就算以極西也不足以形容吧?那裡能算是『蔚藍軍事』的國土嗎?不過站在『人民共榮』的角度,也超出北邊國境線了。」
「看來你真的有好好準備旅行呀。」喬凡尼這番回應等同承認黑鴉的話,「阿卑呼山脈是名副其實的雪山,過於寒冷沒有什麼價值,就算『蔚藍軍事』與『人民共榮』各自宣稱其擁有權,實際上沒有爭奪的意義,海拔高加上地勢險峻,除了瘋子會嘗試翻越外沒有人會試,算是一道天然屏障把兩個國家切割開來。」
「所以妳指定的阿卑呼山脈東則,也就是靠近『蔚藍軍事』那一則,是圖其偏僻無人嗎?」
喬凡尼認為黑鴉這番推斷合理,但她還是搖了搖頭否定:「如果只是這樣也就太偏僻了,要挑偏僻地方還有很多選擇,我之所以挑選這裡……你還記得嗎?當初你問我與那傢伙怎樣相遇時,我說過是在『蔚藍軍事』吧?」
黑鴉當然記得,常常只能待在家裡等待瑪麗回來的他,不可能忘記難得聽到關於瑪麗外出的事,「該不會……」
「就是這個『該不會』。那裡算是山腳位置,勉強是能夠生活的寒冷地帶,有好些人從遠古就一直在那裡居住。當年我就是好奇那裡的生活環境,更直白的說法就是在那裡生活的人像是自成一國,想著會不會有流傳什麼醫藥秘方之類而前往。」
「原來如此。」黑鴉很能理解喬凡尼的想法,魔法的研究本身也常常是基於前人的經驗,要是每次都得從零開始,真的有多少時間都研究不出創新的魔法。
可是聽到這裡黑鴉不禁產生另一種好奇,要是那裡就是喬凡尼與瑪麗的相遇之地,那瑪麗又是因為什麼理由前往。
喬凡尼立即注意到黑鴉的疑惑,也不等他提出就率先解答:「我有問過那傢伙為什麼會到那裡,不過她沒有答就走了,畢竟我們真的只是在那裡『遇到』,至於發生了什麼事之前說過了。」
「這樣啊……」黑鴉頓時覺得有點可惜,「不過妳們相遇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吧?」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以我所知的只有那傢伙在這裡用過的地方罷了,在『蔚藍軍事』那邊就不要對我抱有任何期待。只是那傢伙十年前不知為了什麼原因到那裡,說不定在逃亡的時候也會到那裡吧?畢竟考慮到那裡已經算是『與世隔絕』了,傭兵團也懶得去那種地方。」
「確實有道理,況且目前我手上也沒有很確實的線索,只是知道師父可能到過的地方罷了。」黑鴉感謝喬凡尼特地提供這樣的情報,要是那個地方真的有什麼的話,那他絕對會錯過,畢竟他不可能會調查到那麼偏遠的地方,除非有確實的線索或者情報指向那裡。
不過黑鴉轉念又想,這樣的思路實在太過平凡像普通人,回憶他至今為止所追蹤的足跡,瑪麗逃亡時似乎都藏身於熱鬧的地方,算是反過來利用追捕者的邏輯。
關於這一點黑鴉認為沒必要在這個時候特地提出,喬凡尼只是抱著善意盡力提供助力罷了,只需要接受她的好意即可。
在這之後喬凡尼還多提醒了幾樣需要注意的事,包括別以為現在是夏季會熱到得熱病而忽略「蔚藍軍事」的天氣,特別是阿卑呼山脈一帶更是不在話下,要注意準備保暖的衣著,想當然也約定了如何尋找埋藏位置的方法。
「真的像母親叮囑即將要自立遠行的孩子,雖然是我想像中的母親啦……」黑鴉心中並沒有感到厭煩,相反能得到喬凡尼的照顧,這股洋溢溫暖的感覺讓他很是放鬆與舒服,可是繼續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帶著些許的不捨與歉意打斷了喬凡尼的話:「我會好好小心的。那麼,該差不多到這裡了。」
「啊……也是。」喬凡尼注意到自己確實有點多話了,她絕對不是想試著把黑鴉留下來,考慮著說不定他在下一刻會回心轉意,真的單純是擔憂黑鴉——她在心裡如此說服自己,「那我最後只多說一件事,你記不記得當初我對你的名字來由感到好奇?」
「嗯,當然記得。」黑鴉疑惑地看著喬凡尼,話題轉變得太過突然,這顯然與叮嚀沒什麼關係,「畢竟那是我第一次聽到說不定和醫者有關的說法。」
「這樣啊,那這件事你說不定也會是第一次聽說,不過也不是說一定有關啦,只是你既然要前往『蔚藍軍事』才剛好聯想到。」
「和『蔚藍軍事』有關嗎?」黑鴉多少有點不好的預感,「是傭兵團?」
「該不會你是知道的?」喬凡尼雖然這樣問,但她沒等黑鴉回答就繼續說下去:「不少傭兵團的名字都喜歡用兇猛的動物,也有些喜歡用令人恐懼或者討厭的,以我所知有傭兵團是用『鴉』來命名。」
「原來如此……」黑鴉從國外收集得到的情報最多也就是當地最有名的幾個傭兵團罷了,甚至好些名字都是從一些以當地取材的創作故事中認識,「傭兵團一般都喜歡用紋身或者某種信物來識別,妳覺得我這塊烏鴉形狀的鑄牌說不定有關?」
「不知道。」喬凡尼聳了聳肩,「既然你是在『天神聯合』成長,應該好好找過那邊了吧?至於『人民共榮』中我就只知道這麼多,剩下來就是『蔚藍軍事』了……說起來,那傢伙沒跟你說她是在哪裡撿你回去的嗎?」
「師父說她忘了。」黑鴉苦笑著說,他實在不相信瑪麗的腦袋會輕易忘記這件事,儘管對她來說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但要是回想一下應該不可能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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